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陽似乎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這個女演員,出乎黎晚和思涼意料之外的,白子陽似乎對這個女人的熱情並沒有多少的興趣,有點不像是白子陽的風格。
按照白子陽的性格,一般對於美女都是歡迎的,雖然他不會和她們之間發生什麼,但是愛美之心在白子陽的身上簡直就是被放地無限大了。
“組委會在隔壁的酒店吃飯,你可以跟着你的經紀人過去了。”
白子陽淡淡地對女演員說道,黎晚看到女演員的臉色變得一青,這種女人很顯然是要送上門來的,就這樣被白子陽推掉了。
說實話黎晚也知道白子陽並不是什麼樣的女人貼上來他就照收的人,他這個人看上去很頑劣,其實卻正經地很鞅。
女演員就這樣被毫不留情地給逼走了。
白子陽抱着點點坐着,拿着一個勺子從面前的碗裡面給點點盛了一點飯,餵給她吃。
點點從小身體不好,因此胃口也從小就不好,還挺挑食的旎。
剛纔白子陽不來之前,點點一直都不肯吃飯,一直都在拿着勺子攪動面前碗裡面的飯菜,現在白子陽一餵給她吃飯她就吃得特別香。
思涼冷冷嘲諷了一聲:“以後白氏要是倒閉了你沒飯吃的話,倒是可以去做奶媽啊白渣。”
白子陽從來不生思涼的氣,他仍舊在喂點點吃飯,還津津有味的樣子。
“好主意,技多不壓身嘛,小孩子一般都喜歡我,真是沒辦法。”
白子陽很不要臉地開口,目光都沒有沾染到黎晚的身上。
黎晚也一直低着頭不說話,但是拿着筷子的手已經緊緊捏在一起了。
傅其深走到了思涼的身邊坐下,便聽到思涼開口:“傅叔你剛纔爲什麼要把這個女人帶到白渣面前來?這種自己貼上來的女人你們男人是不是都特別喜歡?”
思涼的眼中帶着怒火,傅其深是最見不得思涼生氣的。
他拿起一杯思涼喝過的蘇打水,輕輕扯了扯嘴角:“那個女人說她有事要找老白,難不成我不帶她來嗎?”
“你沒看見晚晚姐也在這裡嗎?怎麼可以帶別的女人……”
“沒關係。”白子陽忽然搶下了思涼的話,開口的時候仍舊沒有看黎晚,而是逗着懷中的點點。
“我現在是自由身了,有女人出現在我身邊也不稀奇。況且,黎晚她也不在乎,對吧?”
這個時候白子陽纔將目光落在了黎晚的身上,目光犀利。
黎晚的心底沒有任何預兆地抽搐了一下,她抿了抿脣,原本是想開口跟白子陽說話的,但是話到了喉嚨裡面卻變得滾燙,她沒有說出口,而是對思涼和傅其深開口:“我吃飽了,該去醫院做治療了,你們慢慢吃。”
說完,黎晚從椅背上面拿起了自己的大衣外套準備走出去。
黎晚走了幾步之後發現身後根本沒有人追上來,是她想得太多了。
她在門口攔的士,但是這幾天紐約的天氣一直不好,不是下着雪就是下着臉面的陰雨,因此很難攔到的士。
她在外面等了大約十分鐘,心底很後悔自己今天沒有開車出來。
就在她伸出手忽然攔到了一輛的士的時候,一雙修長的手從身後伸了出來。
這條手臂黎晚認得。
黎晚蹙眉回頭看了一眼,是一臉緊繃着的白子陽,一點表情都沒有。
白子陽上前一把拉開了出租車的車門,完全就當做沒有看見黎晚一般堂而皇之地坐了進去。
黎晚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立馬拉住了車門不讓白子陽關門。
“這是我先攔到的。”
她蹙眉,覺得白子陽簡直是莫名其妙。
白子陽卻是冷着一張臉對黎晚冷冷開口:“我現在先坐進來,就是我先攔到的。黎小姐有什麼異議嗎?”
白子陽臉色冰冷至極,讓黎晚都有些不認識他了。
“你怎麼這麼無賴?”黎晚擰了眉心,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下一秒她便聽到白子陽開口:“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
“我……”黎晚的話一瞬間就哽住了。
“我站在冷風裡面已經攔了十幾分鐘的的士了,好不容易攔到了一輛,現在又被你搶了,你讓我還要等多久?”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是你運氣不好。”
白子陽想要關車門,但是下一秒黎晚便趁着他關上車門的那一秒鐘立刻坐了進去。
“喂!”
白子陽瞪了黎晚一眼,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做出這個舉動。
黎晚略微咬了咬牙,跟司機報了醫院的名字,對白子陽隨口扔了一句:“對無賴的人要用更加無賴的方法!”
說完,她別過臉去立刻看向窗外,不敢去看白子陽了。
白子陽先是沉默了幾秒鐘,之後便嗤笑了一下。
“黎晚,好樣的。”
白子陽這一次是真的怒了:“我以前一切都可以包容你那是因爲你是我的妻子,現在離婚協議書也簽了,你覺得我還會這麼容忍你?”
“那你也選擇把我扔下車去。”
黎晚冷冷開口,不回頭。
白子陽兀自倒吸了一口氣,也不能真的對她怎麼樣。
兩個人就這樣像是生悶氣一樣坐在車內將近一個小時猜到了那家醫院。
到了醫院之後,白子陽竟然也下車了,黎晚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憤怒地轉過頭去看着他:“你沒事跟着我幹什麼?”
“我跟着你?”白子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黎晚,“哼,你覺得我有這個閒工夫跟你來醫院?你現在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需要陪你來醫院。”這句話一問出口黎晚瞬間有些愣住了。
她先是心底有些抑鬱,隨即更多的是憤怒。
她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扭頭就離開了,沒有再回頭看白子陽。
黎晚去了醫院之後就找到了她自己的主治醫生,開始爲期很長一段時間的化療了。
在聽到化療這兩個字的時候黎晚心底嫉妒惶恐,她最害怕的不是手術,而是化療。
當年癌症之後她接受化療,每一次都是自己一個人,痛苦地幾乎要趴在地上才能離開醫院,這樣的陰影讓黎晚簡直都不敢踏入化療室半步。
黎晚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卓邵北的號碼。
但是接聽的卻是卓邵北的女秘書,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語速很快,黎晚壓根沒有什麼心思聽,大致聽到了,是說卓邵北去見一個重要的客戶了,正在開會,待會回給她。
黎晚知道一旦卓邵北見客戶,那單子肯定相當地大,所以時間也會很長,這個時候讓卓邵北來醫院幾乎是不切實際的。
她撥通了黎母的號碼,黎母知道之後連忙說馬上趕過來。
黎晚一個人等在化療室的門口,醫院裡福爾馬林的味道很重,雖然她從醫這麼多年,但是仍舊是害怕這種味道。
她一個人戰戰兢兢地坐着,此時的白子陽已經做好了臉上傷疤的消毒處理,拿着醫藥單從處理室內走了出來。
他來醫院是來處理被卓邵北打傷的傷口的。
他這麼帥的臉,可不能夠因爲卓邵北的那幾拳頭破相了啊。
他只是經過化療室門口,這家醫院對於腫瘤的治療很有效,也很有一套,因此遠近聞名,化療室門口等着很多人。
只有黎晚是一個人落寞地坐在那裡,顯得有些尷尬和孤單。
白子陽必須要經過這裡,在走到黎晚面前的時候他原本是打算當做沒看見就這樣走進去的。
但是這個時候黎晚忽然擡起了頭來。
她一擡頭自然而然地就看見他了,白子陽躲也躲不掉。
“喂,你看我幹什麼?”白子陽蹙眉,不知道說什麼尷尬地難以掩飾,因此這麼開口扔出了一句話來。
“是你自己忽然出現在我面前的。”
黎晚已經沒有什麼力氣跟白子陽去爭辯了,開口的時候也因爲害怕聲音都變得笑了。
“咳咳,我只是……路過而已,你千萬別以爲我是來看你的!”
白子陽的自尊心太強了。
黎晚瞥了一眼他的臉,蹙眉:“我知道了。你是來處理傷口的,跟我沒關係成了吧?”
“成。”白子陽點了點頭,很滿意地轉過身去,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的腳步卻是不由自主的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