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蘇青去了c座的董事長室。
董事長的助理也在,蘇青沒有坐下,站在門口直接說道:“董事長,陸存遇已經答應了抽出時間來您晚上安排的飯局。”
“帶江曼來?”童剛問蘇青。
“是的。”蘇青面無表情地朝童剛點了點頭。
童剛見站在門口的蘇青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便揮了揮手,讓助理先出去片刻等一等。
男助理走到蘇青的面前,對蘇青也是恭敬加笑吟吟地點了點頭,才推門出去恍。
“有什麼話坐下說。”童剛指了指舒適的沙發,起身,他朝蘇青走了過來。
蘇青搖頭:“不用了,董事長。”
她把‘董事長’三個字說的極重,代表嚴肅。
蘇青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從昨天開始就如此。一直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和江曼夏薇怡發生爭執,這幾年來什麼事情自己都忍了過來,苦也撐着,但她發現今天和昨天的心情彷彿纔是幾年來最差的。
童剛沒有再上前一步,他就站在距離蘇青兩三米遠的地方。
“董事長,陸存遇今晚很有可能會對您提起江曼離職一事,他希望公司能批准江曼離職,也曾對我明確的表達過這個意思。”蘇青抿了抿脣:“但被我拒絕了。”
童剛皺起了眉:“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批,還是不批?”
“如果陸存遇對您提了,您就批准吧。但是,往後如果有一天江曼沒地方可去了,我希望創州還能夠重用她。”蘇青不輕不重地說道,眼睛盯着童剛的眼睛,淡淡地笑在她臉上卻顯得格外冷漠。
童剛毫不猶豫的點頭:“沒有問題!”
“還有一個事情,陸存遇他希望在飯局上可以看到江斯年。”
“他們認識?”
“可能,挺熟悉的吧。”蘇青胡謅着。
童剛對此也點了點頭。
“沒事我先出去工作了。”蘇青說完便轉身離開。
童剛站在原地,望着被蘇青關上的辦公室門,挑眉搖了搖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
五點四十,陸存遇離開公司回到別墅,卡宴停在別墅外頭。進了別墅,他發現裡面很安靜,大片綠綠的草地上沒有人影和狗影。他的視線四處看看,上樓以後入眼的一幕溫馨情景便是……十五蹲坐在地板上,江曼閉眼靠在十五的身軀上,皮膚白白,剔透的一雙細腿交疊,腿上散落着一本翻開的書,在他書架上拿的,法國著名作家司湯達著的《紅與黑》,窗外的微風吹得她柔順發絲都亂了。
十五見主人回來,有點想動。
陸存遇再次把修長手指擱在了脣邊,無聲地對十五做了個“噓”的手勢。他把江曼身上的書拿下來,合上,放在一旁。江曼睡得其實並不實,在等他回來,在睡夢中隱約感覺得到他,沒想到,一睜開眼他果真就在自己的眼前。
這個心裡感到安逸的瞬間,讓她笑了。
江曼把手遞給了他,然後被他拽着站了起來。
“你們董事長,針對他女兒傷害到你進警局的事情安排了一個道歉飯局,我們過去?”他頓了頓,擡手溫柔地理了理她的髮絲。
江曼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是在詢問,真的要去?
“我會跟你們董事長提起你辭職的事,我說一聲,他應該可以批的很痛快。”他望着她臉頰的眼神十分篤定,撫着她頭髮的手指還沒有拿下去。在她不表態的時候,他的大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輕哄着問:“換個衣服,我們走?”
“……”
江曼。
差十分不到七點,江曼洗完澡換好了一身衣服,也簡單的打扮了一下,讓自己的外表看上去很有精神,接着隨陸存遇一起前往世紀大飯店。
爲的順利辭職。
世紀大酒店一樓的大廳裡,陸存遇攜江曼一進去就碰見了不知特地等在此,還是專門下來相迎的童剛。
握手,客套的打招呼,官方話被童剛說了一堆。
上樓以後,童剛指着站着門口的服務員揮了揮手吩咐:“趕快,讓他們上菜!”
蘇青本是在裡面與人通話,但聽到陸存遇一行人的聲音便立刻站了起來掛斷來電,出來笑臉相迎,畢竟她是作爲中間人的身份來的。
“陸總,好久不見了。”蘇青面帶笑容地朝陸存遇伸出手。
陸存遇只是象徵性地與蘇青握了握手。
“……”
江曼和蘇青對視了一眼,兩人竟是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裡彆扭。江曼心情有些低落,從陸存遇理會蘇青的態度上可以看得出,他很敷衍,似乎非常不喜歡自己的這個朋友蘇青。
“來,陸總。”童剛眼角堆着笑,客氣地指路。
江曼和蘇青也進去。
江曼坐在了陸存遇的旁邊,另一邊是蘇青,蘇青的旁邊兩個位置空着,再接着就是
tang童剛,童剛和陸存遇那一側還空着四個位置。
蘇青應付這種場面應付慣了,但凡是在酒桌上,蘇青在場,那麼不管酒桌上是多麼能爲難人的男女人物,蘇青都可以應付的遊刃有餘,如果再有夏薇怡和江曼在一旁符合,更無敵了。
蘇青提起了影劇院工地電線的問題,打開話匣,董事長童剛和陸存遇對此事便輕鬆愉快地聊了起來。也提了江曼離職的事情。
十幾分鍾之後,江斯年帶着童沁過來了。
童沁的眼角上有傷,臉色不好,眼神也很不善地望着江曼,身體緊緊地貼在了江斯年的身邊。
童剛依次給陸存遇介紹了一下。
江斯年伸臂和陸存遇點了點頭,握了握手,四目相對,一個平淡的從容不迫,一個深邃的笑意盎然。
蘇青率先舉杯,作爲中間人發話,負責給兩邊的人圓場。
童剛當着江曼的面嚴肅地指責了童沁,童沁一臉的不服,但也低着頭咬脣不敢反抗。
江斯年聲音淡淡地爲童沁說了句話:“爸,沁沁在家已經被教訓了一回。”
蘇青訝異,眼睛看向了對面位置上的江斯年,他護着童沁,這是一種什麼心理下導致做出的舉動?
“沒關係。”江曼對童剛說,她這三個字聽着也不像真的沒關係,也不像要計較,總之挺隨意的。
童沁聽見江斯年破天荒地爲自己說話,態度不禁軟了下來。
童剛仍是堅持讓童沁給江曼敬一杯酒道歉,這邊,童沁聽話的已經把酒要倒在了江曼的杯子裡。
江曼起身,就要接過來。
陸存遇一手攬着江曼的腰際此時也起身,大手擱在她的腰際,碰的不實,公共場合裡對愛人女士誰挑不出毛病的一種親密舉動,盡顯紳士。
他叫來了服務員。
“去拿一瓶白水過來。”
“好的。”服務員轉身出去。
江曼見此,趕忙尷尬的解釋:“胃不舒服喝不了酒,差點忘了……”她也不知道陸存遇爲何不准她喝這杯酒,只能說謊,免去自己的尷尬。
童沁敬酒,江曼接受道歉,只喝了一口白水。
眼神對視,童沁不屑地揚了揚嘴角,但也近距離地瞥了一眼陸存遇,不敢相信江曼竟然還沒有被這個男人甩!?
坐了大約四十分鐘,陸存遇就以有要事爲由準備帶江曼先行離開。
但他起身時,擺手制止了童剛相送:“童董事長不用客氣,我倒有兩句話要對江斯年江先生說,不知方便不方便?”
“斯年?”童剛示意。
江斯年蹙眉,起身,走向門口時目光看向江曼的臉頰。
三個人一起進入電梯,史上最尷尬的電梯下行過程,江曼的手心裡已經出了一層層的汗,她不知道陸存遇要幹什麼,但是,自己又不能制止他,那等於是拆他的臺。
酒店外面。
“曼曼,介紹一下。”陸存遇說。
江曼忽然想起來酒店時的車上,他曾輕描淡寫地說過“以後我和江斯年碰了面,你要重新介紹,他是你哥,如此我們就不會發生矛盾了。
竟是爲此做的鋪墊麼?
“我哥,江斯年。”江曼嘴角彎起地介紹給陸存遇認識,倒要看看,陸存遇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陸存遇的表情像是吃了一驚,怔住的同時他把視線看向江斯年,片刻眼睛溫柔地轉回到江曼的臉上看着她的眼睛:“不早說,害我險些就得罪了我的未來大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