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緊緊的禁錮在懷裡,力氣極大,不給她任何逃脫的可能。
面具下,冰冷的視線無情的看着被羣毆的姜流雲,透着不耐。
身穿黑西裝的男人們頓時增大了壓力,下手更狠。
空氣裡,瀰漫着讓人膽寒的血腥味。
蘇漫漫頭皮發麻,知道姜流雲就要撐不住了。
婚禮是低調舉行的,這裡距離村子也有一段距離,要讓人來救,也來不及了。
“安知悔,我自問前段時間照顧你盡心盡力,沒有哪裡對不起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刁難我?”
蘇漫漫質問,火氣再也剋制不住。
“還是你安知悔就是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人,不在意別人是不是擔心就無故消失,甚至還要恩將仇報!”
嫁給他,就是狼心狗肺,恩將仇報?
呵。
傅長夜冷笑,諷刺薄涼,他捏住蘇漫漫的下巴,迫使她只能看着自己。
“我就是要恩將仇報,讓你只能在我身邊呆着,多看姜流雲一眼都不行。蘇漫漫,你不接受嗎?蘇子涵現在只有我能救!”
每一個字,殘忍的惡劣。
將蘇漫漫的期盼和對他微弱的希望,砸的支離破碎。
他逼近她,不容抗拒。
“蘇漫漫,嫁給我!”
本該浪漫的話,從他薄脣裡逼出來,透着咬牙的剋制壓抑,強勢的逼迫。
這不像是求婚,而是逼婚。
蘇漫漫抗拒,拒絕的話卻像是被禁錮的動彈不得的身體一樣,說不出來。
如他所說,她沒有選擇。
他拿着世界上唯一一顆血瑪瑙,就捏住了她的軟肋。
蘇漫漫的臉色慘白一片,就像是在瞬間喪失了所有反抗的力氣,她的決定,關係着姜流雲的命,還有蘇子涵的命。
“即使血瑪瑙在你的手上,我也不會同意將蘇漫漫嫁給你。”
蘇熠走了上來,英俊的臉上神色嚴厲。
救蘇子涵重要,但也不能將蘇漫漫嫁給心懷不軌的人。
這是作爲父親絕對不能允許的事情。
“安知悔,蘇家雖然與世無爭,卻也有手段讓你萬劫不復,求死不能。你有血瑪瑙,現在這裡都被你的人掌控,但這也只是暫時的。”
毫不掩飾的威脅。
卻沒有一個字的虛假,一個隱世大族隱藏的手段,足以讓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感到恐懼。
蘇漫漫呆住,詫異的看着蘇熠,溫柔又嚴厲的父親,就像是她高大堅實的靠山,讓她覺得不再是孤單一人。
她的身後,有整個家族和她在一起。
她可以毫無畏懼。
見到蘇漫漫眼底閃爍的光彩,傅長夜的眸色暗了暗,牽着蘇漫漫的手,十指緊扣。
他帶着她,面向蘇熠。
在衆目睽睽之下,朝着蘇熠微微頷首,恭敬卻又不卑不亢。
“伯父,你是漫漫敬愛的人,也將是我的岳父,我做事從來沒有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同意,但這次,我希望能徵得你的同意,祝福我和漫漫。”
虔誠的懇求,但卻也不容抗拒的強勢。
蘇熠微愣,同是久居高位的人,便能更清楚的在此刻感受到傅長夜此刻低頭的意義。
那是從來不會低下的高貴頭顱,此刻的徵求,比其他人跪着還要艱難,更爲真誠。
他原本以爲傅長夜別有目的來搗亂婚禮,現在卻更加看不透他的心思了。
沉默片刻,蘇熠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你爲什麼非要娶蘇漫漫,我要知道你最真實的理由。”
理由?
傅長夜看了看蘇漫漫,千言萬語不過最簡單的一個字,她。
她就是他所有的理由。
握着蘇漫漫的手,不顧她的反抗,十指緊扣,高高的舉起,揚在蘇熠的面前。
“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讓她得到幸福,就只有我。”
大言不慚!
他到底哪裡來的底氣?
蘇漫漫翻白眼,不滿的想要把手從給抽出來,但卻被傅長夜緊緊地握着,動彈不得。
“安知悔,我不知道你對我有什麼仇什麼怨,但我提醒你,和我結婚,不僅不會得到幸福,還會連累你一輩子不幸福!”
一場婚姻的不幸,就是兩敗俱傷。
“那又如何?”
傅長夜沉聲反問,壓抑着說不出的怒氣。
不幸福麼?
可他很清楚,沒有她,他會生不如死。
“我只要你。”
即使是強取豪奪,不擇手段,他也在所不惜。
傅長夜看向教父,命令的語氣。
“請重新準備,10點58正式開始宣誓。”
話音落下,羣毆姜流雲的男人們停了下來,迅速的把姜流雲從小門裡拖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開始清理現場。
與此同時,又有幾十個男人從外面走進來,動作麻利的開始拆教堂裡原本的婚禮佈置。
幾秒鐘的時間,原本漂亮的教堂就一片混亂,就像是被人砸了場子一般。
蘇漫漫一臉的錯愕,完全不知道傅長夜要做什麼。
一衆蘇家人更覺得自己家族的尊嚴遭到了嚴重的挑戰,傅長夜將婚禮現場這樣拆了,完全就是在肆無忌憚的打蘇家的臉。
蘇熠的臉色沉沉,怒氣橫生。
他就要開口發火,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卻在一片混亂中,突兀的從教堂的大門口出現。
他停下來,看着混亂的教堂,驚疑了一聲。
“安叔叔,你不是要和我媽咪結婚嗎?怎麼這裡這麼亂?”
蘇漫漫大驚失色,比之前還要慌張失措。
聲音甚至在不安的微顫,“蘇子涵,不是叫你在家看書嗎?你來這裡幹什麼?”
蘇子涵對傅長夜還有着幻想,她不想讓小小的他知道她再婚的事情,給他造成心理上的陰影傷害。
蘇子涵小心翼翼的避開忙碌的拆東西的人,蹦蹦跳跳的就跑了過來。
他指着自己身上的小西裝,一臉的得意。
“我來當花童呀,媽咪你放心,上次舅舅結婚的時候我就是花童,我有經驗的,能灑出最漂亮的花瓣兒的。”
仔細一看,蘇子涵穿的還是特質的小西裝,很紳士的模樣。
蘇漫漫像是被雷劈了,看着蘇子涵只覺得不可思議。
好一會兒,她才艱難的從嘴巴里憋出幾個字來。
“你知道媽咪結婚意味着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