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巖有苦自知,他的最後一顆子彈已經打出去了,現在比拼的就是心理素質,他的行爲無異於一場豪賭,如果洪虎在乎黃月仙的性命,即使猜到槍裡多半沒有子彈,也不會去冒險,倘若洪虎不在乎黃月仙的死活,就算劉巖拿着火箭筒,也會毫不顧忌地開槍。?若看小說網
洪虎陰鬱的臉上展現出一抹光彩:“劉巖,月仙是我的女人不假,不過她和你好像也有過肌膚之親,你就真的忍心下手?”
“少說廢話,讓你的人丟下武器,退後。”劉巖的槍口又向前頂了頂。
洪虎兩眼望天,突然喃喃自語:“月仙啊,你陪我的這幾年,也沒少跟過別的男人,雖然每次都是事出有因,但你好像樂在其中,就說前幾天吧,我在電話裡都聽着呢,他把你弄的很舒服,是不是?”
聽洪虎這麼說,劉巖突然意識到情況不妙,果然洪虎的臉色倏地一變,舉起槍向劉巖射擊。
好在劉巖早就料到了洪虎會無情無義,提前拉着黃月仙閃身避開了子彈。
洪虎從開槍的瞬間開始,已經完全憤怒了,寒聲怒喝:“除了葉德江,其他人都殺掉,一個不留!”
悍匪們又衝了過來,這次距離比較近,兩個活着的中南海保鏢又沒有了子彈,真可謂命懸一線。
劉巖一咬牙,把手裡那支沒有子彈的槍扔了出去,正砸在最前面那個悍匪的額頭上,竟然砸暈了過去。
這下激起了匪徒們的憤怒,都向劉巖衝了過來,劉巖詭秘地一笑,突然向小腿上一模,竟然掏出了一把很精緻的意大利伯萊塔92F。匪徒們根本就沒有想到劉巖的身上還藏在武器,這個疏忽是致命的,意大利伯萊塔92F的彈倉裡可容納十五發子彈,精確指數、耐用性、威力指數、人機工效指數等各項測評均爲前列,距離這麼近,如果還打不中,就白費賀雲飛的一番苦功了。賀雲飛教劉巖槍法的時候,根據劉巖的特點,直接進行運動靶強化培訓,而且直接練習速射,彷彿當初的一切特殊訓練,都是爲了今天而準備的。兩個還活着的中南海保鏢都看呆了,只見劉巖大發神威,槍槍爆頭,跳躍、翻滾、開槍、換彈夾……一整套動作一氣呵成,就算換了他們來做,也不可能這麼從容。如果比射擊打靶,劉巖未必能比得過職業保鏢,但比這套花活兒,劉巖是最擅長的,因爲賀雲飛教給他的就是這種危急關頭以寡敵衆的絕招。
洪虎也想不到劉巖會如此剽悍,真是看走眼了。悍匪敢鋌而走險,但並不代表他們不怕死,竟然被劉巖嚇破了膽,最前面的一排倒下以後,纔想起還擊。
“劉巖!危險!”突然一聲女人的尖叫,一輛法拉利飛馳而來,這種車底盤太低,在山路上開純屬扯淡,剛開到劉巖的身邊就熄火。一個漂亮女人從車上跳了下來,撲進劉巖的懷裡,瑟瑟發抖。
一排密集的子彈打在了車身上,劉巖暗道僥倖,低頭看了看懷裡驚慌失措的女人,正是程樂樂。
“樂樂,你怎麼來了!”整個事件只有前期讓程樂樂參與了,後來的事情比較危險,所以壓根就沒告訴程樂樂。
“你不能丟下我。”程樂樂帶着哭腔說道。
劉巖的眼圈一紅,飛速換上了子彈,擡頭看了看局面,大部分悍匪是衝着自己來的,洪虎指揮着幾個人去抓葉德江,兩個保鏢奮力搏鬥,已經掛了彩。葉秋雨拉着父親向密林深處跑,董婉兒和何非絮又落入那些匪徒的手裡。
劉巖拍了拍程樂樂:“樂樂,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現在你在這裡躲好,不許出去,不許往外看!”說完以車身爲掩護,向包抄過來的匪徒射擊。
安然兩手捂着腦袋,縮在車上,驚恐地尖叫,她也不知道這次冒險是不是正確的,更不知道今天還能不能活着離開。
劉巖暗自算了算時間,嶽文峰就算最快,也得二十分鐘以後到達,自己還剩下不到十發子彈,想熬過二十分鐘不太現實。正在惶急的時候,突然發現葉德江撤離的方向傳來稀稀落落的槍聲,好像有一夥援軍到了。洪虎今天的主要目標就是葉德江,於是留下七八個人和劉巖對峙,其餘的匪徒都追了過去,一時間劉巖的壓力減輕了許多。
葉德江的保鏢只剩下一個人了,而且渾身是傷,失去了反抗能力,葉家父女狼狽不堪,身上多處擦傷,幸好因爲洪虎事先強調過,不能傷了葉德江,所以匪徒們的槍口都不敢對準他們,所以才能活到現在。
因爲抓了何非絮,所以何非雲沒敢露面,在樹林外圍負責干擾通信信號,剛剛聽到樹林裡槍聲大作,就有一夥人包抄過來,還算何非雲反應及時,逃出車子,向洪虎狂奔過去。
上氣不接下氣的何非雲剛與洪虎相遇,那夥神秘援軍就到了,把葉家父女護在後面,對洪虎的人毫不留情。
洪虎和神秘援軍激戰正酣,謝沛澤和肖瀟終於來了,很快消滅掉包圍劉巖的六名匪徒。謝沛澤帶着特戰大隊的精銳,從洪虎的背後攻了過去,肖瀟也眼淚汪汪地抱着劉巖,管他什麼國家大事,跟老孃沒有一毛錢關係!
程樂樂也大哭着撲了過來,肖瀟趕緊抱住她,哽咽着質問:“你這傻女人,你跑來幹什麼!”
劉巖很尷尬,他最不敢面對的就是和這兩個女人的關係,如果換了任何一個女人,哪怕是上過牀的,劉巖都敢很坦率地說,沒有感情,但程樂樂不同,程樂樂如果遇到危險,他會很擔心,甚至很心痛。
“走,咱們過去看看。”劉巖可不想讓兩個女人逼着自己現場表態,這種腳踩兩隻船的事情,能拖一天就拖一天吧。
三個人來到主戰場,謝沛澤與神秘援軍已經勝利會師,把洪虎的人團團圍住,最讓人吃驚的是,神秘援軍的領頭人竟然是已經在喬治亞海峽沉船而死的何非凡。
“何非凡!你到底是人是鬼?”何非雲無比驚恐地看着死而復生的堂兄。
何非凡冷笑一聲:“你會金蟬脫殼,我就不能詐死嗎?”
何非雲硬撐着喝道:“你是何家的罪人,你就不怕何家人追殺你嗎?”
“我是何家的罪人?把你送回來的那對中年夫婦在我的手上,我已經掌握了你搞陰謀的全部證據,我的那些所謂罪行,都是你在搞鬼!”
“誰會信呢?三爺爺已經不再追究以前的事情了。”何非雲努力剋制着緊張。
何非凡很平靜地說道:“被你這麼一鬧,何家已經危如累卵,三爺爺不想追究你的罪行,是因爲怕何家從此垮掉,但你今天的所作所爲,誰還敢保你呢?葉先生是什麼人?葉秋雨小姐又有什麼背景,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嗎?你與洪虎沆瀣一氣,悍然對他們下手,你以爲三爺爺還能縱容你嗎?我告訴你,三爺爺疼的不是我,也不是你,咱們誰死了都可以,但何家的家業不能垮掉。你勾結洪虎,謀殺葉先生,是彌天大罪,我及時救人,算是有功,何家將功折罪,希望能保住這份家業。”說完看了看身旁驚魂甫定的葉德江。
葉德江輕輕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會原原本本向文軒彙報,我想他的心中應該會有定論。”
雖然沒有得到葉德江的當場保證,但何非凡知道何家這次在家毀人亡的邊緣走了一遭,算是保住了。
何非雲已經陷入絕境,拼命想抓一把稻草:“何非凡,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你父親何孟輔已經傻了,現在何家的當家人是我爸,你有什麼權利對何家指手畫腳,我纔是何家的繼承人,唯一的繼承人!”何非雲歇斯底里地狂叫,隨手搶過一支槍,就要向何非凡開火。論身手,何非雲比何非凡差得遠了,何非凡激怒弟弟就是爲了讓他先動手,於是獰笑着射出一顆子彈,正中何非雲的眉心,何非雲應聲倒地。
很快,嶽文峰帶着特戰大隊的後續兵力趕到,把洪虎的勢力繳械,走到垂頭喪氣的洪虎面前,凝視半晌,突然問道:“你叫洪小虎,曾經是紅衛村的村民,你的母親早逝,父親死於礦難,後來你背叛了供你讀書的恩人,投奔淫窩月光水岸,曾經打算誘騙張雅麗入夥,敗露以後就失蹤了,我沒說錯吧?”
洪虎冷笑一聲:“難得你這種大人物還記得我,我老闆對我恩重如山,我敗露以後,就把我送到海外訓練營,你們殺了他,我得爲老闆報仇。”
嶽文峰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洪小虎啊,你讓我想起了農夫和蛇的故事,真想不到你還活着,而且還在做着壞事……”說着揮了揮手:“都帶走吧,先關起來,重兵防衛。”
看着洪虎被戴上手銬,嶽文峰迴頭看了看劉巖:“能頂住四十多分鐘,你是英雄,你以後……小心!”嶽文峰臉色突然一變,肖瀟想保護劉巖已經來不及了,程樂樂更是沒有保護別人的意識。
只見黃月仙對劉巖舉起了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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