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成爲戀人了。”女子揚起下巴,“這不是你裝作不知道就可以全當沒有產生的事情,這個世界上的事你遲早都是要知道的。”
“嗯!”滿心就想着早點換掉尷尬的衣服,顧韻寧沒有什麼吃驚的反映,只是淡然的微笑,“好,我先走,有事再聯繫哈。”
“喂。”女子一絲不苟的認真起來,“你都沒有說明你的看法呢。”
看法?她要有什麼看法?
她甩動頭髮,更多的雨水被甩落,溼答答的頭髮遮住了視線,似不想她看到這無比荒謬的一幕。
既然走不掉,那不如我們好好談談天。
這樣的下雨天,做什麼都不好,吵架也算是一種消遣的樂趣。
“你們在一起不是很好麼,站在一起都比別人相配一點。。”她真摯的笑了起來,默默把手包藏在背後,大步走向驕傲的女子,並在她們之間距離三四步的位置上暫停。
女子得意洋洋耀武揚威,還來不及做一個勝利的樣子就被打擾了,“但是呢就算是小三也要有小三的氣度和原則,別沒事煽風點火,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小三。乖乖的纔不會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你知道了吧?
“哈!”
“哈哈!”
“呵呵呵!”
不同種的笑聲分散在周圍,路過的人都停下來看這三個人的熱鬧。
“你……”女子順便被她的話噎到喉嚨,不知道說什麼是好,粗製濫造的睫毛膏把眼睛凸顯的格外尖銳,順勢大笑,“原來這纔是最好的報仇?”
把手上的泥水甩盡,顧韻寧瞥了一眼站在女子身後的男人,懦弱的男人想說話卻又不不知道說點什麼緩和氣氛,只能一言不發難過的望着她。
“帶她走。”顧韻寧不留一點溫度的說,那種氣勢使得女子卻步。
男生不說話,拉着女子的衣袖就走,不料被手被打落,女子向着顧韻寧氣沖沖走過來,“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你算什麼東西敢驅使他了?”
“我沒啊!”她無奈的揮了下手,“他都是你的了,我想你也不會希望他身邊還留着我送的東西,我可以拿走它嗎?”
自尋死路,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兩個人了。
男人沒有料想到,傻傻望着她愣,女子倒是忍不住的開口大叫,“快拿!快拿!拿完我們纔不想看到你。”
“哦?這樣的啊”她笑得春花亂顫,天真的沒有一絲的虛情假意,手指向男人,“皮帶,包包,都是我買的吧,還來吧。”
“這……”男人還想解釋一下,女子就直接把他的皮帶抽了出來扔給顧韻寧,“滾。”
她順勢看了看,隨手把皮帶丟進水坑,眼睛盯着女子手裡攥着的大衣,當然還有這個大衣了,“不會連衣服也……”
女子生氣的把衣服丟在了地上,狠狠望着顧韻寧,她又順勢踢了又踢,大衣剛好直直甩進水坑,污泥四濺。
“哼哼……”顧韻寧望着男人尷尬的神情,在指了指男人的褲子,“貌似這個褲子也是我送的吧……”
女子生氣的正要拉扯男人的褲子,男人死死的把褲子攥在手裡,“她胡說的,你別信,這個原本就是我自己的東西。”
傻笑了幾聲,顧韻寧不溫不火的落井下石,“看來你還挺懷念我的,說謊都要留住我送你的最後一點東西啊,要不我下次心情好或許會再送你呢。”
“快點!”女子一把打落男人的手,脫下他的褲子,又直直地摔到顧韻寧的腳邊,“這下我們兩清了,誰也不欠誰的了。”
顧韻寧的周圍站了好多的人,時時刻刻都有人在一旁說些閒言碎語。
顧韻寧用手支撐着大半張臉,以便好縱觀整個局面地動了動手指,“喂,你的那個長褲是要現在就脫掉的意思嗎?我想應該也是要確認一下里面的小內是不是我送的,不用太在意我的感覺,快點該丟的就丟吧……”
周圍的人紛紛笑出來聲,女子的臉色變得煞白,男人苦兮兮的看着女子,“這個確實是我自己原來的。”
“當然了,肯定是你自己的,對吧?”顧韻寧確定的點了下腦袋,“一樣的,那些東西都不是我給的,都是他自己買的,原本的東西。”
這裡可沒有好心人說要打斷顧韻寧調戲這對苦命的鴛鴦,這期間還不時爆發鬨笑和嬉戲的聲音,“快脫呀,我們都看着呢,人家的東西可不能要啊,大家說是不是啊?”
一片鬨鬧聲,顧韻寧望着被大家看在眼裡難以下臺的情侶,調笑着如同在隔岸觀火,在熱鬧聲中轉身,消失,不見。
頃刻,她貌似觸碰到了一些東西,把眉頭擰了起來,轉頭向後四處回望。
在人山人海之中,那一抹英俊高大的影子被她全部看在眼裡。打着一把傘,另一隻手靜靜垂下,不說話的站着,與她四目相交,眼睛凝視沒有轉移。這一刻,時間彷彿走累了一般,靜止在了這美好的一顆。周圍的一切都顯得不是那麼的=重要,這裡只有他,只有她,他們兩個彼此的眼中顯示了對方的點點情緒,這就是人們說的電石火花之間嗎?
雨紛紛下,都成爲了他的點綴,遠方看不見的羣樓,清晰的只有一個影子,在水汽中變得原來越明朗。這個季節的雨,下的有些嘈雜,但是卻大亂不了他的心,他那樣隨意的一站,就把整個氣場都給帶出來了,這是一種乾淨的感覺。
冷峻,毅然,把熱鬧盡收眼底,雖然就站在人羣裡面,但好像卻超脫出來了一樣,形成了他的一個隔離人羣的自然屏障,之間的所有人與物都是他身後的風景。
白色的衣衫,在錦衣玉食高籌交錯之間難以掩蓋他的才華和風采。
在她的心中,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個景象,因爲這個人,他的本質裡多出了一絲氣韻和高雅。
眼神相交,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睛,誰知道這個腦袋裡面到底在想什麼,真的猜不到也不敢猜。
恍惚之間,那男子輕輕轉過身離開,就算在擁擠的人羣,強大的存在感也讓周圍的人讓出了一條曠闊的路。
我們都是一樣的物質,怎麼就有人尷尬到在雨中被人各種調笑
,但是他,就是可以做到雨水不沾染到身體,似仙人一般靈秀?
眼前出現了一把傘的形態,顧韻寧不自覺得把傘拿住,呆呆的看着給她送傘的人。
突然頓生暖意,肩膀上已經比原來多加了一件長長的大衣,寬大的剪裁正好把她衣服尷尬的地方給遮住了。
腰被人輕輕攬了過去,低聲在她耳畔說道,“走。”
擁擠人潮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變得安靜下來了,只有雨聲還在嘩啦啦的下着,成爲了唯一聲音的來源。再一次像剛纔那樣被強大的存在感給籠罩,在衆人的眼光中離開。
那個悲傷的顧韻寧,傻傻被人攬在懷裡,在下着雨的一天,就被一個像神明一樣的男子拯救了。
直至遠離了所有人的目光,顧韻寧才把頭慢慢擡了起來,水滴順着臉頰劃落,面對眼前宛如天神的男子,她迷迷糊糊的說了句,“公子,可否告訴小女子你的名字”
男子沒有說話,只是低下了頭,好像在微笑。
他沒有正面答應她什麼,只是眼睛望着遠方,又在某一個地方突然停住了。
“這是我得到的!”她順勢就把衣服口袋裡面的錢給收起來了,理直氣壯的說了句,“先聲明一下,我可沒有求你,要你送我衣服,送我傘,這些都不是我要求你的,這麼說你也不要期望我會報答你。”
他並沒有做任何的辯解,只是把手掌心平平攤開給她看,又用手指勾了一下她的下巴。
就算她顧韻寧再犯傻,這麼明白的暗示她還是看得出來的,顧韻寧定了定神,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雨沒有剛纔下的那麼大了,估計一會就停了,這是女生樓,你也不能進來,我們就此別過吧,多謝你的相救,我不會忘記的,再見吧。”
她快速轉過了身體,大步向前走,好像是想故意把剛纔曖昧的一幕給忘記。
但僅僅走了一步,她的雙肩就被人按住,雖然沒有用全力,但也能夠讓她動彈不得。
顧韻寧這可不敢再笑了,輕輕迸出來句,“公子,我們好像還不認識吧,我都不知道你是誰,你應該也不認識我的吧?”
肩膀上捏住她的力氣又少了幾分,她又敲定主意要走了。
但僅僅往前邁了兩步,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原來應該掉落在身上的水珠,她是一點都沒有察覺。
這纔看了一下頭上,只看到傘骨和一片蔚藍色的傘頂,以及俊秀異常的手指拿捏着傘把。
原來他一直跟在她的後面,爲她遮雨,生怕她被雨淋溼。悠閒的在後面跟着,露出半個身體被雨水打溼,他倒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一句話也不說的跟着她,倒是有進女生樓的趨勢。
“公子!”顧韻寧不知道如何是好望着他,“你說吧,你到底是想做什麼,不如說說看。”
他還是低頭不語,就是一直做剛纔那個動作,雙手攤開,手指彎曲作勾手指狀。
這就是典型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也不說明白,就是無止盡的暗示,她還真的不知道拿這種人該如何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