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感覺來時,我只想跟着心走。只不過這次,我給自己加上了一個期限。
我又開始積極參加環協舉辦的活動,尋找重新靠近她的機會。
十一月,我又去幫忙舉辦環協的慢騎大賽,只不過換屆之後負責人已經不是她了。我只想今天能看見她,和她說幾句話。然而我在活動地點等待了一個下午,她依然未出現。
同樣的事件,同樣的地點,人已不在了,擁擠的本部卻使人感覺空蕩蕩的。
是啊,我早就預料到了我們的交集已經變小了。
大四的日子過得悠然自得,每天都和兩個好友一起去吃飯。
萌萌,原名黃鋒,已簽約華爲,住隔壁宿舍,經常是我們這羣人開玩笑的對象。
宇斌,保研狗,住隔壁宿舍。
兩個都是光棍,從不參加過社交活動。經常在宿舍喊得很厲害,但真正在女生多的場合時就慫得像一條蟲,這點倒是和蘇哲挺像的。真是人以羣分,物以類聚。
而每次和他們倆去吃飯時都會看見我們班那個“木頭斌”吃飯回來,爲什麼說他是木頭?因爲他路上碰到同學往往視而不見從不打招呼,而我卻是個例外,每當我遇見他時他都會笑着像我點頭示意。
有次吃飯路上又遇見木頭斌了,我向他打了個招呼,他也笑着向我回應了。
“原來他是會說話的啊。”宇斌開了一句玩笑。
“我勒個去,像他這樣看到人都不會說話以後怎麼找老婆。”萌萌吐槽。
‘說得好像你會說就能找到老婆似的。’我神補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和宇斌都笑了。
每次吃完飯回來時,宇斌總是和萌萌就回去的路線而爭論。回去有兩條路,一條是女生宿舍的正面,另一條是女生宿舍的背面。
宇斌支持從正面回去,因爲可以看見更多女生,而萌萌希望從背面回去,因爲可以看見她們的內衣(我懷疑他有偷內衣的傾向)甚至能看見剛洗完澡的女生到陽臺晾衣服。
我們總是有不同的審美觀,一個專門看胸,一個專門看腿,而我雖然不會一直盯着人家看,但偶爾也會看一下臉。
每年12月份,物理與機電工程學院都會在系內舉行足球友誼賽,而物理系每次都會叫我回去和他們一起踢球。
足球是我最喜愛的運動之一。而巴西球星羅納爾迪尼奧是我最喜歡的球星,我喜歡他的球技,他的天賦,還有他迷人的齙牙笑。C羅與梅西之間我支持梅西,因爲我不喜歡C羅張揚的個性,而喜歡梅西有實力卻不張揚,我認爲喜歡張揚的人是情商低下的表現。
12.4下午,我和盧夢在學校本部球場踢完比賽從路過教學樓。
已經2點多了,待會路過女生宿舍門前說不定能看見她去上課。
嗨,想太多,哪有那麼巧的事。
來到了學生事務所,在女生宿舍門口對面,她真的出現了。
她扎着馬尾辮,穿着粉色的韓版毛呢外套,黑色的緊身褲,黑色的高跟靴,走起路來依然是亭亭玉立。
平靜的心掀起一絲波瀾,這是我這學期第二次看見她。
‘我看見我學妹了。’
“在哪?”盧夢。
‘前方10米10點鐘方向。’
“追上去和她打聲招呼唄。”
我輕輕搖了搖頭。
“你50米速度是多少?”
‘6.5秒。’
“連花1秒鐘的勇氣都沒有怎麼追的上幸福。”
我沒有再說話,我想要是剛剛走快那麼幾秒鐘,或許就能讓她先看到我了。
我們總是在擦肩而過。
在做畢業設計的書介紹下看了一部美劇:《lie to me》,主角是個測謊專家,能從面部表情表情、不自覺的肢體語言、你說話的聲音和言辭中,尋找真相。而天生敏感、具有敏銳觀察力的巨蟹座的我,開始把劇中所學應用於實際,而且屢試不爽。
一個週末,我和宇斌在食堂遇見剛剛上完雙學位的萌萌,他穿着他最帥的衣服。我開啓了分析模式。
‘萌萌,你是不是在上雙學位時看上了哪個女生啦。你看你每次上雙學位都穿黑村衫、小旭裝、黑色牛仔褲,我只在你面試時見你穿過這身裝扮。’我一臉壞笑盯着他。
“唉,你個傻逼,整天瞎逼逼。”
‘誒!你聳肩了,你在說謊!’我繼續盯着他看。
“我幹嘛要說謊?”
‘誒!你的眼神在往下移動,這是害羞的表現!快老實交代。’我壞笑着。
“上雙學位的女生確實比較多啊。”他終於不好意思的承認了。
裝逼成功,我得意洋洋。
12月13日週六,百團納新,同樣是在田徑場。
今年的百團納新推遲了兩個月,據說原因是有個學生上學期全軍陣亡只有體育不掛科,他母親給校領導打電話舉報社團活動影響她兒子的學業。
作爲前任環協社長的她應該會去捧場的吧。
早上,我穿上了藏在衣櫃裡許久的學生中山裝和黑色休閒褲,仔細修理了自己的面孔,我不是一個自戀的人,我只想用最精神的面貌去見她。過往她都看見我這個樣子,這是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讓她看見我這身打扮了。
9點多,我來到了本部。武協和環協的位置依然相距甚遠,分別在田徑場的對角,武協在靠近門的那個角。
“學長,你今天這麼帥是專門給武協吸引妹子的嗎?”武協的一個師弟取笑到。
我怪不好意思的。
‘是衣服帥不是人帥,我得把臉蒙上才能吸引妹子。’我笑道。
整個早上我不斷地在環協與武協之間來回,而她卻一直未出現。
中午已經過了,她應該不會來了吧。心裡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我總是跑到她前面等待她,然而她卻從未走過我這條路。
下午兩點多了,我在武協的帳篷下與朋友聊天,眼角隱約看見兩個身影,其中一個白色的身影向我們走過來兩步,但似乎猶豫了一下又走了回去,然後兩個一起向田徑場的另一邊走去。
我把頭轉過去看着那兩個背影。是她,還有小夢。
她穿着白毛線外衣,黑白間隔橫紋的短裙,黑色的褲襪,以及黑色的高跟靴。未及腰的長髮自然的披在腦後,還盤着幾條精緻的小辮子。看樣子是仔細打扮過的,而此刻我從心底是多麼希望她也有和我同樣的想法。
如果沒猜錯,她剛剛應該是想過來打招呼,她要是直接走過了還沒什麼,然而她那個走了兩步猶豫了0.2秒又走回去的動作,根據深陷《lie to me》“毒害”的我來推斷,一定有特殊的含義,她的心理一定經過了一個微小的變化。
我似乎嗅到了希望的味道。
她應該是去環協那裡了,而此時正用強大的引力欲把我的心吸引過去。
我該不該過去找她呢?但是人家剛過來我就急着跑過去太明顯了。我決定先緩一下。
過了不久,我在武協的帳篷下拿着劍玩弄着,眼角突然感覺到前方10來米處有一雙眼睛瞥了我一眼又收了回去,這或許是習武之人特有的本能。
我用眼角的餘光看過去。是她,她和小夢走過來了。她雙眼看着別處卻似乎沒有目標,她好像在假裝沒看見我。
我輕輕的把劍放下,吸了一口氣,然後向她看去假裝突然看見她。而她在收到我的信號後也突然把眼神轉過來,似乎又在假裝突然看見我。
她笑着拿着傳單向我快步走來。
“軍哥,幫忙宣傳一下。”
我呆住了,笑着不知道要說什麼。大概有5秒。
‘要怎麼宣傳?’我覺得這個回答蠢到家了。
“把你武協的綁定過來。”她面帶笑容說。
我愣了一下。
‘來來來,看一下環保協會。’我把傳單遞給旁邊的師兄。
沒說幾句她又帶着傳單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沉浸在剛纔那幾個“假裝的眼神”的分析之中,按照經驗這種表情一定是有很深刻的含義。
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一段時間後,我來到了環協的位置,但沒看見她。
她回去了嗎?
我和博偉在帳篷前打鬧,一會兒,她和小夢迴來了,原來是去超市買零食給大家。
她走得越來越近,我的雙腿卻不聽使喚般把我的背轉了過去,但我眼神的餘光始終停留她的臉上。
她的嘴半開着,下巴微微的向側邊伸了一下。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讓她做出了這個表情,我選擇放縱了一下自己的心,姑且假設是因爲我的迴避使她做出了那個表情。但那個表情代表着什麼?不滿、不爽、生氣?
不管怎樣只要能讓她對我產生半點的心理變化那就足夠了!
我抱着一絲欣喜不願意去破壞這種看到希望的心情。
晚上我們到外面聚餐,吃完後我們玩狼人殺到10點。
回去時,其他人要開會,我和她、小夢先回去。
“軍哥護送婷姐回去,婷姐耶!婷姐耶!”博偉不停地喊着。
我感覺他的語氣充滿了惡諷,就像一頭豬不停地叫着。
我心裡滿是不爽,我很想用一招飛天雞毛腿把他從電梯上踹下去。
回去的路上,小夢走在我和她之間,不短不長的十幾分鍾裡,我幾乎沒主動和她說過話,而她卻時不時的主動和我扯上了話題,比如什麼時候回家、有沒有課之類的。
她能主動和我說話,至少說明她沒有排斥我。
離她們的宿舍越來越近了,而此時的我多麼希望這段路沒有盡頭把她留在身邊。
我知道今天或許我是躲在自己的世界裡分析全世界,但是我選擇了放縱自己,我希望抱着積極愉快的情緒來度過剩下的時間。
12.22冬至,環協又組織包餃子。是的,我去了,因爲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同樣的地點,我等了一個下午,她卻沒來。心裡頗爲遺憾。於是,我僅僅包了3個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