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顧韻寧皺了下眉,嘆了長長的一口氣,“這麼一說,那大兄弟想要輸,估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要看接下來他們的造化了。”
就算她沒有學過專業的騎術,她也是稍微懂得這其中的要領的。這種有阻礙的騎術考驗騎手的東西就是馬兒和人的彼此信任,單單僅憑騎士高超的技術是無法完成這種比試的,若非長時間的呆在一起,人和馬是很難做到相處融洽的,帕爾梅居然會出此陰招,讓杜爾伯特部的戰士們沒有任何準備就直接比試,這不就是欺負人。
“不過贏不了也是不要緊的事情。”古斯特硬朗的笑帶着他們民族性格中的質樸和憨厚,是不拘小節的草原兒女所具有的樂觀。
眼睛瞄到高高在上的那個人,她搖了搖頭,“該不會是他故意叫他們這樣比的吧?”
如果不是自己最信賴的,最衷心的將士,想必是不肯隨便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在異國他鄉一展手腳的了。
另外的一邊,俄軍已經踏着整齊的步伐向着遠方開始行動起來了,而他們卻不緊不慢的緊緊夾了一下馬,拍了一下馬背,縱身出發,在他們的指導下,他們坐下的馬也受到了主人的影響,堅定又大膽的朝着前方設定的障礙物跑了過去。
人跟着馬的節奏飛奔而馳,健碩的軀體劃開了漂亮的角度,英俊瀟灑的人形成爲人們追逐的標靶,輕鬆飛騰與落地,一個又一個簡單而又幹脆的動作,輕鬆越過阻礙,引得衆人驚呼。
蹄子點地,隨意跨越前方的土坑和草叢,最後又一連跨越了幾個灌木叢,人和馬並向更高難度的地方挑戰着。
“恐怕想要完美的跨過那個橫杆也是不容易的事情。”古斯特傻傻得對着她笑,“這種事情靠得自然是技巧,我有自己的妙招。”
顧韻寧還沒有問他到底有什麼秘密武器,最後的高難度動作已做完了,結果就是,最後的那跟橫杆微微一震,落了下來。
“兄弟,你料事如神!”顧韻寧雙手握成一團,對着他拜了一下,又一把摟住古斯特,兄弟二人之間說着悄悄話,“你看看,你都能清楚說出人家哪裡做得不好,會失敗,這說明你肯定能夠避免,我覺得你一定能完美的完成!”
“必須的。”古斯特正準備也摟着她,手剛落到她肩旁的位置,就不再考前了,很不習慣的挽着顧韻寧的腰,“瞧你,瘦成什麼樣子了,身爲你兄弟,我可不敢讓你去跟那些硬漢比試,絕對幫你頂住,不讓人家有幾乎見證你的實力。”
“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顧韻寧狹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卻沒有感覺到遠處有一條炙熱的視線像一支箭狠狠得射了過來,古斯特尷尬的把手默默得抽走,臉漲得通紅。
俄國的禁衛軍整裝待發,截然有序的黯然離場。
古斯特夾緊馬腹,端坐於馬背,拉了拉馬繩,手執馬鞭,一路悠悠盪盪跑到橫杆前,又在距離一定的位置的時候,突然用出全身
力氣,向前加速跑去。
說做就做的行事風格,帶有着草原兒女的性格特徵,他像閃電一般的迅速,在外場觀看的人一定會覺得是一種享受,但殊不知這對騎士的要求無形的加大了,稍有不注意就是滿盤皆輸。
顧韻寧目不轉睛看着比賽,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策馬而過的草原男兒是她在奇妙的空間中交到的第一個朋友,也讓她感受到了他的真心,以及親情般的照顧。
馬快速向前,整個身體包括尾巴都形成了一體,面對眼前的阻礙,顧韻寧彷彿見到了憨憨的古斯特在對她笑。
一瞬間,她的感受到一股寒氣向她逼來,但沒有一會兒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好像那種光並不來自甲冑,而是來自哪個不知名的角落,以一種銳利至極的線,陰差陽錯的她恰好感受到了,要不然是不會知道在那個時刻的種種微妙改變。
她甚至開始疑惑是不是自己太過於敏感,但那種感覺又一次降臨,她開始尋找,一次次的追尋,最後才發現了他,怡然自得端坐在寶座上的賀玄愴,緊緊皺了一下。
難道那是他嗎?
她根本就沒有時間思考到底這銳利的光線是不是由他發出,另一邊,俊馬在障礙物面前消減了它的速度,只見古斯特緊緊夾住馬腹,手拉馬繩,這時馬和人擰成了一物,騰空而起……
“吁吁!”快速疾馳而過的俊馬發出長長的叫聲,又發了瘋一般後面的蹄子狠狠得捶地,又到處奔走。
只見策馬而過的人一個不小心就從馬上摔了下來,並且重重掉在了地面上。
一點做出迴應的時間都沒有,那受到刺激的馬就開始變本加厲的躁動起來,發狂似得踏着地。
飛沙走石將天和地變得混沌不清,看到這一幕的人都詫異得不知如何是好。
“古斯特哥哥!”顧韻寧想要跑過去,大聲的喊,“快站起來,遠離那馬!”
就在同一時間,杜爾伯特部的其他的騎士也迅速去幫忙,有的去把地上的古斯特扶起,有的去制服脫繮的野馬。
但那馬原本的力氣就是出奇得大,更別說是一匹處於驚慌失措中的馬了,它是不會被隨隨便便的人就給制服的。一旦人類走近它,它就發了瘋得用蹄子跺地,四處衝撞。這是一匹烈馬,性子烈的只有少數人能夠征服它,而且它的血統比較的尊貴,一般人都不敢打擾它休息,所以一般都離它遠遠地。但是今天這個意外的情況讓大家有些慌張起來。那匹馬發了瘋了,完全不受旁人的任何控制了。
一瞬間發了瘋的馬就快速駛向顧韻寧,眼看就要踏了上來。顧韻寧看着眼前的這匹瘋馬,心裡緊張的差點沒有叫出來,此刻的她也叫不出來啊,只是覺得心裡好難受好難受啊,有一種壓迫感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了。
她都不知道要做什麼好,不自覺得用手抱住自己的身體,突然看到有個巨大的影子罩在了她的眼前,擋住
了疾馳的馬,而她卻感受到了兩三滴熱熱的液體。
不一會,她就感受到有種強大的力量拉扯着她,把她從危機中就起來,並且很着急得喊着她的名字,“顧韻寧!顧韻寧!你還好嗎?”
“當然了。”她悶不作聲,就低着頭看着地,剛纔那溫熱的液體順着她的手滑落,她會給其他人看見的機會。
突然她變得十分兇狠,胸中燃燒着恨意,強忍着心痛堅定得說,“快找人把馬留住,不要讓它到處亂走,讓人碰馬!”
誰也不會去反對她說的話,杜爾伯特部的戰士全都圍看過去,但她確頭也不回的去找古斯特,“古斯特哥哥,我的兄弟!”
他動也不動,勉強的對着她說了句,“我,沒事……”
纔剛剛把話說完,血就不停流了出來,粘在了她的衫上,如同冬日裡盛開的梅花一樣顯明。
“躺好了。”她不讓他再繼續說話,緊緊按住他的肩膀,“你傷到了內臟。”
“抱歉。”躺在地下的人尷尬的笑了一笑,“妹妹,兄弟我對不起你的希望了。”
“這不是你的錯,有人出了計謀。”顧韻寧冷眼旁觀,一點都不想去看那混亂的場面。“要不是有人藏了暗器,並且在你起身的時候狠狠地對向馬,馬又怎麼會發瘋。”
全部的事情都要等到找到了馬才能夠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根本就無法確定,索弗斯亞非會是這樣一個會耍花招的人。但是人心不可貌相,這時候哪裡還有什麼真正的朋友,有人這麼對付她,她又怎麼會擦覺不到呢。
“馬突然得發了瘋,全力維護女王的安全,騎兵隊列隊!”
帕爾梅像早有預感一樣做好了準備,而後面一列劉軍隊森嚴戒備。槍口發狠對準,擺好了隊形。
在一陣陣槍響中,那可憐的馬就被子彈擊中,倒在了血泊之中,慢慢地對着天空嘶叫,直到沒了力氣,閉上了眼睛。
“不好!”顧韻寧狠狠地暗發毒誓,“混蛋,我一定會手刃仇人。”
馬的整個身體都被打穿,根本無法辨認出死之前遭到暗算的傷口身,全部的全部都是設計好的把戲,從帕爾梅宣佈比試的開始,這個圈套就越拉越緊,等着他們鑽進去。
古斯特跟隨着杜爾伯特部其他的戰士找郎中看傷,只有顧韻寧一個人,嚴肅得如秋天一般肅殺,眼中還帶着恨意,狠狠對着帕爾梅看,像是要用眼神挖出他的心臟挨個看一看,特別是當馬死在血泊裡,連個全屍都不剩的時候,他不小心流露出那種得意。
“接下來是摔跤!”
根本沒有人會想到比試還會繼續,但帕爾梅卻說出了口。
什麼?摔跤,現在還要比?
顧韻寧受到了驚嚇,眼神四處飄蕩。
在空地的另外一邊,杜爾伯特部的戰士都圍在古斯特的身邊,照看他的安慰,現在真場就剩下她了!
不會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