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早飯的時候意外的碰到了穆天承，對方也是剛到，正在細緻的擦着面前的筷子和勺子，以及對面的擺放好的餐具，底下細心的墊了一張紙巾。
看到她過來微微笑着勾勾手指。
蘇樂站在那裡，過去不是，站着也不是。正猶豫，對方又勾勾手指，嘴角上翹的厲害。
然後，蘇樂很沒定力的過去坐下。
“起來晚了？”穆天承開口，把擦好的餐具遞給蘇樂，把蘇樂面前的拿過來放到自己身邊。
“沒，走慢了。”
“散步過來的？”
“不算。”蘇樂低着頭，很不想承認昨天小區新來了一個流浪狗，今天帶着一羣小夥伴站在她面前，後來……還是上次那個小黃解救了她。
“老闆，依舊。”看老闆笑着過來，蘇樂開口。
“我已經點過了。”穆天承說。
蘇樂看了一眼，那人笑的太晃眼，最近遇到的多了，越看越順眼。一眼結束低着頭看着桌子。
穆天承笑意更大。
“笑什麼？”蘇樂嘟囔。
“我學的心理學。”穆天承慢悠悠的回答，嘴角依舊噙着笑。
“難道你還學了透視學不成？”他笑的太明顯，蘇樂有一瞬間認爲對方看出了她剛剛想什麼了。
“那是藝術系學的，我曾經旁聽過。”
“……”
兩個人吃的差不多，區別是穆天承喝小米粥，蘇樂是南瓜粥。以及包子的數量。
吃過早飯一起去上班。
蘇樂依舊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不說話，穆天承看着她的側臉也不言語。
小小的空間靜悄悄的，卻不覺尷尬。
下了車穆天承先付了錢，蘇樂站着不動。
“走吧。”
“你這是幹什麼？我們還沒熟悉到這個地步吧？”蘇樂開口質問，一臉不開心。
“穆天承。”
“我知道你叫穆天承，別轉移話題，請正面回答問題。”
“熟不熟悉各自有判斷。”收了笑回答。
兩個人都冷着臉看着對方，對視一會兒，蘇樂敗下陣來，擡腿離開，路過穆天承身邊回答：“哦。”
穆天承回過頭，蘇樂走的太快了，幾乎是跑着離開的。他想追也追不上！
不由苦笑，這算是吵架了嗎？
那他現在追上去道歉，來得及嗎？
週五的一天蘇樂格外的忙，一邊要應付李雪不時打過來的電話，耐着性子溫聲開口安慰、勸解，一邊要忙着整理手邊的資料，以及收集新的證據。
謝紹鄭通那邊更是忙的一天沒見到人。
早上時謝紹說過一嘴，昨天過去時嫌疑人有些鬆口，今天又接着過去，看看有什麼能用的證詞。
鄭通那邊更是忙，他不懂機器方面的東西，大早上上網查資料，昨天又去市圖書館借的資料來惡補。
謝楠忙前忙後的端茶遞水，都不能安慰鄭通一顆因爲一本本看不懂的書而受傷的心靈。
“天啊，我是個律師嗎？這他媽的轉業了吧？”
鄭通甩開手裡的書無語看……頭頂。
“哦，記得請吃散夥飯。”蘇樂一臉的心不在焉，聽到鄭通的吶喊順嘴回一句。
鄭通“……同事愛呢？”
“謝楠一併給了。”
“……”
還在出神想早上的事情。
其實剛坐到椅子上她就後悔了。她和穆天承不像謝楠他們這些人這麼熟悉，但也不是陌生人，那麼說真的……過分了。
下次見面是不是應該道個歉？那要怎麼說呢？
……這纔是最煩惱的地方！
在最煩惱的時候，李雪的電話又進來。
距離上一次只有一小時。
蘇樂怎麼感覺被監視了？
深一口氣接起來：“您好李小姐。”
“我和那個人渣打起來了。”
一開口李雪就直接丟了個炸彈過來。炸的蘇樂一愣，一小時你都能打起來，不愧是大公司的老闆娘。
蘇樂一直以爲打起來，首先需要對話，然後言語不合、惡言相向、最後是在忍得不可再忍纔會武力解決。而這個時間絕對不是一小時能解決的吧？
這時間還要包括結束戰鬥，也許還有個中場休息。再加上緩解情緒後打電話。
這，都是時間啊！
聽完李雪說完，蘇樂的這個“個人自認爲理論”瞬間被推翻。
從頭到尾只有半小時。
大體分爲，孫立回來拿東西，沒想到李雪會在家。一驚訝順嘴就問了句你怎麼在家啊？李雪聽了直接火了，罵了一句人渣直接上手開打。
全程一個女子單打，半小時結束戰鬥。
孫立鼻青臉腫的……走了。
女強人的世界，什麼都比常人快上一個速度！
掛了電話蘇樂繼續思考這個問題。
直到下班時也沒想好該怎麼說，蘇樂坐在椅子上心情低落。就知道，欠着的債不好還，現在還把債主給得罪了。
每個週五晚上謝楠都處在一個亢奮心理，一邊興奮的收拾東西，一邊裡間外間來回跑。
今天依舊興奮的壓不住，但出奇的老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看到蘇樂臉上的表情一臉古怪：“樂姐，你怎麼了？”
“沒事。”將手裡的東西放到包裡，背上包打算離開。
深吸口氣大步邁出去，以爲在樓下會碰到穆天承，儘管她沒想好該怎麼解釋早上的事情，但是最起碼的一句對不起還是要說的。
蘇樂站在諮詢室門口幾秒才反應過來，穆天承不在。
不知怎麼心裡鬆了一口氣。
道歉？她不會，從小到大她時刻提醒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不會讓家人過分擔心，更不會做錯事情。
她不知道道歉的話該怎麼說，如何說，說完後該如何？
停了一會兒見門內是真的沒有人，轉身離開。
沒什麼想吃的東西，蘇樂晃着去了最近的超市，採買食材。既然不知道吃什麼，那就自己隨便做點什麼吧。
週末難得的沒什麼事情，蘇樂睡到九點纔起來。
昨天買了很多東西，帶着這兩天的早飯。
洗漱好把牛奶熱好，再把麪包放到麪包機裡。
打開電視後又回到廚房裡。
昨天晚上吃過飯，蘇樂在羣裡諮詢了一下該怎麼道歉的問題。
羣裡的姐妹們看到蘇樂發出來的直接炸了，大家沒有幫她出謀劃策，都揪着蘇樂要道歉的對象是誰？
最後真的頂不住了匆匆下線。
想了一會兒又拿起電腦百度。
果然，百度就是萬能的，沒一會兒蘇樂找了一篇挺滿意的。拿起手機打好纔想起自己沒有穆天承的號碼。
又泄氣的放下去睡覺。
週一一大早謝楠就看見蘇樂沒什麼精神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資料發呆，打招呼也是懨懨的。謝楠從沒看過這樣的蘇樂，有些擔心的過去問：“樂姐你沒事吧？要不要請假休息？”
“我沒事，工作去。”蘇樂頭也不擡的回答。
謝楠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沒辦法進了裡間。
沒一會兒裡間的兩個人也出來了。
“怎麼了？”謝紹首先開口，看蘇樂臉色還可以，應該不是生病，大概就是心情不好。
鄭通也湊過來跟着問。
謝紹上一次關心她還是幾年前呢，現在……還真有點不習慣呢！
調整一下擡頭回答：“沒事，應該是昨天睡的有點晚。”
因爲道歉這個事情，她都快煩死了！
轉眼八月到，穆天承還是沒有出現，蘇樂每天早上特意早去那個早餐店碰不到穆天承，諮詢室也一直鎖着，如果不是謝楠問她一度懷疑穆天承存在的真實性。
有可能只是她最近事多精神恍惚了。
下午，鄭通的案子開庭，幾個人依舊過去旁聽去。
因爲機器的檢測結果一直沒出來，這個案子一直在延期開庭，期間裡，雙方也私下交涉過，結果對方都不滿意。
終於拿到了檢測結果，法庭開庭。
今天的鄭通依舊是一身深色西裝，有些長長的頭髮被定型在腦後，露出大大的眼睛。
至於身邊的謝楠，從進來眼睛就再也沒離開過。
最終，在鄭通的種種證據下，贏了官司。
其實大家都明白，在檢測結果出來的時候，這個官司註定了鄭通會贏。
下了庭鄭通一臉輕鬆，這麼長時間終於結束了，晚上可以去市圖書館還書了。
結束時差不多五點，剛出來蘇樂就先走了。
只剩下謝楠和鄭通兩個人。
謝紹中途有事離開了。
自從那天以後，穆天承再也沒有出現過，蘇樂沒有找，只是側面問過早餐店的老闆，對於蘇樂的問題，老闆也不知道。
他對穆天承不算熟悉，認識他也不過是兩年前他說十一有天賦，然後把他帶走。
最開始的時候蘇樂還會想該怎麼道歉，後來想好了，遇不見那個人了，到現在，自己的生活又回到原來的樣子。
不去想該怎麼道歉的事情，一心管好自己的工作。
這段時間事情準備的差不多了，李雪的案子自己接手時她已經上訴，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收集孫立的證據，一次結束這個官司。
下班前和李雪聊過，也知道明天孫立要去哪裡。
結束了通話，蘇樂收拾東西離開。
明明是五點，天氣陰沉的像午夜一般，前一天蘇樂聽了天氣預報，帶着傘去吃火鍋。
天氣冷，很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