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存遇跟母親在病房裡聊到大概二十幾分鍾時,喬辛來了。
陸行瑞又回了z市,打算儘快處理完z市的一些事情徹底辦好了手續再回青城,而喬辛此次沒有跟着陸行瑞回z市,想留下,融入陸家這個家庭,曾經不想融入陸家完全是因爲陸家給人的感覺很冰冷,女人少,見過的嬸嬸們也大多虛僞,除了四嬸。
z市和青城對喬辛來說都沒有差別,兩個地方距離家鄉海城都差不多遠。
喬辛從懷着孩子向陸行瑞逼婚成功正式跟了陸行瑞的那天起,就一直沒有上班,清閒的人,留在青城主要負責照顧婆婆,陪着婆婆淌。
喬辛跟陸家人相處的還好,共同話題不缺,喬辛她爸也是這類家庭出身,待在陸家,喬辛絲毫不覺得自己比人差一截。
陸家個別奇奇怪怪的人想欺負她,也是不成。
喬辛跟江曼都是孕婦,不便總在醫院,但是婆婆在醫院也呆不了幾天,兒子已經給安排好了清淨住所。
出去養着,醫療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會比醫院好些,環境同樣養人。
喬辛在這,陸存遇做大哥的才放心離開,聊得差不多了,和母親的話題自然也終止。
醫院外邊,陸存遇站在車旁點了根菸,深邃的視線往四處望了望,眉宇間流露出一副釋然的隱晦態度。
抽完一根菸,他才上車。
陸存遇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通了之後,他道:“馮原,今天值班?不值班晚上出來喝一杯。”
定了時間,陸存遇就掛斷了電話。
……
上午的創州大廈。
蘇青,江曼,夏薇怡,三個人同時被童剛的秘書叫到了c座辦公室。
辦公室裡,童剛一臉的嚴肅直接說公事:“創州究竟是怎麼了,如今都爭不過外面的一個小公司、新起公司?我爲什麼把你們三個叫來?你們三個曾經都在a部,一直以來,a部單子帶來的經濟效益每個月都在朝着你們自己創造的記錄直追猛超。這個月,a部單子的數量五個手指頭就數得過來,離了蘇青,你們兩個不行?”
蘇青聽了這話非常不舒服,談公事就談公事,沒必要幼稚的藉機挑撥三個人關係。
挑撥後,對他來說有什麼好處?
或是單單覺着她不順他心意了,動手動不得,只能藉此發泄?
蘇青看向童剛,準備把江曼和夏薇怡要說的話也一起說了,現在公事上誰得罪得起童剛就誰出頭最爲合適。
江曼雖不忌憚童剛,但也沒必要懷着孩子爲工作惹一肚子氣。
蘇青沒什麼表情十分悠然的講:“董事長不能瞧不起新起公司。你瞧不上人家,但人家搶你單子搶的可是正來勁。搶不過單子不能把責任怪在江曼和夏薇怡的頭上,她們努力了。新起公司那邊,不是員工努力,而是老闆才最努力。新起公司搶單子的手段很簡單,第一,有人擔保工程質量不會比創州或是盛韻差,工程工期上也差不了日子。擔保的人是誰我們能力有限,問不出,這件事上董事長還要多費費心。第二,新起公司乾的是虧本買賣。”
童剛皺眉,身體像老闆椅後仰去,仔細聽着蘇青說。
蘇青打了個比方:“比如我們公司現任市場部經理我,例如陸存遇影劇院項目的項目經理金科接洽我們,這其中項目經理金科若有想要油水的心,必然從中能得不少。拋開現實中曼曼跟陸存遇私人關係的這一塊,只說比方假設。我們爲了單子也得適當滿足金科的腰包,金科也好回去跟大老闆爲創州說好話。新起公司虧本幹工程,一個項目具體虧進去多少錢我們不知道,但是往新起公司拉項目的項目經理一定偷偷賺翻了。加上有人擔保,這錢就讓人賺的更理直氣壯。我們創州除非往出賠錢,否則拿什麼跟人搶單?”
童剛聽的皺眉,問向夏薇怡:“那個小李,”
蘇青打算:“董事長想到的大概我們都想到過了。夏薇怡跟小李不熟,小李跟江曼以前經常一起出差比較熟,但是我們第一時間就找過小李,一句有用的話問不出,嘴特別嚴。”
童剛突然腦袋打結,想不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對方公司幹賠本生意,各方一點消息透露不出,說明背後的人不簡單,老闆應該是實力雄厚很有錢。
tang對方公司依靠賠本做買賣打江山,童剛分析認爲,創州公司裡並沒有內奸。
對方的實力,往出賠錢,怎麼還需要內奸幫忙拉單?
畢竟賠錢等於白白送錢。
童剛思考時,江曼跟蘇青對視一眼,擔心蘇青說話太沖童剛遷怒於蘇青。
蘇青轉而又對童剛說:“董事長別小視我們說公司有人吃裡扒外這一點。覬覦你財產的人,並不少。”
蘇青此話一出,童剛嚴肅,找了個藉口,讓夏薇怡和江曼先回去工作。
江曼擔心的望着蘇青,蘇青搖頭,微笑示意她留下沒事。
夏薇怡和江曼一前一後出去,但並沒有離開c座,等蘇請出來了,才能放心,也順便問問董事長到底怎麼決定了。
面對被搶單,總要有對策,若是不出對策,公司哪撐得住?上上下下要養那麼多人。
童剛辦公室裡,蘇青對童剛說:“不是童曉最好,你的女兒你應該瞭解瞭解。她是市場部主任,不再只是b部經理,市場部的人吃裡扒外很方便。”
童剛若有所思。
蘇青接着說道:“這個難關要儘快度過,否則公司撐不住,即使撐得住賺的也少了,客戶源沒了怎麼運作。我手中有公司股份,所以我不希望這份股份只給我帶來微薄的利益。”
童剛揮了揮手,讓人出去。
蘇青起身,手上拎着文件夾就推開門走了。
童剛細細思考,有沒有內鬼,有內鬼,這人是誰。
市場部的確是接觸客戶吃裡扒外最便利,但是自己女兒童曉,一直爲了公司盡心盡力。
除了童曉,沒有別的人可懷疑,市場部實際有權利真管事的領導,只有蘇青和童曉一上一下兩級。
蘇青手中有股份,一千一萬個不會出賣公司,她的不到任何好處。
分析來分析去,童剛把矛頭指向了童曉,自己的女兒,性格中總有跟自己相像的地方,熬了多年,熬不到手股份,熬出個職位也比人底,怎能服氣。
但是,童剛目光冷了下來,絕對容忍不了女兒出賣父親。
江曼在下班之前接到陸存遇的來電。
他說了中餐廳地址,讓趙陽開車接她,過來一起吃飯。
江曼聽說陸存遇是約了跟馮原一起吃飯,就問了,方不方便夏夏也過去?
陸存遇認爲沒問題,點頭同意。
下班時間,趙陽的車等在創州大廈外,夏夏和江曼走出去,夏夏難爲情地說:“這樣不好吧,唉,你們吃飯,我跟着過去算什麼。”
“有什麼不好的,你到了餐廳也不用表現的對他多熱情。完全就裝作是跟我一路過去的,跟他馮原無關。”江曼安慰夏夏。
夏夏深吸一口氣,點頭,“我最後試一次,他再冷漠,消防日的禮物我就省了!!”
……
中餐廳的環境優雅而靜謐,水晶燈投射下淡淡的光暈。
陸存遇跟馮原已經聊了一會兒,他問馮原,跟收養他的養母馮韻還有沒有感情。
馮原真實表達,不可能一分沒有,但是已經很淡。陸存遇跟他妹妹馮安雅斷了多少年,他跟養母的關係也就決裂了多少年。
陸存遇突然聊起這個話題,馮原很是詫異,但是馮原也不多問,這麼多年兄弟心裡裝着什麼事情他很清楚。
陸存遇的母親張玉蓮醒了,馮原明白,陸家和姓馮的這邊平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