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巔峰對決一

用敏王送過來的活字試着印了一下《蘇子第一篇之人的五個需求層次》,悲哀地發現,很多常用字刻得不夠,這樣一來,還不如手工抄寫快捷。只好把韓富、小塵、蘇黑、蘇藍全部動員起來進行抄寫的工作,先弄出來五十份再說。幸好蘇青的字並不是什麼大家,練習了三年,也只能勉強說是工整而已,韓富他們的字寫得都不比蘇青差。

蘇青又送信息給太子,用很誇張的語氣、火急火燎地催着要更多的雕刻活字。好不容易等了五天,纔等到了第二套活字。這時候,《蘇子第二篇之管理概論》也已經到了太子、宣王、玥王手頭。

順利用上了活字印刷,五十份整齊劃一的“訂單”交出去,當天京城就又多了一個話題,不少人紛紛揣測蘇青不知從哪裡請來的高人,臨摹功夫天下無敵。

蘇青沒有聽到任何關於活字印刷的官方發言,自己也很自覺地閉口不談,並交待知道底細的小塵不得外傳。小塵雖然之前不齒蘇青的懶惰,又被縱容得在蘇青面前有點沒大沒小,但如今卻已經被震得服服帖帖。而且,很明顯對於蘇青的這些現代管理知識非常感興趣,每天都能琢磨出不同的見解。

早熟啊!想想自己十四歲時初中還沒有畢業,在這裡,卻已經有人十四歲就娶妻了,實在是太早熟了!不過,蘇青對於小塵的不恥下問也樂見其成,並不着痕跡地引導他到書院去和大家一起討論。

等到《蘇子第三篇之個人人生規劃》“交貨”以後,他終於等到了自己心心念唸的“賞賜”。

話說那天上午,蘇青正在考慮如何驗證自己新鮮出爐的囧囧一號、二號、三號的藥xing時,宮裡就來了個小太監,說皇帝念他“發明”活字印刷有功,宣他進宮領賞。

蘇府一干僕從連活字印刷是什麼都不清楚,卻一個個興奮得有如自己纔是那個蒙了聖恩的人一樣。當然,蘇行風除外,他純粹地只是好奇活字印刷到底是什麼東西,並對蘇青的隱瞞表示了極大的不滿。蘇青叫小塵給他先行演示,自己就波瀾不驚地跟着小太監走。

在一個叫立德殿的地方見着了皇帝,蘇青很不情願地在小太監的示意下跪下磕頭拜見。沒有如願聽到“平身”,“起來”之類的話語,蘇青自發地挺身跪着。

擡頭看到皇帝,一身明黃衣服,身材高大,五官硬朗,是一個長得很英俊的大叔,完全沒有了自己第一次與他見面時那病怏怏、死氣沉沉的樣子。

想一想,他登基二十四年,現在才四十二歲。男人四十一枝花,正是創造事業頂峰的大好年華。如果他像乾隆爺一樣,在位六十餘年,嘖嘖,那現在的太子、宣王、玥王有什麼機會?

正一個人天馬行空中,坐在正位的皇帝終於開金口了:“蘇青,你在惋惜什麼?”

惋惜?

不愧是皇帝,好毒的眼睛!

“回陛下,草民今天見到陛下神采飛揚,心中十分激動。不由遺憾自己晚生了幾十年,以至不能早日得見天威。”

“現在也不晚。你那個活字印刷,對東陵的讀書人來說,可是大功一件!說說吧,你是怎麼想到的?”

蘇青愣了一下,十分謙虛地說:“呃,陛下,草民喜歡看書,但是以前跟着師傅的時候,沒有餘錢可以買書,有的書也買不到。只能趁着師傅給人家治病的機會,向有書的人家借幾本來抄。抄得多了,就打懶主意,想着有沒有辦法像按手印一樣,把一整頁的字都給按出來……草民成天就這樣瞎想一些有的沒的。這活字印刷,草民只是無聊的時候隨便說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要說大功,應該歸於陛下的英明領導、朝廷的大員與那些辛苦的工匠們,草民是不敢居功的。”

“好一個不敢居功!蘇青,你倒是謙虛。起來吧!”

“謝陛下!”

蘇青爬起來,這才發現,大殿裡,除了一個皇帝、三個大神,還有四五個臣子在,年紀從二十來歲到五六十歲不等,看氣息,應該都是文臣。

“蘇青,這幾天以來,朕聽聞不少人在談論你的蘇子一百篇,甚至因爲你已經寫出來的前三篇,朝中大臣還引發了爭執,今天朕把他們都叫過來了,你就和他們好好議一議。”

怎麼會這麼快轉變話題?怎麼會就這樣單刀直入?

蘇青儘管來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卻沒有想到皇帝會這麼直接。心一橫說:“陛下,那些東西只是蘇青瞎琢磨的,不曾想引得各位大人如此重視,竟然還起了爭執。蘇青真是該死!各位大人如有什麼想法或意見,請儘管和蘇青說,蘇青一定聽從各位大人的教誨。”

爭執?他們敢在你面前爭執?就算想和我來議一議,不會私下來說嗎?我倒要看看,你授意他們問什麼?

一個老頭先跳出來:“蘇公子,但凡爲臣民者,當講究忠孝、仁愛、禮義、廉恥!你這蘇子第一篇,說什麼人的五個需求層次,滿篇都是講人的無盡貪慾,難道你就沒有一點爲人子民的自覺嗎?”

批鬥大會嗎?

蘇青直接鄙視這種滿口仁義道德的封建衛道士,見一屋人都看戲似地盯着他,眼珠一轉,笑眯眯說:“這位大人,可否請你把衣服脫xia來。記住,所有衣服都要脫光光哦!”

花白鬍子的老頭氣得滿臉通紅,全身發抖:“你!你這胡口小兒!你……”

見他被自己的不按理出牌刺激得這麼激動,蘇青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大人,你可是想說我不知廉恥?”

“沒錯!陛下,如此不知廉恥之人,實該重罰,不能讓他繼續大放厥詞,有辱聖聽!”

“大人,不穿衣服就是不知廉恥,那爲什麼我說每個人都需要着衣來驅寒保暖,您卻又說我這樣講沒有身爲子民的自覺。蘇青請問大人,這衣服到底是穿得還是穿不得?”

“你……你……”

蘇青不理那個話都說不出來的老頭,面上一冷,哼一聲道:“大人,一個人要生存下去,就必須有飯吃、有衣穿、有房子住,不然就得餓死、凍死。人都死了,還講究什麼忠君報國?難道要天下所有人都不吃不喝,全身赤條條出來見人?這人的第一個層次對衣食住行的需求,是人能夠講究忠孝禮義廉恥的基本條件!

至於說人對於安全的需求,從小了講,是個人希望人在晚年老有所養,希望病有所醫、希望自己的財產不被別人搶走。從大了講,是一個國家希望自己的臣民都能夠平平安安,不會被他國燒殺搶掠,侵佔國土。如果大人認爲我說的不對,那是不是就表明,等您年紀大了,不用自己的子女贍養,您自個自生自滅去?是不是說,我東陵國近百萬軍隊都可以撤銷,反正人不應該追求安全感,到時候任由敵人侵略就是!

說到社交的要求,在座哪一個人敢說他是不需要親情、友情與愛情的?人若不追求這些東西,不看重這些,那不就是無情無義了嗎?大人您難道沒有妻兒子女,沒有朋友嗎?

而尊重的需求,大人,方纔蘇青不過是開您一個玩笑,您就覺得我不尊重您,侮辱了您,以至惱羞成怒,提請陛下罰我。怎麼,大人說得、做得,蘇青就說不得?

至於自我實現,大人,您位居高官,是爲了什麼?難道是爲了沽名釣譽?您又認爲陛下殫精竭慮、憂國憂民是爲了什麼?”

蘇青連珠炮似地把話說完,並留了一個大大的問題。他這一氣呵成、連諷帶刺,轟得那個老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灰溜溜地退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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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不僅嘆息:“老爺爺,別怪我狠!誰讓你第一個出來當炮灰,還問了這麼白癡的一個問題。”

看看別人,也顯然被蘇青的大嗓門和不客氣的態度給嚇倒了。太子和宣王臉上是讚賞的笑容,玥王依然是yin陽臉,而皇帝,卻饒有興致地問:“蘇青,你說,朕殫精竭慮、憂國憂民是爲了什麼?”

蘇青微一躬身:“陛下!蘇青竊認爲,陛下心中有大志,願東陵國千秋萬代、國富民強!陛下如此辛勞,爲天下蒼生百姓謀福,均是爲了實現陛下心中的夢想。蘇青三生有幸,才能享受吾皇治下的太平盛世。”

“哈哈哈!東陵國千秋萬代、國富民強!說得好!說得好!”皇帝哈哈大笑,顯然十分受用蘇青的馬屁,“衆卿家,你們可都聽清楚了?朕要這東陵的江山千秋萬代、國富民強!”

一干人等全部跪下去,直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東陵國千秋萬代、國富民強!”

蘇青無奈地隨衆人跪下又起來。皇帝卻不肯放過他,“吳卿家、李卿家,你們繼續說。前一日,你們兩個不是爭得不可開交嗎?”

有兩個人的臉色都變得極不自然,隨後,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出來說:“蘇公子大才,李某佩服!昨日看到,蘇公子說一個人對於自己的人生規劃,要自問五個問題。李某想請教,蘇公子有這樣問過自己五個問題嗎?如果問過,那麼答案是什麼?蘇公子到底是如何對自己的人生進行規劃的?”

問我的人生規劃?

今天在座的,都是這個國家權力中心的中心的人,問自己的規劃?這個問題,可得好好謀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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