貓咪一樣狡黠的眼眸眯成一條線,水霧把眼神中的光悄然藏起,長長的頭髮扶到胸前,遮擋住了大片的春光。
水汽逐漸升了起來,她越想要看清楚他的長相就越看不清楚,真是討人厭的眼睛,怎麼在不該看的部位看那麼清楚。
“抱歉,我認錯人了。”她帶着歉意大聲說話,也不會害怕什麼,甚至還大膽的淫笑了起來,“這個公子你長得真好。”
哪裡是能看,這就是極品,無論是多出來的部分還是不多出來的部分,都恰如其分的安置在那裡。。
起身對着她快步走了過來,在一定的距離之內不在向前踏出一步路。
“你是誰?在這裡幹嘛?”低沉醇厚的聲線,纏繞在她的周圍,掠過她的耳畔,清澈卻似有一點不確定。
水幕之後的聲音完全聽不出什麼信息,只是乏善可陳的幾個音節,顯出絲絲的羞澀和尷尬。
“要知道答案很簡單,但我要說清楚了!”顧韻寧快速的用手指開始記數,並在對方面前示意,“首先,我不知道你是個男的,我錯了,假如說你要我賠償你什麼,錢我是一定沒有的。其次,我確實比較倒黴一點,要是賠償的話,你也得賠償給我纔對。最後,我呢,不喜歡和陌生人講話,如果你要賄賂我,我是絕對不會拒絕你的……”
還沒有說完她就發現了一陣安靜,並且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對面的那個人現在處在被水汽圍繞的裸露狀態,她能收到什麼?
那個人也不說話也不做任何的表示,就是這樣與她對視,她就算靜止不動都能感受得到對面傳過來的陣陣銳氣。那些銳氣匯聚的終點就是她,從四面八方傳入,就圍在她的周身。
人家常說在危機的場合人的心是最害怕的,但是這句話用來說她當然是完全用不上的。
就好像她纔是那個沒有穿衣服的,被人看光光了。
一種沒有言語的指示在告訴她自己,這個人很危險,不要靠太近,顧韻寧只能默默把眼神收回來,“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我東西找不到,接下來請您當作我沒有來過,我先走了。”
說罷,她就打算再去尋找一遍。
突然後面毛孔迅速收縮,還沒有機會躲避,她就已經被人用手鉗制住了,“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那種溫潤的質感帶着皮膚的暖度,放在她已經溼了的衣服上面,又有另外一隻胳膊直接捏住了她的腰骨,這種情況彼此相靠而又微妙。
並不要轉過頭就能夠感受到他溫熱健碩的軀體,以及那醇厚的聲音,在她的耳朵邊,輕聲細語。
他不是距離自己又很遠的距離的纔對,到底什麼時候他就這麼過來了。
“我不要和別人的臀部對話,也沒有這個癖好和別人的臀部對話。”顧韻寧甚至有點崇拜自己了,還能說出這麼有頭腦的話來。
水面突然起了很大的波動,轉換的不僅是水,而立刻出現在她眼前的就是另一個赤裸的人,他們兩個緊緊的依靠着對方。
有種不好的預感瀰漫在她的周圍,與此同時
她也感受到一種強大到無法控制的力量正在脅迫着她。
“你到底是誰?”他用手輕輕捂住了自己的嘴,動作輕柔優雅,頭髮不小心掃過她的臉頰,居然使她顫抖不已。她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因爲他就這樣亂了自己的方寸。
“我,我說了你也不會懂”她怎麼能夠因爲這樣一個舉動就慌張大意了起來,像是丟了魂魄。
微笑着他放下擱置在嘴邊的手,隨意的放下,露出了玉一般白皙的肌肉,還有宛若天人的容貌。
好似劍一樣的眉毛,高高聳立的鼻子,薄薄刀削的嘴脣,在水汽氤氳之中給他硬朗英俊的眼眸帶上了一點溫柔蒼白的氣息,狹長的眼睛眯成一條線,隨意擺出一種性感的姿勢,纖長的睫毛閃動着,他低頭沉思,狡黠的光一閃而逝,“你講得居然是漢族的語言,難道說你來自遙遠的東部來的?”
“哈!”顧韻寧莫名的睜大了雙眼,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他的臉,又拍了拍自己的臉,再用勁擦拭自己雙眼,仔細的盯着他看。她已經不記得剛纔對方跟她說的任何一句話了。
“奇怪你在這裡?你居然在這裡?”她不能夠相信眼前看見的現實,驚愕到,“你同樣選擇來這裡玩?”
她真的沒有猜到,原來那一天爲她解圍的俊朗男子居然會出現在這裡,在遙遠的草原。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悅裡面,卻沒有注意到那個男子面露兇光,周圍的氣氛迅速凝固了起來,戲謔的笑聲不絕於耳,“你知道我是誰?”
走進男子輕佻得勾着他的下顎,她難掩笑意,“小女子活了快二十年了,玩錢從沒有人玩得過我,大概也就你能夠拿走我身上的東西,還假裝問我是誰,跟我扮呆子,我的恩公大人!”
水面上,對面那個人懶洋洋地靠在岸邊,白皙的臉上出現一抹笑意,顧韻寧衣衫完全溼透,半依在男子的胸膛之上,捏着他的下顎,眼中充滿着嫵媚和驚喜。
大風把書上的花朵漸漸吹散,紛紛飄蕩在天空中,把天空沾染上了一片粉色,他們兩個人相對而笑,凝視着對方。
構圖優雅美麗但是卻——嚇人!
用手輕輕打掉勾着他下顎的東西,白皙的男人緊緊皺着眉頭,笑意卻不減,“你告訴我是我把你的錢拿走了”
“當然。”她表現得異常大度,“這個珠串是你的,我不要,你把錢給我,我們就不想欠了,再也不用見面了。”
她突然被什麼事情驚愕到,默不作聲看着周圍發生的事情。
開始下雪了,夾雜着花朵像雨點一樣紛紛落下,白與紅相互襯托,佔據了整個眼簾,遠處的景物也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而這邊的河岸已經落滿了晶瑩的雪花,甚至已經開始結冰,但河水裡的溫度卻不變,熱氣向上蒸騰。
那是雪!!!
雖然覺得不太可信,但是她還是把手露了出來,冰潔的雪掉落在她溫柔的手上,瞬間化爲一灘水漬,從手指的縫隙中流了出去。
周圍到處看看,蒸騰的水汽不斷向上涌出,這裡的奇特景色雖然不
能與她先前看到碧波盪漾的河水相比,但也充滿了異域風情。
但是這一切都是真相,手的熱度,看到的風景,雖然這個地方不再是她一開始下來找珠串的地方,但僅僅是一個出水的過程,在朝夕之間的發生的事情,發生變化的不單單是看到的風景,甚至還有氣候。。
她覺得異常的不解,甚至還有更多無法解釋的事情發生了,……
他的長髮在水中顯得烏黑筆直,發的尾端掃過她的臉頰,觸感鮮明。
那一天的時候,他都頭髮還沒有這麼的長啊?她警惕的看着對面的男人,轉眼露出詫異的表情,“你從何而來?”
她覺得臉上一陣寒冷,語氣也變得生冷起來,“我不認識你,我大概認錯了人,你是什麼人?”這時的她才發覺自己見到了另一個人,不對,是一個和他很像的人,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相似的兩個人呢,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了,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呢,
他依靠着岸邊,輕咳了幾下,“咳,我還想要把這個問題丟給你呢,這裡到處都是護衛,你到底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
單單說這幾句話就讓他覺得很是勞累,呼吸都有點緊急“你身上也沒有別的東西,也不會是來刺殺我的,你到底想要做何事?”
他身體孱弱,更加讓人覺得心疼,這都不會減少他的俊朗容顏,反而是增加了一點淡雅。
但她卻厭惡他,特別是這種說話的口氣,怎麼什麼事情都如同他計劃好的一般,她彷彿已經被他看穿了,一點辯解的機會都不留給她。她看着他的眼睛,不服氣的說,“你怎麼就知道我身上什麼都沒有帶了?”
他默不作聲,僅僅看着她,用眼神掃過了她全部的身體。雖然是輕柔,但她還是看出了那雙深邃眼睛裡的戲謔。
她傻瓜一樣的突然用雙臂抱緊自己,幡然醒悟,他那種親暱的態度,已經明確的把自己從上到下都看了個遍,要不然怎麼會毫不緊張了和自己說話。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享受你的熱水澡,慢走,不送,再也不見。”顧韻寧慢慢匍匐上岸,“還有,我不想再看到你,請你也假裝不認識我。”
現在最着急的事情就是找到她是從哪裡游到水裡的,然後才能尋找回珠串,再回到原來的地方。
哪裡知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長得這麼相像的人,要不是髮型發生了變化,她一定不會反應過來是自己認錯了人。
“顧韻寧。”他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假如你是大唐派來的,那你確實做到了把我吸引了。”
她差點摔倒,衣服被水打溼十分的重,就這樣她又跌入了水中,她一動不動也不回過頭看,“誰想要吸引你,如果不是我眼神不好,看錯了人,表錯了情,我纔不想和你說一句話。”顧韻寧心裡有些煩躁,自己對這個地方完全的陌生,也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究竟是怎麼了,非要抓着自己不放,她現在特別想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她想快點回去呢,誰知帶這個人居然這麼的雞婆,弄得她更加的鬱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