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玫瑰 下
別墅五樓的臥房內,費逸寒斜倚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吞吐着菸圈。
齊飛敲門而入,“夜叉,已經把季羽墨送回季家了。”
“嗯。”費逸寒淡淡地應了一聲,“去看看那個女人怎麼還沒上來。”
“是。”齊飛點頭退了出去。
片刻之後,齊飛腳步匆忙地返了回來,“夜叉,艾思語割腕自殺了!”
“自殺?”費逸寒詫異地挑了挑劍眉,聲音冰冷漠然,“死了?”
“沒有,還剩一口氣,我已經通知杜醫生,讓他趕過來了。”齊飛說。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費逸寒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
昏迷中的艾思語,長髮像一朵睡蓮似的散開在灰白色的枕間,一張小臉甚至比白瓷還要蒼白。她的脣已經褪去了當初的玫瑰色,乾涸得像是從沙漠中歷劫歸來。
突然,艾思語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眼皮似乎特別沉重,動了動還是沒能睜開。過了片刻,她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彷彿連黯淡的光線都不能適應似的,再次又閉上了眼睛,復又試着睜開。
“醒了?”費逸寒站在牀邊,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艾思語,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寒。
艾思語眼珠轉了一轉,心中一顫,爲什麼?爲什麼就連自己死了,還會看見這個夜叉般的男人?!
即使是死,也擺脫不掉嗎?
直到左手腕傷口處的痛感清晰地傳到大腦,艾思語才猛然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死,“我……沒有死?”聲音中帶着一點初醒的沙啞。
“死?”費逸寒諷刺地勾脣,“你似乎還沒有搞清楚,玩偶並沒有選擇生死的權利,你的死活由我說了算!”
艾思語臉色蒼白而憔悴,她無力地閉了閉眼。
費逸寒俯下身湊近艾思語,一雙冰冷的鷹眸深不見底,“要是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死了,就準備讓你最心愛的男人和父母下地獄去陪你吧!”
“你卑鄙!”艾思語憤怒地吼出聲,卻只惹得費逸寒的一聲冷笑。
“哼,你最好記清楚我今天說過的話,不然我會讓你知道,我比你想象得更加卑鄙!” 費逸寒殘忍地盯着她的眼睛,陰狠的語氣讓人發顫。
說完,費逸寒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艾思語無力地睜着一雙眼睛,曾經那份流動的光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竭,眼神空洞而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上的那盞水晶吊燈。
老天,爲什麼你要如此地殘忍?難道我艾思語就連死的資格也不配擁有嗎?
無力地低呼,伴着心中絕望的洶涌而出,淚,攪碎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