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又想到過去的事情了?”
傷感在那個缺口絕了堤。
轉過頭去,淡淡的笑了一下,“叫你亂猜,發春的時節到了。”
“即使我們日日相待,你還是那麼掛念我?”落地的袍子把賀玄愴整個人包裹住,慵懶的眼神對着門的方向不斷張望,“她一會就會過來了。”
顧韻寧很習以爲常的幫助他把袍子上的綢帶繫好。
在過去的這些日子裡面,她見了很多很多追求時尚的飲食男女,明星大牌更加是用各種招數彰顯他們的個性和良好的身形,儘管很早以前她曾被禁衛軍的制服深深吸引,但現在她的目光卻更快被賀玄愴的簡單裝飾給拉過去。
不去掩飾什麼事情就讓一切浮出水面,讓事情淡然的出現在宮中的面前,自然就增加了很多人去推測;不去做咄咄逼人的事情,人淡如菊,就比以前更加沉澱了下來。
“今天有什麼大事麼?”她纔看出來,他今天的服飾衣角的位置都是金絲刺繡,並且鑲放置完好,多到有十幾件,花樣更是多,真讓人吃驚。
“是要去檢驗禁衛軍的操練情況的呀?”他對着她,幫她慢慢把貂皮大衣穿戴完整,白皙的絨毛將她精緻的臉龐存託的更加美豔動人,講琥珀珍珠和裘皮連接在了一起,烏黑的頭髮像瀑布一樣垂在肩後,並放置在胸前。
銀色的袍子縫製上了金色的龍紋邊,衣袖緊緊束縛了起來,凸顯了胳膊的線條,看上去格外的俊美瀟灑。
在腳上的袍子向外打開,走起路來像駕着雲乘着風,龍紋鑲邊衣錦秀麗,華美高貴。
她望着前方玉製的劍和彎月一樣的刀,努力的不讓自己的口水從嘴巴里面掉出來。
鳳凰形狀的和田玉晶瑩柔美,透着玉特有的光澤,看就知道能賣個好價錢。
在刀的尾端,亮麗的珠寶與之相稱,閃着光彩的寶石不小心讓她把眼睛都看直了,握着刀柄,她簡直想要去把珠寶偷偷裝在懷裡。
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又有好東西把她的魂勾走了,她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胸膛的位置。
確實是事實,儘管在她腦海裡面的異域男子都是長得粗壯高大不拘小節的樣子,很少可以看到高俊的英姿,特別是又加上這一身華美的衣着,不得不承認,有一種王者的氣息,他的眼神深邃漆黑,沒有人能夠與他相比。
傻傻地待在他的後面,顧韻寧的身體完全被他胸膛放置的華美裝飾給吸引去了,看見沒有人趁機問,“我是你的大債主,要不然你先表示一下,拿點東西給我做做樣子,當定金也是好的!”
眸子眯成一條線,話語從薄薄的嘴脣冒了出來,“你愛財如命?”
“也就是對錢有特別的嗜好罷了,你難道不知道麼?”她尷尬的笑了一笑,“錢永遠都禁不起花的,花錢容易賺錢難。”
賀玄愴還沒有回她的話,“那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那給我那個不太大的,我也不會介意。”
車已經在那裡等候着了,賀玄愴想要伸手去抱她上馬車,僅僅只用了一點的力氣,底
盤不穩的顧韻寧就倒在了他的懷裡,腳還不安分的亂動,門閉合,車動了起來。
用手把她瘦弱的身體給抱了起來,“如果你想要,就等到檢驗完畢,全部都是你的。”
“不會吧!?”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像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簡單又簡單的事情,就這麼就得到這些珠寶了?
他以往是又吝嗇又小氣,就連一點小碎銀子都不願意給她的嗎?而且她有那麼多錢他都不說要還的嗎?
難道是精蟲上腦,吃東西吃傻了吧?
她躺在他的胸口上,伸手去摸他的腦門,“我的王,你何時變得這麼的慷慨,我可是受寵若驚的要死。”
他眺望着遠處也不說話,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
當顧韻寧覺得他不想要和她說話的時候,他居然回答她了,“也許是季節原因,我同樣發春了。”
傻掉……
傻掉沒有道理的傻掉……
這,就是他的理由?這是理由嗎?
快樂的鑼鼓聲,錯落有致的調子。悅耳的鳴笛,高聲演唱着愉悅的歌謠。帥氣統一的服飾穿戴完畢,尖尖的帽子走在領頭的位置。
後面的隊伍整齊劃一,手裡舉着鋒利的彎刀,閃着冷冷的快意。
統一的步伐和鑼鼓相稱,軍隊在指揮下緩緩向前邁進,場面巨大,人山人海,軍隊在空地中改變着彼此的位置,並且高舉手裡拿着的尖銳的彎刀,統一脫下自己的高高的帽子,“對崇高的索弗斯亞非致以最大的敬意!”
鳴笛聲,在空曠的天空中盤旋,飛鳥自由的翱翔,樂器聲不絕於耳。遠方的河面金光閃閃,遊船在河面巡邏,又增添了一種別樣的風情。
女王面露喜悅,戴在頭上的王冠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揮舞着手臂對着下面敬禮,下面是激動的喧叫聲,“對崇高的索弗斯亞非致以最大的敬意!!”
皇宮的服飾上面鑲嵌着銀色的花式滾邊,蓬鬆的裙子像蛋糕一樣層層疊開,面紗完美遮住了下邊部分臉,白皙的皮膚,瘦弱的身骨,還有完美的體形,裙子下方散發着魅惑的氣息,紅色的脣對着下方的軍隊莞爾一笑,幸福的表情洋溢在她的臉上。
她就像是天神下凡,崇高到了雲端,凡人只能選擇仰望。
太陽猛烈的照射,雲彩漂浮在天邊,只可遠觀。
她是夜間搖曳的冰山雪蓮,優雅稀少,傲慢地力壓羣雄,只能夠遠遠的朝拜她,在高山之巔吟唱的冰火之歌。
她強大的氣場把所有的人都比了下去,但只有那淡淡如菊的清冷可以存在於她的左右。
整齊華美的皇宮衣着,將衆人的隨意搭配襯托得單調無味,僅僅是淡然不迫的站姿就顯出了一種高貴隔離,就算是強大的女王也壓制不住這種清麗雅質的光芒。
在月亮照耀下的山頂,在大風呼嘯而過的叢林,沒有一個地方可以與之媲美,但偏偏因爲稀少而不能夠無視。並沒有奪目到睜不開眼也沒有寒冷到凍傷萬物,清麗典雅,就像是天空中飄散的花瓣,只能愛憐的拾起,卻不
能佔有。
單單的這種清淡之美,就能夠使他和女王交相輝映。
她是十八世紀獨特的風景畫,用無數種色彩去描繪細微的變化。他是古色古香的傳統墨畫,僅僅數筆留白停頓,讓他人揣測。
顧韻寧默默地看着這一切,眼睛掃過那站立筆直的軍隊,心中是無與倫比的佩服之情。
原來最完美的軍隊,是有着最高級的武裝,以及最優秀的指揮家和領導家。
她看到的僅僅是檢驗軍隊的吝臨操練,如果上了戰場,那戰鬥力和可見一斑。
如果擁有一直如此的隊伍,爲什麼要發愁不能打邊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還有哪一個人能夠與之較量?
女王驕傲的站立在最高之處,眼神中帶着自豪跟堅持,“這就是我的人!我的隊!。”
他流露出淡淡的笑,堅定坦然地對着前面,“很好。”
殊不知是指的是廣場上站着的禁衛軍,抑或是身旁魅力難擋的女人。
“你覺得自豪嗎?”她握住了他的手,在如此靠近的位置。
帕爾梅從馬背上麻利的走到女王面前,並對着她行了一個大禮,“陛下,這就是今天您全部的軍隊,請您仔細檢驗他們的操練。”在頭擡起的瞬間,有意無意地對着賀玄愴看了幾眼。
“嗯。”索弗斯亞非對着賀玄愴微笑,用魅惑動人的聲音,“你的身體會不舒服嗎?還是你要陪我看下去他們接下來的演出。”
“我可以的。”話音剛落,那溫柔的手就已經輕撫他的手。
僅僅是很細小的舉動,但處於賀玄愴背後的顧韻寧還是察覺的一清二楚,另外看得一清二楚的人,就是站在那裡行禮的帕爾梅。
深不見底的眼神裡面,帶着一點點仇恨之感,正好被四處張望的顧韻寧完完全全的看在了眼裡。
“不如我們去看單個軍隊的表演吧,那一定很有趣的。”女王擡起高貴的手放置在賀玄愴胸前的位置,等着他的反應。
賀玄愴則張靠了雙臂,白皙的人整個跌入他的胸懷,他們典雅自然,慢慢地走向了軍隊和人羣。
步態流轉,女王望了望身邊身着紅衣的頭戴禮帽的男子,“親愛的國師,您意下如何?”
“真是大快人心。”年老的男人微微向前彎下身體,“我最尊敬的陛下,這全都是您的功勞。”
“國師,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夠爲賀玄愴陛下的到來而感到高興,並且參加我特別準備的宴會。”女王仔細的想了又想,語氣聽起來像是做了很大的決策。
“那將是我最大的榮耀。”
他們談笑間,緩慢走到自己的寶座,各自坐下,而顧韻寧則緊跟賀玄愴不放,在處於他們不近不遠的距離上用真誠可靠的態度站着不動。
“國師,我倒想問問你,是不是所有的女皇都要相信國家的聖教,並且……”女王頓了一下,慢慢突出嘴巴里的字,“而且女王的丈夫也要。”
國師沒有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眼光在女王那裡飄忽不定,好像是在推測她心中的念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