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晴鳶的臉“唰”的一聲便紅透了,她知道,這是小林子在法拖延寶哥兒進來的時間呢!
也多虧了他的拖延,否則自己和胤這一身打扮、旖旎的舉止,讓孩子看見了可怎麼得了?!
嗔怪地瞪了那個罪魁禍首的男人一眼,她揚聲道:“寶哥兒什麼事兒?進來吧……啊!”
卻原來是那個饜足的男人不滿地捏了一把她胸前的飽滿,對於在這種旖旎溫馨的時刻她竟然放了“不相干”的人進來而頗有些怨言。
“額娘,您怎麼了?”聽到最後那聲驚叫,剛推開門走進來的寶哥兒不解地問道。
晴鳶的臉更是“唰”的一聲直紅到了脖子根兒,很是心虛地說了一聲:“不……沒事……”
又狠扌地瞪了胤一眼。
寶哥兒已經長成個風度翩翩、一表人才的少年,劍眉入鬢、目若朗星,高挑的鼻樑繼承了胤,精緻的輪廓是父母優點的集合,再加上從小教養得當,文武雙全,文質彬彬與英武矯健完美融合在一起,顯出無以倫比的優雅與高貴,下至三歲小孩,上至八十歲老嫗,少有女人能夠逃脫他的魅力誘惑。
王公貴胄家的公子哥兒大都早熟,早已在大人刻意的安排下知曉了男女之事,目的就是爲了能夠在面對美色的時候把持得住,不至於爲了女人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來。
如今他一眼看自己父母如此的情形,哪裡還猜不出方纔究竟發生了什麼?頓時也是一陣尷尬涌上心頭,訕訕地看了父親一眼,微微垂下了頭。
晴鳶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地看了看他們父子,岔開了話題說道:“寶哥兒這麼晚了還來,有什麼事兒麼?”
寶哥兒早就從自己父親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警告之意,不外乎就是警告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別在這種時候打攪了父母的恩愛。他哪裡還敢說些什麼,趕緊訥訥地說道:“不……沒事只是今兒個沒看到阿瑪,聽說他回來了,特意前來拜見而已。”
胤回來已經不少時候了,若要拜見何須等到現在?這番謊話是說給願意聽的人聽的在場衆人都心知肚明,晴鳶有些小小的不安。他從小就是個懂事、自制的孩子,除非有特別需要,否則不會在這種時候還執意要見到他們。方纔他在外面那麼執着,難道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需要跟他們說嗎?
“真的沒事麼?寶哥兒,你有事可別瞞着阿瑪和額娘啊!”她憂心忡忡地說道。
胤在心中也有一瞬間閃過同樣的念頭。但跟晴鳶不同,他並不是很擔心因爲他相信自己大兒子的能耐,相信寶哥兒能夠判斷什麼是要緊的、什麼是不要緊的,若是真有什麼要緊的事兒,他決不會就着自己的威脅說出推脫的話來。
寶哥兒對額娘安撫地笑笑,道:“額娘,放心吧,真的沒事。若真有事,兒子還能瞞着你們嗎?”
晴鳶便也放下了心。倒不是真的相信寶哥兒沒事會跑到這兒來但她也跟胤一樣,相信自己兒子的判斷能力。
胤終於開了口,卻是趕人的說道:“好了,若你沒什麼要緊的事兒,就趕緊走吧。夜深了,我和你額娘還要歇着呢。”
聽了這麼明目張膽的話,晴鳶剛剛退下的紅潮立刻又涌上了頭。她又羞又窘,偏生胤還是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寶哥兒雖然面紅耳赤,卻也會意地露出了曖昧的笑容。
看了看父母,他抿嘴笑着,油嘴滑舌地說道:“是。兒子就不打擾阿瑪和額娘休息了兒子就此告退,阿瑪和額娘早些安置纔是。”
看着兒子賊兮兮的笑容,晴鳶羞得只想找個地洞鑽下去。還好寶哥兒賊賊地笑了兩聲,在胤爆發之前便識相地閃人了,否則心疼妻子的胤絕不會讓他輕易過關的。
看見兒子閃身出去,晴鳶只覺得這輩子就沒這麼丟臉過小臉上一陣紅一陣青,咬了咬嘴脣,轉過身再不去理會那個厚臉皮的男人。
且不說胤如何哄回發怒的妻子,卻說寶哥兒走出父母的房間,心頭頓時放下了一顆大石。
最近家裡出了點兒事,晴鳶因爲外界的接連變故所以有些應接不暇,暫時還沒收到消息。然而作爲王府的大公子,雖然胤還沒立世子,但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他絕對是將來鐵板釘釘的王府世子,自然有人對他巴結奉承。而他也藉機悄然發展着自己的勢力,並不是爲了跟誰爭奪什麼,但屬於自己的東西他也不容別人的覬覦。
在他看來,維持家庭和睦、兄弟相得的根本方法,不是將別人壓制得死死的,而是自己建立起牢不可摧的勢力。有當自己有了令人忌憚的後盾之後,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自然會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若沒有足以與他抗衡的能力,最好還是識趣一點,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自己的逍遙日子就是了。這樣就能很好地震懾一批人,讓他們乖乖地循規守紀,從根本上防止手足相殘的事情發生。
另外,在他心中還有着不爲人知的念頭。其實他倒也並不貪戀什麼王府世子的位子。在他看來,什麼東西都沒有自己的母親重要。看慣了王公貴族家中的爭權奪利、爭風吃醋,他從未奢望自己母子一直能受到父親的寵愛。只要他擁有了強大的實力,萬一將來父親不再寵愛母親,不打算讓自己繼承他的位子,那也無所謂。他有着足夠的力量可以保護自己的母親,能夠憑自己的手段讓母親過上好日子,也就行了。
他的這種心理,若是讓晴鳶知道了,並且硬要冠上一個名字的話,她一定會用郭佳玉的話說,那就叫“戀母情結”。
正因如此,在雍親王府中,除了胤和晴鳶,他便儼然成了第三大的勢力,家中有些什麼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眼睛,當晴鳶還來不及顧及家中的事務時,他卻已經得到了某些消息。
今晚聽說父親跟母親在一起,他便特意趕過來,目的其實就是像探探虛實。有些事情,他吃不準父親存有怎樣的態度,也不清楚父親究竟有沒有在其中發揮什麼作用。有沒有父親的撐腰至關重要,他必須弄清楚父親的態度之後才能採取相應的手段和措施,來保護自己的兄弟、自己的母親。
不過一進門,無需多說,他便已經心中有數了。
那樣的父親絕不可能作出任何對母親不利的事情,現在雖然人人都說年側福晉纔是父親的最愛,可眼見爲實,他可從未見過父親用那樣的眼神、那樣的態度對待過年氏,可見在父親心底,沒有什麼人比母親更重要了。
這樣便也足夠了。只要父親的心在母親這裡,他便可以放手施爲,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們,想要對他和母親不利,他倒要看看,他們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回頭看了看透射出燈光,一片溫馨和諧的屋子,他的拳頭暗中緊緊捏住。
以前年紀小時,不知道母親的辛苦,也不知母親爲了保護他們兄妹花了多少心血。如今他已經長大了,今後就由他來保護母親,所有想到對他們母子、兄妹不利的人,他都不會輕易放過!
一宿無話。
第二天早上起來,晴鳶只覺得渾身痠痛。記不清多久沒有過了,胤會如此瘋狂,一晚上幾乎都在折騰,直到天邊放光才放過了她,然後沒睡多會兒,便起身洗漱然後出門去了。得虧今兒個不用早朝,不然他連閉會兒眼睛怕是都沒時間。
還好,因着年歲的增加,她的耐力也漸漸增加。人都說女人三四十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如今看來多數是真的,她明顯感到自己現在應付起胤的需求來是越來越自如,就算這一晚上的折騰也不過使她腰痠背痛而已,比起之前連牀都起不來已經好了很多。
她這邊春意濃濃,下人們都爲了胤對她的寵愛而欣喜不已,人人臉上都洋溢着喜氣。然而別的院子就截然不同了。
年氏站在院子裡,幽怨的眼神直直望着正院的方向,耳邊聽着下人的回報:“······昨兒個晚上王爺就留在嫡福晉的院子裡,一步都沒有出去,今兒早少一早就出門上差去了,也是哪兒都沒去······”
“好了好了,別在這兒說些有的沒的了,下去吧。”奶孃打斷了下人的話,將她趕了下去,轉頭憂心忡忡地看着年氏,勸道,“側福晉,你別想太多了。王爺一向都疼愛嫡福晉,而且昨兒晚上確實是該歇在嫡福晉院子裡的時候,他會這麼做也是理所當然的。”
年氏使勁絞着手裡的手絹,幽幽地說道:“不,不一樣的,奶孃,這不一樣!就算他要去嫡福晉那裡,可我已經懷孕了啊,怎能連看都不來看我一眼?!以前嫡福晉有孕的時候可不是這樣,不管那天該歇在哪裡,他都總會先到嫡福晉那裡,晚飯以後纔去到別的院子,怎麼如今我懷孕了就不是這樣了呢?你們都說王爺最愛的人是我,可看如今這種情形,還能說這句話麼?!”
她又是委屈又是傷心,忍不住便滴下了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