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 蘇蘇”華其謙喃喃叫了幾聲,“我剛說笑而已。只是爲了瞧你爲我吃味的模樣。你可知道,你剛纔打我, 怨我忘了你, 沒有和你假戲真做, 我心裡有多高興。”蘇棋棋搖了搖頭:“別說了。”
華其謙靠在蘇棋棋肩膀, 忽笑了:“如今見你模樣, 我知道你有多在乎我。讓我立時死了,都甘願。”蘇棋棋心裡頓生不詳預感,慌忙掩住華其謙的嘴:“不準說不吉利話。”
“蘇蘇。”華其謙拉開蘇棋棋的手, 嘴脣緩緩靠近,輕輕貼上蘇棋棋嘴脣。試探的輕啄一下, 又立時放開, 低頭仔細端詳蘇棋棋臉色。
蘇棋棋自然知道, 此時親近就是自己將自己的心交到他的手上,而不像之前無心所爲了。只是, 她歪頭看向眼前男人,是不是真的要相信他?忽笑了,自己到了這裡瞻前顧後,忍得不能再忍,何苦來哉。不如權且當他是真心, 再好好把握不是更好!
想通此節, 又見華其謙一副怕她發怒的小心臉色, 撲哧笑了出來。湊近了華其謙, 雙手勾住他的脖子, 踮起腳,獻上香吻一枚。原本不過是想表達自己承諾願意之類的的情緒, 只想點到爲止。卻不料,華其謙見蘇棋棋自動投懷,五指張開抱住蘇棋棋腦後,自己則重重壓了下來。
蘇棋棋瞪大眼睛,看着華其謙彎彎的笑顏,嗚嗚兩聲,口舌均被吞入華其謙嘴中。蘇棋棋腦中忽然不合時宜的想起那麼句話,若你愛了,你看到他時,你的頭髮會飄起,你的身後月圓如玉盤。此時蘇棋棋便是這麼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原先她總以爲那種口舌交纏,唾液交換實在有些不衛生,而且實在不明白有什麼好啃的。如今倒了自己身上,卻半點沒覺得唐突難受。只覺得華其謙將他的氣息慢慢帶了過來,自己靠在華其謙懷中,感受他和她呼吸交替間的熱度,不免是頭也昏來腳也軟。
華其謙將她放開,笑吟吟的看着蘇棋棋喘氣。蘇棋棋輕輕舔了舔嘴脣,還沒開口,華其謙又是低頭輕舔她露出的舌尖。蘇棋棋輕拍了下他,紅着臉瞪他一眼。只是這眼神落入華其謙眼裡卻是風情一片,華其謙只覺得腹下一熱,將蘇棋棋牢牢摟進懷裡,用力之大恨不得將她給鑲進身子裡。
蘇棋棋難受的支吾兩句,突然發現一件詭異的事情,一把推開華其謙,手指點着他的胸膛問道:“咦,某人不是說被下了什麼軟香,不能動彈嗎?”
華其謙尷尬撓撓頭,笑道:“但是看到了你,我渾身力氣都恢復似得。”蘇棋棋忍不住撲哧一笑:“少油嘴滑舌的。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被困住,說吧,你接下來想做什麼?”
華其謙正色道:“大哥爲了我前去南蠻,我總覺得不妥。所以我還是要去南蠻。”蘇棋棋點頭:“那我們之前計劃就不變,不過,哼,人數也不變。”華其謙嘿嘿笑了笑,討好說道:“只是,若我們偷偷走了,表妹單獨留在這裡,怕是,怕是有些問題。”
蘇棋棋點頭:“你想辦法轉移她,總之她不能和我們一起走!”華其謙皺了皺眉頭:“蘇蘇,她,唉,蘇蘇,你聽我說。”蘇棋棋見他的樣子,心裡一陣煩躁,難不成因爲這個蘭心表妹,自己要退讓嗎?看着華其謙愁眉苦臉的樣子,心裡已然先軟了,但是原則性問題,她可不會退讓。
想了想,笑道:“行啊,不過咱們順道送她回她自己家罷。一個姑娘家出來,畢竟不方便啊。”華其謙連連點頭:“蘇蘇還是你想得周到。你,你不怪我罷。”他小心翼翼打量蘇棋棋的臉色,蘇棋棋哈哈笑了笑,心裡暗自咬牙:“我知道你們兄妹情深。行了,說說該怎麼做吧。”
華其謙見蘇棋棋果然沒有怒色,才說道:“也沒什麼,我這些天裝作被迷,不過是爲了等老趙救你出來。我這邊沒動靜,嵐傲馳他們纔會放鬆警惕。”他頓了頓,愛憐的撫摸蘇棋棋的臉頰:“總算你沒出什麼事情。今晚咱們就走。大哥領軍出發,雖快也比不上我們輕裝簡行。”
蘇棋棋搖頭:“咱們或許會比他晚,你可別忘了,咱們要先送你表妹回家。然後去追你大哥。”華其謙諂媚點頭,又忍不住輕啄蘇棋棋臉頰,吃骨知味,恨不得多多親近纔好。蘇棋棋推他一把:“那行,就這麼辦。只是找到你大哥以後,你準備怎麼辦?”
華其謙恨恨咬牙:“找到他以後,我也要讓他嚐嚐迷藥的滋味。然後送他回去。”蘇棋棋打了個冷顫,我說二華,好歹他是你大哥,而且明顯是爲了你纔出此下策的,你咬牙切齒是怎樣。
兩人說定後,華其謙讓蘇棋棋出府在城外等他,過了三更,他便能出城碰頭。蘇棋棋當然應了,也沒多做停留,由七月帶着就出了城外。
城外早就備好馬車,上車後發現裡面應有盡有,想必是華其謙關照準備。心裡放寬,便穩穩坐在車上,稍微想休息一會等華其謙到來。想不到一睡居然睡得沉沉的,卻聽耳邊一聲低呼“公主,爺來了。”
蘇棋棋揉揉朦朧的眼睛,興高采烈的掀開車簾,卻看見華其謙和芷蘭心同騎而來。芷蘭心此時的位置便是先前她坐的位子,也就是華其謙的懷裡。蘇棋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仔細揉了揉,拉過七月指着華其謙問道:“那抱着芷蘭心的傢伙是誰?”
七月低頭支吾道:“是,是爺。”蘇棋棋頓時怒火中燒,或許該說妒海生波,無風還起浪呢,何況眼前明擺着姦情啊。蘇棋棋快走幾步,迎着華其謙走去。華其謙見狀,還以爲蘇棋棋歡迎他來的,高興的抱着芷蘭心跳下馬,還沒等把芷蘭心放穩,蘇棋棋脫口就問:“你幹嘛抱着她?”
華其謙和蘇棋棋一吻定情,正在情濃處,本來是蘇棋棋不論說什麼,都不會介意。可是畢竟芷蘭心是他的表妹,何況這表妹對他還有點意思,就華其謙風流倜儻的性子,自然不會太過傷害表妹的感情。
於是見蘇棋棋氣勢洶洶的喝問,心裡先不樂意,臉上卻還保持笑意,卻也不解釋,只是笑道:“兩人同騎就是這樣罷。你又不是不曉得。”說着還衝蘇棋棋擠眉弄眼,其實華其謙倒是想起他們兩人同騎的旖旎,並沒有比較的意思。可是醋意當中,華其謙若是解釋了,也就沒事了,偏偏還模棱兩可說這些有的沒得,蘇棋棋心中怒火蹭的衝到腦門上。
咬着牙問道:“我知道什麼了我就知道了。你答應我的都忘了?”華其謙被蘇棋棋語氣不善也弄的心煩氣躁,正想解釋得了,就聽身後芷蘭心柔柔應道:“楚姐姐莫怪,其實是其謙表哥照顧我,怕我獨自騎馬辛苦。”
蘇棋棋見到芷蘭心情緒纔算恢復一些,瞪了華其謙一眼,對芷蘭心倒是客氣:“你其謙表哥確實疼女孩子,不然怎麼有風流倜儻的美名呢。”說着,又瞪了華其謙一眼,伸手道:“我等了你一天,腳都坐麻了。扶着我點。”
華其謙嘿嘿一笑,見蘇棋棋主動親近,自然不會拒絕,伸手扶住蘇棋棋。擡頭看看天色:“咱們快點去車裡罷,到了四平還要換馬車。”
芷蘭心見華其謙搭上蘇棋棋的手,絞着手帕,卻笑盈盈的說道:“其謙表哥雖然對楚姐姐好,但也要顧忌楚姐姐的清譽。不然將來你們成親時,楚姐姐還要被人說閒話,說是硬攀上了其謙表哥。”見華其謙意有所動,又緊走幾步到了蘇棋棋身邊,伸手扶住蘇棋棋笑道:“就由我這個表妹來幫你罷。”
蘇棋棋被芷蘭心這幾句給堵得半天說不上話來,又見華其謙摸摸鼻子退開一邊,更是恨鐵不成鋼。不過轉念想想,這幾句話說古代姑娘確實很嚴重了,不守婦道是可以沉江的啊。哼,果然芷蘭心沒安什麼好心。不過,蘇棋棋瞥了眼華其謙,若是他真能守住承諾,一人只娶她一個的話,那她一定要好好爭取這個男人。
忽得想到了華其離,怎麼自己當初就沒想過要擠掉白蕊兒呢。看了眼裝作無意,卻又悄悄對她使眼色安慰的華其謙,瞬時了悟。自己和華其離相處時,總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再加上白蕊兒在前,自己又沒有想增加宅斗的機會,自然敬而遠之。何況,蘇棋棋自嘲笑笑,華其離對她也不過是普通男人得不到的征服欲罷了。
幾步之遙便走到了車廂裡,雖是不過眨眼功夫,蘇棋棋卻想通了一直困擾着她的人生大事。臉上自然放鬆下來,又想急急得到華其謙的承諾,這芷蘭心在眼前就更覺得礙眼的很。不過基於她是華其謙的表妹,將來也算是一門親戚,蘇棋棋自然不會有什麼出格的行爲舉動。只是,蘇棋棋不動,不代表芷蘭心想通了認命了。
馬車行駛不到半刻鐘,蘇棋棋困頓的縮在一邊,身上蓋着一條絲薄毯子,半睡半醒。芷蘭心瞧了瞧她,悄悄從邊上疊放的衣服裡,抽出一件披風,掀開車簾,自然是給華其謙披上。蘇棋棋微眯着眼睛看着芷蘭心的舉動,暗自寬慰自己,沒事,沒事,哈哈,表哥表妹親嘛。
過了不多久,就見芷蘭心又從旁邊茶壺裡倒了點茶水,掀開車簾,這次逗留時間比較長。蘇棋棋握拳,睡意自然全消,最後一次啊,老子忍你最後一次啊。
果然,這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芷蘭心像不知困頓一樣,又瞄了眼裝睡的蘇棋棋,什麼藉口都無,便掀開簾子鑽了出去。蘇棋棋心裡默數到三十,那個芷蘭心還沒有回來。這時她再也坐不住了,猛得也掀開簾子想鑽出去,卻見華其謙鑽了進來。見蘇棋棋滿臉兇悍,氣勢洶洶的樣子,奇道:“怎麼了?”
蘇棋棋疑惑:“你,你怎麼來了?”華其謙看了眼身後,笑着捏捏蘇棋棋臉頰:“蘭心說你一直睡不踏實,讓我來陪陪你。她和七月輪流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