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集齊五大魔神觀想圖(求訂閱)
馮西風心中恨上了趙太監,同時爲馮蕪的情況揪心不已。“青兒,你怎麼樣了?”
“爹,我一時大意,觀想了此圖,此事未必和趙太監有關。”馮蕪忍著痛苦,輕聲說道。
她現在頭疼欲裂,幾乎沒法凝聚神魂。
修煉神魂,本是十分兇險的事,她一路順風順水,少了顧忌。見到趙太監送來古董字畫,好奇之下,也是爲了防止對方暗中使壞,親自盤點,結果見到魔神觀想圖之後,作爲修行者,本能受其吸引,觀想起來,結果惹禍上身。
“你現在這樣子,我該怎麼幫你?”馮西風對武道兵法頗爲精通,但神魂一道,實是一知半解,面對馮蕪此刻的狀況,著實是一籌莫展。
馮蕪抱著頭,強忍著痛苦道:“先送我去丹溪翁那裡,然後請徐青也去。”
“他能幫上什麼忙?”馮西風心中疑惑之餘,沒有問出口。
他清楚女兒現在不能過於消耗心神,連忙招呼人找徐青,請對方去丹溪翁的家。
馮西風本不知曉徐青現在住哪裡,不過徐青回自己的宅子之後,周提學派人來知會過,如今正好用上了這個消息。
…
…
“先生,馮姑娘她怎麼樣了?”徐青收到消息,毫不遲疑趕到丹溪翁所在的巷子。
這時候,馮西風正守在外面,心急如焚。
“不知道。”他搖了搖頭,拿出使馮蕪受傷的字畫,繼續開口:“切勿觀想,根子在此處。”
他知曉女兒因此受傷,所以將字畫一併帶來。
徐青展開字畫一看,暗自心驚。
這命運也太玄妙難測了。
他平復內心波動,沉聲道:“馮姑娘她觀想了這畫?”
“嗯。”
徐青心裡一沉,第四幅魔神觀想圖金剛王已經需要顯形級別的神魂才能觀想完整,何況第五魔神觀想圖,乃是毀滅明王。此爲五大魔神之首,在佛門的傳說裡,屬於佛陀的化身,主憤怒滅世之念。
如今的他,都不敢嘗試。
馮蕪貿然觀想,神魂怕是已經受到重創。
他將字畫收起來,說道:“先生,此物兇險,伱給我保管吧。”
“你小心點。”馮西風知曉這是禍根,見徐青主動收起,著實很有擔當,心中不免有點感動。
他至今未曾再娶妻生子,便是存了一份爲馮蕪著想的心思,總得爲她找到值得託付的人再考慮自己,若是馮蕪執意不嫁人,他也由她去,自己照顧她一輩子便是。
他也正是因爲自身“非湯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的性子,才以區區秀才的身份,得了馮蕪母親這名門貴女的青睞。
這時裡面屋子裡,一個鶴髮童顏的老翁走出,神情頗有些憔悴。
先前因爲要集中心力在馮蕪的頭上下針,不能受外界打擾,所以丹溪翁讓馮西風在外面等著。
若是旁人,肯定會有所遲疑。
馮西風更關心女兒性命,自是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怎麼樣?”
“你們送來的及時,命是保住了。只是今後怕是會有病根落下。”
“什麼病根?”馮西風焦急詢問。
丹溪翁看了徐青一眼,問:“這位是誰?”
“晚生徐青,見過老伯。”
“你便是江寧及時雨徐公明?”
“正是晚生。”
“近些日子,多聽江湖上的同道提起你。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年輕,剛二十出頭吧。”丹溪翁年紀大了,禁不住有點嘴碎。
“額,晚生今年十五。”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十五歲的人,怎麼可能氣血如此充盈完滿。”丹溪翁驚訝不已。
徐青暗自驚訝,他佩戴了蓮花教的斂息玉符,平日出門,更是下意識收斂氣血,也就林天王、衍空老和尚那等存在能看出一些端倪,沒想到這老翁,竟然一眼瞧出徐青的內在。
果然是不負盛名的江湖名醫。
“丹溪先生,你還是快告訴我青兒的病情吧。”馮西風忍不住插話。
丹溪翁瞧了徐青一眼,仔細斟酌道:“今後可能身子會不斷虛弱,若是要生孩子的話,怕是……”
他說到此,遲疑片刻,繼續開口:“有我開藥爲她悉心調養,倒也能生,但不宜過早行房便是。不過,終歸是有風險的。”
他是老江湖,很快猜到徐青和馮西風父女關係不淺,但又不能隱瞞這等大事,猶豫一下,還是如實說了。
徐青問道:“此病不能治?”
“徐相公可知道術?”
“略知一二。”
“既然懂,那我就直說了。她是傷及神魂,需要以氣血滋養,才能維持神魂,不使其惡化。久而久之,難免會身體虛弱。”
“神魂的傷勢,難道不能直接治療?”
丹溪翁搖頭:“神魂又不是人體,有經脈可循,能用上醫理。我倒是聽說,大禪寺有一本無上真經,能夠治療神魂,那是歷代方丈的不傳之秘,徐相公若能求得此物,或許能嘗試一下。”
“神魂,經脈?”徐青心中一動,問:“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丹溪翁搖頭:“恕我才疏學淺,只知道這些辦法。”
徐青好奇道:“老伯爲何認爲神魂沒有經脈?”
“額……”丹溪翁一想,好像也沒任何醫書說過這事,他只以爲這是常理,隨即丹溪翁又不免生氣:“徐相公不知醫理,若神魂有經脈,我等醫家,怎麼會沒一個前賢提到過此事。”
徐青告罪一聲,又道:“晚生衝撞老伯,還請老伯勿怪,只是晚生是書生,不免講究格物致知,所以在想,若是神魂有經脈,又當如何治療神魂?”
“道經有言,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爲和。神魂既然存在,自也不離此道。若神魂有經脈,必然有其陰陽平衡所在,神魂受傷,自然是經脈陰陽失衡,究其內裡,對症施法即可。”
“原來如此,晚生受教了。”
“這也是我根據醫理的陰陽五行推論,實則當不得真。肉身是神魂的根基,從肉身著手,雖然不能祛除病根,卻也能保住她性命,小心養護,至少能和普通人差不多,頂多不時會頭疼發作。”
“只要能保住性命就好。”馮西風在一旁聽到丹溪翁這麼說,心裡大鬆一口氣。
他又低聲對徐青道:“眼下是這般情況,你改主意還來得及。若是願意繼續的話,她後面又恢復不好,不合適生子,我也請你你莫爲難她。”
他說到最後,頗有些低聲下氣。
徐青連忙回道:“先生,我們儘量想辦法,至於改不改主意,此言休要再提。咱們先進去看看馮姑娘吧。”
“好。”
徐青和馮西風走進屋子裡,看到馮蕪頭上插著許多金針,沉沉睡去,臉色也比送來時紅潤許多。
旁邊還有丹溪翁特製的安神香點著。
馮西風見女兒沒有大礙,狀態比意料中好,不由又向丹溪翁致謝。
丹溪翁:“馮大人,你身兼南直隸重任,她是你的女兒,百姓也是你的兒女,切勿厚此薄彼。你現在呆這裡,也幫不了什麼忙,若是信得過老夫,派一二婢女過來照料便是。”
“那我去請她舅舅家派人過來照拂,公明,你若是無事,也陪這裡和她說說話,你身上的事,我自會盡力而爲。”馮西風心想著,女兒性子跳脫,養病的時候,有徐青照看,能踏實不少。
至於禮節之防,此時已經不重要了。
馮西風和丹溪翁寒暄一會,依依不捨告辭。
徐青則是留下。
…
…
“徐青,我怎麼樣了?”馮蕪醒來,見到徐青,直接問道。
神魂上的問題,徐青肯定比丹溪翁懂。
徐青沒隱瞞,照實說了。
“我是一路修煉過來,順風順水慣了,該有此劫。”馮蕪倒是坦然接受這個結果,並反省自身,她頓了頓,又開口:“那字畫你既然收走,一定要小心。”
徐青點頭:“我知道的。”
“哎,你和我還不一樣,你從一開始便是獨自修行,不像我,剛開始還有師父指點,但你就沒像我這樣輕佻大意,修爲更在我之上。足見你的道途比我走得穩。我剛纔這話,倒是多嘴了。”
“丹溪老先生雖然醫術高明,但神魂一道,並非其所長。他說沒什麼辦法,其實也未必。此事我細心斟酌,應該有轉機。”徐青轉移話題。玄天觀想法的秘密太大,他自然不可能傳給馮蕪,而且以馮蕪現在的狀態,也不可能修煉此法。
但通過玄天觀想法的隱脈之學,推導神魂的醫理,確實是可行的路子。
他覺得丹溪翁對道法瞭解太少,不可能這世上修煉神魂的人,除了大禪寺外,便沒有其他的治療神魂傷勢的手段。
只是大禪寺樹大招風,故而被人記住此事罷了。
他說完之後,握住馮蕪的手。
馮蕪頗感意外,倒不是覺得徐青輕薄,只以爲他是安慰自己。
沒想到,片刻間,馮蕪渾身顫慄起來。
面色一下子紅潤不少,連神魂也好似受到氣血滋潤,如泡在溫泉裡,有點暖洋洋的感覺。
她禁不住呻吟一下,然後羞紅地瞧了徐青一眼。
徐青好一會才收回手,緩緩道:“感覺怎麼樣?”
“很舒服,就是時間太短了。”
“徐相公,你剛纔是……”丹溪翁耳目通明,聽到馮蕪的聲音,走過來一瞧,發現了徐青竟用出比他金針渡穴更厲害的手段刺激氣血。
他猶豫一下,問道:“像是練髒高手纔會的雷音。”
“嗯。”
“你練髒了?”
“老伯,這練髒的雷音,對她的傷勢有多少幫助?”
“天下練髒高手,各有雷音秘訣。若論第一等的雷音,自是非大禪寺的虎豹雷音莫屬,此雷音練到高深處,傳說有洗髓的效果。其餘各家的雷音,可能就天師道、嶗山上清宮等聖地能與之相比。不過,你有雷音助她清新氣血,我就能下重藥給她滋補氣血,不怕藥毒過重了。如此一來,她功夫大概能保住,神魂傷勢也能杜絕繼續惡化下去的可能。”丹溪翁撫須道。
他目光在徐青身上不斷打量,顯然極感興趣。
哪怕他認識這麼多江湖高手,也從未結交過練髒級別的人物。
畢竟這等存在,有練髒的境界,自己治不好的傷勢,換他來也一樣治不好。
他這一身醫術早就到了瓶頸,若有練髒的大高手作爲參考,興許能有突破。
他一念及此,有些興奮道:“徐相公,醫武不分家,你對老夫的醫術感興趣麼?老夫願意傾囊相授。”
他早年收過幾個弟子,但最核心的秘要,都是自己保留著。
不過,人到晚年,只剩下突破醫道的執著,因此也願意爲了這個執念,拿出自己珍藏的醫術心得。
反正他總歸是要把這玩意傳下去的。
徐青自然對丹溪翁的醫術感興趣,當然答應。同時心裡對虎豹雷音的評價更高了。
他其實並未練髒。憑藉虎魔煉骨拳,方纔悟出大禪寺罕有人悟出的虎豹雷音來。
雖然對虎豹雷音的厲害早有預計,卻也沒想到其評價竟如此之高。
這也是他沒有練髒的緣故。
所以虎豹雷音處於初階,沒有發揮出真正的效果。
徐青於是心安理得住在了丹溪翁這裡,一邊學習醫理,一邊和馮蕪交流八股文寫作。
醫理正好和陰陽五行有關,這也有助於徐青學習易經。
畢竟這是他鄉試的本經。
至於五大魔神觀想法的金剛王、毀滅明王,他暫時沒碰。有了馮蕪的前車之鑑,徐青更加謹慎。
等他武道練髒,神魂顯形,再嘗試也不遲。
其實他距離練髒,僅是一層窗戶紙的事。
通過學習醫理,徐青漸漸真正悟透了這一層。
“原來練髒的關鍵是氣行五臟,達於表皮。”徐青明悟道。
他於是蹭了丹溪翁給馮蕪配製的大補之藥,滋補自身的先天一炁,再嘗試將先天一炁滲透進五臟六腑。
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與此同時,練髒的瓶頸也對他真正意義上不存在了。
剩下的是水磨工夫。
徐青並不著急,一邊研究易經,增加鄉試的把握性,一邊體悟醫理。玄天觀想法和金光咒按部就班地前進著。
期間,馮蕪以旁觀者的水平,對他的文章進行挑刺。
其實主要是典故和忌諱上的。
徐青前世今生,兩個世界的歷史典故,有許多出入。他有時候也會弄混,有了馮蕪在旁邊查漏補缺,他這方面的短板自然補上了。
而且金剛鈴觀想之時,鈴聲啓發智慧,同樣有助於他的修行和學習。
一切都有條不紊。
一個多月下來,徐青也享受了難得的寧和時光。
…
…
“世子,這便是真罡門的門主古無極。”魏國公府,小公爺的禁足令解除,他第一時間出來,接見了自己心儀已久的一位北派高手。
“古無極,拜見小公爺。”一個面容亦正亦邪的男子,從門外走來,忽然之間來到小公爺面前,見禮道。
小公爺一驚,“移形換影。”
“小公爺好見識。”古無極微微一笑。
小公爺:“聽說古先生從北向南,連踢十八家山頭,沒有遇到過對手。當真令人佩服。”
古無極笑了笑:“都是江湖中人擡舉,不值一提。”
小公爺:“這次請先生來,實是爲了一件事。那金光寺,號稱大禪寺的南宗。寺內的老和尚衍空,乃是我一對頭的臂膀。限於原因,我不好親自出面對付那人,所以想請古掌門出面,與衍空按江湖規矩賭拳。不論輸贏,我都將助古掌門在南直隸將真罡門開花結果。”
“衍空禪師之名,我久有耳聞,聽說其一手大力金剛掌,聞名南直隸。既然小公爺有意,古某便稱一稱這大力金剛掌的斤兩。”
“好,那日子定在九月初九,南直隸鄉試結束之後,本世子要給那小子一個下馬威。”小公爺撫掌而笑。
他可以想象那個場景,徐青鄉試中舉,春風得意。他直接派人斬掉徐青的一條臂膀,痛擊徐青。
這叫殺人誅心。
他吩咐人好好招待古無極,等人離開之後,詢問身邊的國公府大管家,“福伯,這古無極的功夫如何?”
“此人剛練髒不久,才摸到靈肉合一的門檻。不過衍空此人,十年前尚未聽說練髒,如今年紀更大,更無練髒的可能。不過大力金剛掌,到底號稱大禪寺中,冠以金剛之名的絕學,或許能對古無極造成一點威脅。不過拳怕少壯,衍空贏他的機會,應該不大。”大管家謹慎地回道。
在他看來,古無極拿下衍空是大概率事件。只是習慣性不把話說太滿。
小公爺:“竟是練髒高手麼,我收得此人,父親也會誇我的吧。”
他知曉練髒高手的含金量,哪怕國公府這麼大的勢力,練髒級別的供奉,也是少之又少。
反正他自己也只知道,包括福伯在內的五人。
至於更高級別的武道宗師,他也沒見過。
何況,一旦成爲武道宗師,即使在京城那般水深不見底的地方,也是頂級權貴的座上賓。
於普通人而言,可以說是彷彿神仙一般的存在了。
…
…
這一日,一聲雷響。
徐青靜坐室內,體內同樣泛起雷音,他低語道:
“青銅鏡,咱們是時候體會練髒的滋味了。”
“突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