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晴暖到了熙桑城後,喚上住在會國館內的素問,兩人跪於央達宮正門前,求國君、國後嚴懲兇手,以明法紀。
宮門前的侍衛知道國後與這位大雲公主的交誼,不敢怠慢,立刻通稟進去。
彼時,遂寧正在接待鄰國來訪的使節夫人,得到消息後,安排嬤嬤服侍使節夫人前往溫泉宮享受溫泉泡浴,自己則迴轉寢宮,請大雲公主進殿。
“混賬!”看過冉晴暖以血陳就的狀書,聽罷她清晰平靜的申訴,遂寧勃然大怒,“他輕狂傲慢,本宮可以容忍。他違背大氏法紀,本宮絕不姑息。儼翠。”
“奴婢在。”
“到前面看看,國君與使節的會談如果已經結束,就說本宮有要事求見。”
兩刻鐘不到,一聲“國君駕到”的唱喝抵臨宮門。
“國後幾時變得如此客氣?”律殊聲嗓含笑踏入,“你想見朕還用求的麼?”及至他踏進正殿看見冉晴暖主僕,笑容一斂,“這是……”
“秀麗參見國君。”冉晴暖行以跪禮。
律殊落座擺手:“公主何必行如此大的禮數?”
遂寧邊將冉晴暖攙起,邊沉聲道:“這要問問您的好弟弟。”
律殊掀眉:“律鄍欺負公主了麼?”
“跑上幾百裡,若只爲一個夫妻口角,未免小氣了罷?”遂寧將那封血書平放國君面前,“先前因爲素問之事,國君親自下旨,他置若不顧。這一次出了人命,一個花朵般的生命就此凋零,他仍然繼續包庇兇犯,置大氏國的律法於何處?置天理於何處?”
律殊手持血書,每看一句,臉色便陰沉一分,到最後一字時,已是面色鐵青:“公主可敢說這上面所說字字屬實?”
冉晴暖眉目凜然:“如有一字杜撰,秀麗願受五雷轟頂,萬箭穿心。”
“這個律鄍。”律殊切聲,“既然朕的旨意無法督促他遵行法紀,朕就委任別人代勞。傳旨,責問刑司過問秀麗公主婢女被殺一案,拘提涉案兇犯到國都受審,並派便衣刑吏到熙禾城街市間收集證據。公審之日,朕將親臨刑堂,凡有徇私枉法者,按同罪論處。”
國君隨行太監下去傳旨。
冉晴暖與素問拜謝隆恩。
“晴晴,這等惡人惡事,國君也好,本宮也好,絕不做一絲姑息,縱使你選擇隱忍,這件事傳到我這裡後,依然也會這麼做。但是,你需要明白,你和律鄍之間必然因爲這件事出現難以彌補的裂痕。你可做好這個準備了?”國君離去後,遂寧語重心長。
冉晴暖淡哂:“就當秀麗和東則王註定無緣。”
“不後悔麼?”
“不爲倩兒申冤,秀麗纔會後悔。”
遂寧面露激賞:“晴晴看似文弱,卻性情堅毅,甚合我意。”
告別國後,走出央達宮,返回會國館的路上,主僕各踞車廂角落,俱自沉默。
忽然,素問掩面而泣。
冉晴暖倚身車壁,閉目不語。
“奴婢後悔,當日若沒有離開熙禾城,也許倩兒就不會……”
“也許連你也遭遇毒手。”她道。
素問拭淚:“難道我們要一直這般任人宰割麼?”
“你是位醫者,你認爲我們作爲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又在這異國他鄉,除了仰仗侍衛,可有其它自保之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