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兒果然是言必信行必果。從她說出要後來者居上這句話開始,夢若就知道她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我也挺傻的,明知道身在其中的人是勸不住的。我卻還是要去試試,我實在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晞兒就那麼讓檀楓給毀了。”夢若笑着對我說出了這話,可是我能聽出她話裡還是有些激動地。“後來,他們在一起了嗎?”我依然執着的在問這個問題。“彆着急,我遲早會給你一個結果的。”夢若對我說。
於是我只得安靜的坐下,聽夢若把他們之間的故事繼續給我講下去。
晞兒說過那句話以後,果然再次加緊了追求攻勢。甚至一度想要轉學到的三十六中去。那天語文課下課,晞兒聽完老馮的通知從辦公室回來以後,很認真的和夢若探討了這個問題。“哎,我跟你說個事兒。”晞兒的開場白簡單直接。“說!”夢若更是惜字如金。“我想轉學。”晞兒說完咬了一口手裡的蘋果,等着夢若的答覆。夢若剛要喝水,一聽這話差點噴了。“大姐,你能不能不跟我逗悶子!現在什麼時候了?眼看高考了你要轉學!你退學多利索啊!”夢若說完瞪了她一眼。“冷夢若,我什麼時候跟你開過玩笑啊!我是真的想轉學。”晞兒顯然有點着急了。“你要轉學去三十六中?你就爲了那麼個人,你的前途都不要了?人家有女朋友啦,你那天不是親眼看到了嗎?”夢若推搡着晞兒說。如果當時他們班的同學經過她們的身邊,絕對以爲是哪個導演徵用了她們的教室拍電視劇呢。“那又怎麼了?他又沒把結婚證扔到我臉上。再說了當年宋慶齡也不是孫中山原配啊!”晞兒歷史不弱,關鍵時刻說話總是有理有據。“對,你勇敢,你厲害。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但願那個原來是孫中山似的男人到了你這兒能變成周恩來哈。”夢若說完就走了。
原本夢若以爲晞兒也就是心血**,畢竟馬上就要高考了。不管是老師還是家長都不會任由她這麼胡鬧的。況且晞兒自己也是個理智的人。平時總是她說夢若做事不用大腦,衝動易怒,愛感情用事。故而夢若也就沒再多勸,等她自己冷卻下來就好了。可是過了一陣子,夢若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馮敬東已經開始物色下一個語文課代表的人選了。並且最近這段時間,晞兒連作業都不交了。那天夢若在老馮辦公室看到晞兒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她說:“你這是真要轉學啊?人家都說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你什麼意思,連鍾都不撞了?”晞兒聽夢若這麼問有些不好意思,拉夢若到遠處才和她說:“我這不是養精蓄銳呢嘛。我沒和你說我媽已經幫我辦好轉學手續了,我下週一就走。祝我成功吧,夢若!”晞兒說完示意夢若要和她擊掌。夢若不得以碰了她手一下說道:“夏晞兒,你肯定是瘋了!”
晞兒轉學離開的最後那個週末,兩個人在學校附近的燒烤攤兒喝了一頓餞行酒。坐下後,兩個人點了兩瓶啤酒,一口口的喝着。
“冷夢若,你不夠意思啊!我這馬上就要上戰場了,你也不說兩句加油打氣的話?祝我得勝歸來什麼的。就這麼幹喝啊?”晞兒話裡話外都有嗔怪的意思。“夏晞兒你還好意思說我不夠意思?你快別在那矯情了,給誰看呢!你現在轉學,離高考也就一百八十多天了。你撇下我追求什麼狗屁愛情,這就是夠朋友了!我告訴你,今天晚上我沒有好話,我就希望你高考交白卷兒,你遲早遭報應!”兩個人繼續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酒,卻不知不覺都號了起來。“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啊。。”不錯,你猜對了,這兩個瘋子一樣的女孩兒哭了。
喝完了酒兩個人互相攙扶着搖搖晃晃的往晞兒家走。——晞兒的父母週末出差了,家裡沒有人。“你就作吧,遲早沒有好下場!回頭檀楓要是對不起你你就告訴我,我廢了他!”夢若突然站住,轉身抱着晞兒說。晞兒也哭着輕輕拍着她說:“放心吧,我知道。”
到了晞兒家以後,兩個人的酒都醒了一些。晞兒又拿出一貫的唐僧樣兒囑咐夢若說:“你實在是太傻了,我就這麼走還真不放心。你千萬別讓人欺負了,要不然我一定打死你。再有你自己的事兒也得上點心了。雖說全班知道你喜歡老馮的人不多,可是誰也不傻啊!時間長了誰還看不出個一二三啊!與其這樣你倒不如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喜歡就在一起那又怎麼了!”“你打住!”夢若攔晞兒道,“快別瞎說了!還捅破窗戶紙,我和誰說清楚啊!馮敬東也不是三歲孩子,你都看出來了,他自己難道還能一點都不知道?人家明明就是沒這個意思,上次我住院我倆已經都說明白了。我非得用熱臉貼人家冷屁股?自找苦吃啊!”“夢若,你什麼時候才能承認你很難過啊!幹嘛每天都是一副刀槍不入的樣子,馮敬東傷你難道還不夠深嗎?你以爲自己是誰啊?孫悟空啊!別傻了,你再怎麼堅強也不過是個女生。夠了,別再難爲自己了。”晞兒說着往夢若這邊挪了一下。
夢若索性不去看晞兒,閉上了眼睛。眼淚還是不聽話的掉了下來。“夢若,這就夠了,你不能否認你心裡是有他的。”晞兒拍了拍她。夢若撐不住倒了下去。夜裡兩個女生坐在地上訴說着自己的艱難愛情,互相卸下對方那副銅打金鑄的鎧甲,縱然可敬到底有些心酸。
天快亮了,兩個女孩子都支持不住就那麼隨便睡在了有些涼的地上。夜裡,夢若睡得很好,除了聽到晞兒起夜的聲音外,一覺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晞兒起牀收拾自己的東西。夢若被吵醒,去衛生間洗漱。晞兒隔着門和夢若說。快點收拾收拾,一會兒陪我去見個人。“你自己去唄,我去當什麼電燈泡!”夢若一邊刷呀一邊說。“讓你去就去,哪來那麼多話!”晞兒有些不高興。夢若無法,只好收拾了一下陪晞兒去見那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