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捉個正着,即便剽悍如杜雯影這樣的豪放女孩,也難免無地自容,飛速穿好衣服,拉着劉巖從第二美女身邊繞了過去。?若看小說第二美女經過短暫的大腦短路,然後果斷地掏出手機,把發現的新情況向杜明彙報。
杜明這幾天被馬淑君看管得很嚴格,本不想在這個時候頂風作案,於是兩次掛斷了電話。第二美女見杜明不肯接電話,就編輯了一條短信,言簡意賅地把所見所聞寫了出來,杜明這才大驚失色,連忙給女兒打電話,要求馬上回家。
杜雯影早已對劉巖的謊言深信不疑,凝聚起怒氣準備回家吵架,果然,父女二人一言不合,從文鬥變成砸東西,發飆的杜雯影揮舞着一根球棒,把杜明的書房砸得破破爛爛。杜明也是一個附庸風雅的人,收藏了不少珍本古書,這次損失殆盡,都被不學無術的杜雯影撕掉了,險些把杜明氣得心臟病發作。
杜雯影覺得自己應該旗幟鮮明一些,不能讓劉巖孤軍奮戰,所以在父親面前必須表現出強勢,不容置疑,沒的商量。杜雯影根本聽不進父親對劉巖的詆譭,很明確地告訴他,自己註定是劉巖的老婆,如果失去劉巖就會自殺。杜雯影可不覺得這是在危言聳聽,因爲劉巖說過,自己在十年後真的因此自殺了。
在家裡大鬧一場之後,杜雯影收拾東西,大張旗鼓地搬去出租屋和劉巖同居,而且揚言不上學了,要籌備結婚。杜雯影的想法很簡單,只有快速結婚,才能避免小姨馬淑儀橫刀奪愛。沒辦法,她是讀着網絡小說長大了,見慣了後宮爭寵的故事。
大發雷霆的杜明平生第一次打了女兒一記耳光,然後指天對地發誓要殺了劉巖,這些做法都不能阻擋杜雯影的腳步,直到女兒叫了一輛出租車絕塵而去,杜明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忙給妻子打電話。
因爲第二美女的事情,馬淑君覺得受了委屈,決定安慰自己一下,就查抄了杜明的小金庫,叫上妹妹馬淑儀一起去購物。這種現象並不罕見,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男人只不過自以爲私房錢很隱秘而已,殊不知多數女人都會有預感,而且準確地掌握藏錢的位置,並且經常會偷偷查一下,並據此推斷丈夫有沒有越軌行爲,在對丈夫不滿的情況下,可以悍然動手,對小金庫進行查抄,沒收男人辛辛苦苦存下的香菸錢。
再說杜雯影,雖然和父親翻了臉,但心情卻不錯,她根據很多網絡小說的閱讀經驗,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重生穿越之後,不會完全改變歷史進程,很多該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發生的,所以和父親鬧翻是遲早的事情,提前一些也許有好處,至少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帶着對同居生活的無限憧憬,杜雯影哼着小曲,問清了劉巖所在的位置。
此時劉巖正在勸商浩恢復鬥志,夜巴黎的案子馬上就要重審了,連孔墨寒都信心滿滿,作爲當事人的家屬,更應該不拋棄不放棄。可惜這些話相當於白說,蓬頭垢面、鬍子拉碴的商浩還是那樣頹廢,一杯接一杯喝酒,偶爾翻起眼皮看劉巖一眼,對劉巖所說的話左耳聽右耳冒,一句也沒聽進去。
就在劉巖很惱火卻無計可施的時候,突然一個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聲音冷峻地說道:“劉巖,咱們找個地方談談。”
“謝沛澤?”劉巖一愣,好久沒看見這個傢伙了,他的部隊在京畿重地駐防,按理說不能隨便出來纔對。
面無表情的謝沛澤把不明就裡的劉巖粗暴地推上了自己的越野車,然後呼嘯而去。
乘坐出租車趕來的杜雯影剛好看見這一幕,憑藉馬家的關係,她是見過謝沛澤的,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猛地想起劉巖對她講過,十年之後,杜明請謝沛澤去殺劉巖……
謝沛澤這次是違反紀律偷偷跑出軍營的,當然不是因爲杜雯影的事情,別說杜明,就算是馬淑儀也沒有指揮他的權利,他之所以神秘降臨濱南市,完全是因爲要替肖瀟報仇,聽說肖瀟被劉巖甩掉以後特別痛苦。
謝沛澤一路飆車來到郊外,劉巖很詫異:“沛澤,是不是嶽局長又有什麼新的動作?”
謝沛澤的臉色一寒,冷冰冰地說道:“我這次來和嶽局長沒有關係,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劉巖上下打量了謝沛澤一番:“我有那麼大魅力嗎?你能不能不用那種幽怨的眼光看着我,我的那個取向很正常……”
劉巖本想開一個玩笑,但謝沛澤沒有任何幽默細胞,連個笑容都欠奉:“劉巖,少跟我嬉皮笑臉,做過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今天我就要讓你付出代價!”
“我……我幹什麼事了?你把話……”劉巖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謝沛澤當胸一腳踹倒在地。
暴怒的謝沛澤對劉巖拳打腳踢,劉巖也從起初的驚愕中醒了過來,開始還擊。這是劉巖跟隨田建飛習武以後遇到的第二個強大對手,謝沛澤和嶽文峰不同,嶽文峰的經驗無比豐富,功夫收發自如,而謝沛澤遠遠沒有那麼圓潤,他勝在年輕氣盛,再加上滿腔怒火,招招欲把劉巖置於死地。
田建飛的功夫自成一家,近些年來經過那個大人物的點撥,正當巔峰狀態,他把最速成的招式教給劉巖,完全都是用於實戰的,沒有一點花架子,看起來不好看,但是招招致命。
謝沛澤也想不到劉巖的古怪功夫竟然這麼強悍,兩個人累得氣喘吁吁,終究謝沛澤技高一籌,佔了上風。
“讓我死個明白!”劉巖雙臂脫臼,喪失了抵抗能力。
“我爲了肖瀟打你!”謝沛澤咬牙切齒地說道。
劉巖疼得直咧嘴:“謝沛澤你是什麼意思?她是我的女人,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放棄她!”
這句話偏巧被匆匆趕來的杜雯影聽到了,真是無巧不成書,謝沛澤說爲了肖瀟的時候她剛下出租車,沒有聽見,偏偏把劉巖的話聽了個一字不落,頓時感動得寧可替劉巖去死,嚎啕大哭着跑了過來,揮起小拳頭狠狠地打謝沛澤的後背。
謝沛澤是見過杜雯影的,知道她的小姨是馬淑儀,把她打傷不好向馬家交代,於是恨恨地放開了劉巖。
劉巖早已是強弩之末,雖然謝沛澤放了手,仍然無力站起來,對抗的力量一鬆,竟然暈了過去。
杜雯影以爲劉巖被謝沛澤打死了,一時間悲痛欲絕,不要命地向謝沛澤進攻,這種時候她早就把馬淑儀教導她的招式忘在了腦後,完全是女人天生的武功,鋒利的指甲摳進謝沛澤的臉和胳膊,牙齒也在謝沛澤的手腕上留下血淋淋的印記。
謝沛澤吃痛,下意識用力一甩胳膊,輕而易舉地把杜雯影甩了出去,小姑娘被巨大的力量拋上半空,然後呈拋物線掉了下來,重重地摔在沙土上,顯然摔得不輕。謝沛澤也覺得自己的舉動太過分了一些,畢竟對方是一個小姑娘,不是敵人,於是走過去想把她攙扶起來,這時突然覺得耳後生風,連忙閃身躲避,躲過了一記鞭腿。
來者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女人,功夫非常硬朗,絲毫不比肖瀟遜色,招招攻向謝沛澤的要害。謝沛澤失了先手,連連躲閃,被打退了六七步,這才穩住身形,詫異地說道:“馬淑儀?你怎麼在這兒?”
這個女人正是杜雯影的小姨馬淑儀,因爲馬淑君兩口子吵架,抄了杜明的小金庫,便約妹妹來濱南市。恰好馬淑儀閒來無事,就來了,姐妹二人正在大肆購物,就接到了杜明的電話,杜明氣急敗壞地講述了女兒如何不懂事,如何與男人勾搭成奸。姐妹二人覺得這是大事,正準備回家就看見杜雯影在大街對面坐上了一輛出租車,於是驅車悄悄跟過來,沒想到沒抓住姦夫,反而看到了杜雯影捱打。杜雯影是馬淑君的心頭肉,見到這一幕早就怒不可遏,馬淑儀是練家子,自然不能讓姐姐去打架,搶先飛起一腳踢向正在行兇的男人。
此刻馬淑儀也認出了謝沛澤:“是你?謝沛澤,堂堂特種兵,欺負一個小姑娘很有意思嗎?這荒郊野外,你意欲何爲?”
謝沛澤被問得一時語塞,由於了一下說道:“我打的是劉巖,可沒想打杜小姐。”
馬淑儀看了一眼暈死過去的劉巖,遍體鱗傷,兩條胳膊呈現一個常人無法做到的角度,顯然是脫臼了。
“謝先生下手不輕啊,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這樣呢?”
謝沛澤有些羞赧,但今天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恐怕難過馬淑儀這一關,於是坦誠地說道:“感情問題,你也要多問嗎?”
杜雯影受劉巖的蠱惑太深,大哭着說道:“謝沛澤,我愛的是劉巖,就算你把他打死了,我也不會喜歡你的!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你把劉巖打死了……我也不活啦……”
謝沛澤覺得以自己的口才實在無法解釋清楚,正在斟酌着該怎麼解釋,突然接到了嶽文峰的電話,嶽文峰已經知道他偷偷來濱南市的事情,讓他火速到肖家,有重要的事情商量。謝沛澤不敢耽擱,也不打招呼,轉身上了越野車,一踩油門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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