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207約見
看到閻律回來,閻皓南也直接就開門見山了,他現在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在這兒耗着,家裡那個小女人那兒還一團糟呢,他現在需要以最快的速度來解決掉駱湘雲這件事。
“既然二叔回來了,那麼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他看向閻律襤,
“駱湘雲找到我那兒去了,想必二叔也應該知道我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閻律面無表情,閻老爺子則是繃着臉看向那叔侄兩人。
是閻皓南忽然凌厲下來的嗓音在古色古香的客廳中響起,
“二叔,駱湘雲說當年的事並非她所爲,那些公司機密是二叔自己賣出去的,然後嫁禍給了她,讓她背了黑鍋。二叔,你怎麼看?”
閻律沒做任何的辯解,只是就那樣淡淡看着閻皓南,坦白承認,
“是,是我做的。鱟”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不能承認的,也沒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閻律和閻皓南的反應都很平靜,閻老爺子卻是震怒,就那樣撐着柺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自從得知有了兩個重孫且兩個重孫隔三差五的就過來陪陪他,老爺子的身體恢復的越來越好,現在已經不需要依靠輪椅了,只需要柺杖慢慢行走就可以了。
昂貴的柺杖就那樣重重戳在了木質的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閻律!”
是老爺子氣急敗壞的吼聲響起,老爺子一手拄着柺杖,一手指向閻律,他已經被氣得渾身顫抖,
“你——”
老爺子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索性掄起柺杖就朝閻律打了過去。
閻律沒躲,後背上就那樣重重捱了老爺子那一柺杖,他疼的悶哼一聲,卻咬着牙不開口求饒,也不開口說什麼。
老爺子又狠狠掄起柺杖打了他幾下,但是畢竟是上了年紀了,加上老爺子的身體之前就不好,所以只打了幾下就氣喘吁吁了,還是鄭伯嚇得急急上前來攔住了他,老爺子這才住了手,跌坐在椅子上。
被老爺子這樣一通打,閻律始終咬了牙不吭聲,近五十歲的人了,還被自己的父親用武力來對待,並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但他也不反抗,不吭聲,一下一下那樣挨着。
閻皓南則是站在一旁就那樣冷冷眼看着,他現在一顆心已經麻木,許是因爲被傷的太重了吧。
導致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竟然是自己的親二叔。
老爺子打夠了,也打累了,就那樣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氣,鄭伯在一旁不停的勸着,
“老爺,您消消氣。”
“閉嘴!”
卻是忽而又被老爺子一句怒吼給吼的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老爺子看向站在那兒的閻律,忍不住的又上來了火氣,
“孽子!”
“跪下!”
老爺子吼着,柺杖在地板上戳的震天響,閻律垂在身下的雙手狠狠攥起,他看向老爺子的視線是不服的,然而,終究還是貴了下去,一身筆挺昂貴的西裝,然而即便是下跪,也是挺直了脊背的。
他現在所有的反應,雖然表面上看似順從,但其實他骨子裡,是根本就不承認自己錯了。
他若是認錯,纔不會是這種態度。
可是自小就是在老爺子這樣的武力鎮.壓的教育方式下生存長大的,他也已經習慣了。
“說!你當初爲什麼要那樣做?”
老爺子繃着臉冷聲問他。
“爲什麼?”
閻律冷冷的笑着,
“呵!我爲什麼會那樣做您不是最清楚的嗎?”
老爺子再一次的勃然大怒,
“爲了個女人,你竟然要你大哥的命?”
當初他們兄弟倆的恩怨老爺子當然十分清楚。
“我沒想過要他的命!”
閻律終於開口爲自己辯駁了一次,然而說完之後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我沒想過要他的命,我總不能像他那樣無情無義,我只是想要讓他身敗名裂一無所有而已,他最終喪了命,難道不應該說是他爲自己的所作所爲而遭受的報應嗎?”
閻律提起了當年的往事來,情緒也很是激動,
“當年是他明明有妻室還要以未婚的身份去招惹她的,當年明明是我先認識她的,爲什麼到最後他要奪人所愛?他配做一個大哥嗎?難道那樣的結局不是他應該遭受的報應嗎?”
閻律這樣紅着眼吼着,閻皓南卻也是明白了,原來當初父親跟閻律,是因爲女人的問題鬧翻的。
當年他年紀還小,對大人之間的事情明白的並不太多,而且大人們也不會當着他們孩子的面吵架的,他也只是不經意間聽到了些許的傳聞而已,只知道父親跟二叔徹底鬧翻,但具體原因不知道爲什麼。
如今得知了真相,想着曾經父親跟母親要鬧離婚,想着子那之後父親跟二
叔的關係就鬧僵直至後來二叔要娶妻兩人的關係徹底毀掉,才發覺原來是爲了女人。
雖說這麼多年他一直將父母大哥的離去的原因怪在駱湘雲頭上,雖說這麼多年他對他們的離去已經漸漸釋懷,雖說自己的父親當年也有不對的地方,但是如今從閻律口中親自聽到他承認是他策劃的那場出賣機密的陰謀,閻皓南還是覺得心裡氣憤難平,而在那氣憤之外,也有濃濃的悲哀。
與他同樣感到悲哀的,還有閻老爺子。
閻老爺子聽了閻律的控訴,就那樣怔怔坐在那兒看着自己的小兒子,腦海裡不由得就浮現出了當年自己兩個兒子之間的恩恩怨怨。
當年大兒子被他派去閻氏江南分公司工作,而與此同時他的小兒子也在那兒讀大學,他想着兄弟倆同在江南也好有個照應。
卻不曾想就是那一次外派,讓大兒子愛上了別的女人,回來什麼都不顧的要離婚。
作爲一家之主他怎麼可能同意這樣荒唐的事情在他們閻家發生,他們閻家本就是要臉面的名門大戶,更可況在那個年代,離婚是那樣驚世駭俗的一件事情。
於是生生以自己作爲一個大家長的身份和權利將那場鬧劇給壓下了,火速將大兒子調了回來不說,還強勢不准他離婚。不曾想幾年後小兒子要娶妻,娶的竟是當年差點破壞大兒子婚姻的女人。
若是那個女人進了門,那他們閻家豈不是亂了套?
他好不容易將大兒子對那個女人的眷戀給斬斷了,怎麼還可能允許那個女人再跑到大兒子面前來晃盪,所以又拒絕了小兒子要娶那個女人進門的要求,誰知小女兒比他更固執,放話說不準他娶她就一輩子都不娶。
他當時以爲小兒子是一時的氣話,並未放在心上,只是沒想到他竟會真的執念到這樣的地步,這麼多年一直真的不曾娶。
閻老爺子滿身的怒意忽然就頹然了下來,整個人也好似蒼老憔悴了許多,就那樣坐在那兒久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閻律依舊跪在那兒,雙眼泛紅,
“若說這些慘劇的罪魁禍首,恐怕是父親您吧。”
“若不是您當年一意孤行的強勢安排了大哥的聯姻,讓他娶了完全沒有什麼感情基礎的大嫂,他也就不會因爲渴望愛情而在外面愛上了別的女人,若不是您始終不肯鬆口讓我娶她,我又怎麼會心裡這麼多的不甘和怨恨,又怎麼會想着報復大哥?”
閻律最後冷冷的笑着,言語似箭的就那樣指控着老爺子,
“所以,是你,這一切恩恩怨怨的罪魁禍首都是你,我們這些人,充其量只是你的陪襯而已,所以,我又何錯之有?”
閻老爺子就那樣被小兒子一句句言辭激烈的話語給指控的最後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嚇得鄭伯趕緊打電話叫了老爺子的家庭醫生前來。
於是一場審判,最終以老爺子病倒爲終場,而閻律則被罰跪在祠堂。
閻皓南本就一夜未眠,在駱湘雲的一番鬧騰還有閻律的一番打擊之下,也覺得疲憊不堪,還有家裡那個小女人跟你他的冷戰,直接讓他覺得頭疼不已。而公司還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忙,他也只能強撐着自己,驅車趕回了公司。
而那廂路子陌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跟閻皓南的感情陷入僵局不說,她竟然又接到了桑榆的電話。
桑榆在電話裡小心翼翼的試探着開口,說想要請她吃個飯見個面,因爲覺得跟她很投緣。
路子陌以工作太忙沒有時間爲藉口拒絕了,她並不想見桑榆,也並不想跟桑榆有什麼交集。她不知道桑榆爲什麼突然約她一起吃飯,不知道桑榆是不是知道了她的身世了。
---題外話---其實南哥父親纔是本文最大的渣男,所以他早早就被安排去領飯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