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憤怒很好理解,紫禁城皇宮竟然混進了刺客,還高級到不帶刀槍直接用火器的地步,長此以往還了得?平常可沒四福晉隨手扔香爐把刺客砸成肉餅,康熙覺得他的生命受到了嚴重的威脅,叫來領侍衛內大臣命令他馬上偵查。
他聽了康熙的命令,嘴角抽搐了幾下,刺客都成肉餅了,他上哪裡找線索?舒瑤說道:“李公公認識他不?按說不是跟在皇阿瑪身邊的人是一般不可能會拿着西北的摺子送進來的,莫非刺客易容了?”
康熙瞥了胤禛一眼,壓低聲音詢問,“老四,你確定她喝醉了?”
他看着舒瑤比平時條理清醒得多,怎麼看都不像是喝醉酒的樣子,胤禛低頭湊近康熙說:“兒臣敢保證,她是喝醉了。”
康熙對胤禛的親暱,落在旁人眼中是另一種解釋。他們聽不見康熙和四爺討論什麼,但在最重要的時候,康熙是信任胤禛的,一個年老的兒子衆多的皇帝信任胤禛,這不足以說明一些東西?
況且康熙眼裡露出對胤禛的倚重也讓看見的人記在心裡,旁邊又有個精明彪悍的四福晉相助,馬齊摸了摸脖子,怎麼討好四福晉呢?當初簽訂條約時真不是他有意的將國土送給羅剎國。
看四福晉的意思是想借着再打仗弄回來,馬齊暗自發誓,這回再去談判一定寸土不讓,臨行前是不是去四爺府上看看四福晉?馬齊從未想過打敗仗的可能,在他們這些心上還以爲大清是天朝上邦,給羅剎國的土地是賞賜,是大清的恩賞,以爲還是虎軀一震,萬邦來朝的情況。
“可臉都砸成餅了,也看不出有沒有帶易容的面具了。”舒瑤咧嘴,“血肉模糊的...實在是有點噁心呢。”
噁心,你還說得這麼認真?康熙身體想後靠了靠,嚥下口水,他是監管大風浪的人,也不是沒人行刺他,但從沒哪個刺客死得如此高難度,舒瑤又說了‘肉餅’的悽慘樣子,康熙胃裡有些翻滾,對身邊的胤禛說:“往後再讓她喝酒,朕饒不了你。”
“回皇阿瑪,這事能不能打個商量?”胤禛帶着一點無賴的氣質,同康熙討價還價。
康熙的旨意還能打折扣嗎?四爺膽子很大嘛,如果康熙答應的話,更印證了胤禛前途無量,如今的皇子哪一個不是唯康熙之命是從?哪個敢像四爺說出這種話?
康熙斜睨了胤禛一眼,挑了挑眉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你,什麼意思?胤禛湊近說:“沒有她,兒子和太子他們從太和殿出不來,她沒酒醉...”
胤禛越過沉重的香爐,目光落在舒瑤身上有他着深深的無奈以及一分寵溺,“皇阿瑪,兒臣敢高保證,她不醉得時候了,連小金小黑都抱去來的。”
康熙一臉便秘狀,臉色臭臭的,擡手敲了胤禛的腦袋,“算你有理,且記得適可而止,朕不想她整日的表演‘人山。’或者將香爐隨便扔。”
“回皇阿瑪,她只對在意的人才如此,陌生人不是她在意的人,她不會做多餘的事兒。”
胤禛追加的這句話,使得康熙皇帝心裡燙貼了一些,這話康熙相信,舒瑤什麼德行,康熙看得比較清楚,一眼就看到底,從沒在他面前裝模作樣,他看向同把領侍衛內大臣問得啞口無言的舒瑤時,脣邊也勾出了笑容,看舒瑤欺負別人挺有趣兒的。
“要不奴才打聽清楚再同您說?”
“他的家鄉在哪?出身?父母?什麼時候進宮的?跟過哪個主子都打聽清楚。”
舒瑤私心的加上一句,“他進來給您送摺子時,兒媳看了他一眼,看長相沒準家鄉在西北。”
“老四,領你福晉回去。”
“嗻。”
胤禛幾步走到舒瑤跟前,“跟爺回府。”舒瑤咬着嘴脣,最後看了一眼康熙皇帝,說道:“皇阿瑪是千古一帝,怎能忍下跳樑小醜犯境,大國有是有大國的氣度,但對於無恥的某國,唯有打疼他,他纔會聽話,拳頭最重要...”
“福晉。”胤禛的語氣加重了一分,舒瑤耷拉下腦袋,腦子凌亂,還是不行嗎?她真是好笨啊,“皇阿瑪,兒媳希望大清無鄰國。”
舒瑤屈膝甩了帕子,“兒媳告退,有失禮之處,望皇阿瑪恕罪。”
胤禛見她小臉皺着,心疼得不行,但在康熙面前他無法表現,回去再好好疼惜她,趁着臉彷彿對舒瑤很生氣,“兒臣告退。”
“走。”
胤禛率先離去,舒瑤低着腦袋跟在他身後,康熙嘆了一口氣,手指點着盛京的戰報,過了一會問道:“你們說,朕怎麼將她指給老四了?”
張廷玉同馬齊能看出康熙的得意,四福晉又救是救駕的,武力值也高,馬齊先開口說:“是皇上聖明,仔細想四福晉所言,奴才以爲不愧是出自簪纓世家的忠勇公爵府,四福晉祖上曾經對太宗也提過的。”
康熙點點頭,確實有過記載,舒瑤的種馬祖宗曾經領兵打下了朝鮮,不是兵力不足,他可能將平了日本,爲了當時的調令,他同太宗身邊剛歸降的洪承疇打了一仗,直接將他揍成了豬頭。
他是太宗身邊的愛將,又是八旗著姓出身,遠非洪承疇的可比,後來又傳說什麼太皇太后勸降洪承疇,他又把人揍了一頓,康熙笑着搖頭,也許真是有遺傳,據說他的力氣就很大,太宗故去後,他是第一個支持先帝的人,因此他即便病逝在入關之前,忠勇公一脈還是遷來京城。
“大清無鄰國。”康熙點了點額頭,有一股說不出的遺憾,這話是他兒媳婦說的,怎麼就不是他兒子呢。
張廷玉一般是不出聲的,此時卻開口:“回萬歲爺,臣以爲四福晉有些話雖說不妥,但某些話卻說得很好,她是真心爲萬歲爺着想。”
經他這麼一提醒,康熙想起他想成爲千古一帝的念頭,文治武功好像還差一點,如果開疆拓土...帝王遲暮也有奮力一擊的力量,誰還敢看他老邁了?
最近幾年理順的朝政也給康熙一些信心,因有志遠六部晃悠了大半,因有留下的火器火炮,因胤禛一早的退出奪嫡,連帶着拐走了一大批的參與者,此時的狀況同歷史上有着區別,康熙沒被九條不省心的龍逼得進退維谷,從本質上說康熙是個驕傲的皇帝,爲了當上千古一帝受後人敬仰,他做出什麼事情都不奇怪。
“先把刺客的身份查清楚。”
“嗻。”
雖然領侍衛內大臣被四福晉逼問得滿頭霧水,但也給他提供了靈感,看萬歲爺的樣子已經斷定了刺客同西北叛亂有關,如此一來...他同樣瞬間有了主意,即便刺客倒黴的不是西北人,他總能弄出點什麼,要不是圖謀已久,背後有強力的人支持,身爲侍衛統領怎麼會讓他混進來,不想被康熙責怪,就找個背景最硬的人,比如一直不肯臣服的葛爾丹。
康熙同張廷玉說起太和殿火災,今日真是沒一個好消息,康熙也聽進去了舒瑤關於火災的話,下令整頓內務府,他吃的,用的都是內務府送來的,一旦他們疏忽了,或者被誰收買了去,康熙是珍惜性命的人,整頓內務府刻不容緩。
太后回到坤羽宮將嫺嬪扔到一邊,她坐下生悶氣,好好的壽日被一場大火給攪和了,難道是她命不好?太后細想這輩子,她沒丈夫,沒兒子,除了太后的名分之外,她什麼都沒有,旁邊的嬤嬤安慰太后。
被扔到側殿的嫺嬪此時清醒了,醒過來之後,母子連心...她能感到太子是平安的,嫺嬪此時冷靜下來,向身邊的宮女打聽火災的後事兒,詢問是不是有人遇難了。宮女一一回答,直到嫺嬪親耳聽說因認胤礽平安,她才鬆了一口氣。
太子被四阿哥和四福晉救下的,嫺嬪雖然對胤禛還是有戒心,但也打算太子登基後,她會盡量寬恕胤禛。嫺嬪拼着十年的性命不要引動了天火,但太子卻沒完成救駕,別提她心裡多惱火了,志遠...舒穆祿志遠你湊什麼熱鬧?
康熙不會同人說他被志遠敲暈了,在火海里扔下了他最疼愛的兒子,胤礽自然也不會多言,志遠巴不得康熙忘了此事,於是在火海的事兒成了秘密,嫺嬪只恨志遠湊熱鬧,並不知道他救康熙不救胤礽,要不以她愛兒子的勁頭,會給志遠好看,如今她手中的籌碼不多,她只能用琅嬛福地對付康熙,志遠什麼時候收拾都來得急。
將宮女打發出去,嫺嬪不親眼看見胤礽無恙,心裡着實放心不下,愛子之心趨勢嫺嬪又動用了功法,神思飄去毓慶宮,當她看見太子雙腿被壓斷時,以爲在她在做夢,又聽太醫說,沒準會落下殘疾,看着胤礽猙獰的臉色,嫺嬪一口血噴出,靈魂歸竅,“胤礽,我的胤礽。”
有殘疾的皇子怎能成爲皇帝?嫺嬪將嘴脣咬破,“康熙,愛新覺羅玄燁,咱們同歸於盡吧。”“胤礽,額娘是愛你的,你一定要記住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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