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在整頓後,羽菲一臉無事人的坐上了馬車,蒼軒炎燁仍是一馬當先。
而火浴南則是擺着個臉,令火浴山莊的人都很奇怪自家公子這是怎麼回事,這是誰以惹着他了啊?
不多時,蒼軒炎燁和羽菲的隊伍就進了青國的都城,青國本就坐落於山脈之中,給人是一種清靜靈和的小家碧玉之感,這在青國的都城裡得到了充分的顯現。
青國的都城,不似東楚國的大氣,也不似東楚國的肅穆,很是雅緻,很是靈動,或許這和它周邊的動物有關,只是不知這些動物,是否自願呆在青國了。
說青國雅緻,這從蒼軒炎燁他們自進入都城後,所看見的高臺樓閣,小橋流水,沿街的店家,周邊的府邸,就可看出了,無一不是朝着精緻,細雅而來,看起來很是令人賞心悅目。
只是青國這樣的雅緻,卻令它失了一個國家都城的沉穩,感覺成了表面華麗,內在無所依的都城。
雅緻麼?
所以“青雅”這個名字,是代表了青國至高無上的尊貴之意嗎?可如果真是如此,爲何這樣尊貴身份的人,卻會被當作棄子,那樣無情被殺害!
自打通過城門守衛處,進入都城後,這青國都城裡的百姓無不在打量蒼軒炎燁他們這個隊伍,對此次聚集了四國一起前來的這次盛宴,青國的百姓無不又是驕傲,又是好奇。
而在青國百姓打量蒼軒炎燁他們時,羽菲也透過窗子往外看去,只是越看,她身上的冷意便越強,這令歐梅不由側目問道:“小羽,怎麼了?”
“梅姐姐,沒事。”
由青國的雅緻想到青雅的羽菲,突然覺得整個人都很不舒服,胸悶氣短,但眼下她不想令歐梅和小悅擔心,再惹得蒼軒炎燁做出什麼引人注意的事,於是只是擺了擺手,閉上眼去休息了。
策馬前行的蒼軒炎燁,和喻少白並肩而去,無視這一切打量的或惡意,或好奇的眼光,仍是那副睥睨天下的高高在上姿態,就這樣悠然而過街道,朝着青國皇城所在的方向而去。
“燁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恕罪。”一連兩個恕罪,令羽菲閉上的眼再次睜開了。
這還沒有到青國的皇城,不知是什麼人從裡策馬飛馳來迎接,更是這樣高調的高聲喝禮着。
這真的是有禮嗎?還是爲了給東楚國樹立強敵呢?
蒼軒炎燁是第一次以着東楚國燁王爺的身份出使青國,但在江湖久呆的他,對青國的事也不是一點也不瞭解,更何況有着炎二的情報機構在,蒼軒炎燁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眼前出現的這一個人是誰。
“劉丞相大人,客氣了。”
原來眼前這個策馬而來的一頭白髮,精神卻是極好的老人,卻是青國現任的當政人物劉丞相。
只是對這老丞相的態度,蒼軒炎燁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對着他這樣的禮遇,也只是微微一點頭,其實上,這於蒼軒炎燁來說,已是對劉丞相的“大禮”了。
而這劉丞相也不愧是在朝堂上混跡已久的老臣,雖是第一次見蒼軒炎燁,但單是從東楚國,及各方傳來的消息中,這老丞相也知蒼軒炎燁這樣的客氣,也算是給了他很大的面子了,雖然態度傲慢了一點,表情冷漠了一些,語氣生硬了一點……
於是劉丞相見好就收的展露一個笑臉,對着蒼軒炎燁道:“哪裡,哪裡,這是應該的,應該的。”
“燁王爺還請這邊走,我皇已經設宴爲您接風洗塵。”邊說着,劉丞相邊主動讓位,示意蒼軒炎燁往另一側走。
即使設宴接風洗塵,但有必要特意換一條道走嗎?
坐在馬車裡的羽菲,聽着外面劉丞相帶着笑意,畢恭畢敬的話,心底閃過一道疑惑。
蒼軒炎燁這個雖然狂傲至極,但在某些禮節方面卻又是不拘小節,更何況考慮到羽菲的舟車勞頓,他便也沒想那麼多的便跟着劉丞相而走了,爲此他也沒注意到喻少白在聽到劉丞相所說之話後,眼中掠過一抹異光。
“請。”
於是蒼軒炎燁在聽聞劉丞相這翻話後,也沒多加表示什麼,只是沉聲的點了點頭,一邊策馬,一邊隨劉丞相一起前行。
之前蒼軒炎燁他們一行人走的還是青石所鋪之路,而後在進入青國皇城外圍後,腳下馬匹再踏着的人,便是白玉石鋪墊而成的道路了。
不遠處,巍峨精美的青國皇宮屹立在前方,正門處正聚集了黑壓壓的一片人羣,顯然是爲迎接蒼軒炎燁而來。
青國皇城內,已不能再縱馬而行,羽菲的馬車也停了下來,但對於不拘禮數,在東楚國皇城縱馬都是家常便飯的蒼軒炎燁來說,他自然也沒想着要停下來。
但那劉丞相和喻少白都已下了馬,步行而來,蒼軒炎燁金色的眸子一轉,竟是駕着馬向羽菲所在馬車而去。
“菲兒。”
在馬車一停下後,羽菲都還沒怎麼反應要如何做時,便聽到了蒼軒炎燁的叫喚,於是便探出了身子。
“啊——”
一聲輕微的驚呼聲從羽菲的口中傳出,而後她便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副堅硬、熟悉的胸膛,入目的是蒼軒炎燁堅毅的下巴,及他一身的豔麗紅袍。
於是在所有人都下馬的此時,蒼軒炎燁縱馬帶着羽菲入皇城的舉動,就顯得特別的獨樹一幟了,也顯得那抹紅更加的顯眼。
守城和那片黑壓壓的人羣,見蒼軒炎燁這自然、大搖大擺的縱馬而行,有的人臉上是隱含的怒氣,有的是目瞪口呆,而東楚國蒼軒炎燁的部下,則是一副面無表情,不過這只是面上的,估計私底下也覺得是理所當然的。
只是在蒼軒炎燁縱馬帶着羽菲前行進,突然空氣中風聲一變,伴隨而來的便是一道黑色的利箭,破空直指蒼軒炎燁,或許該說是他懷中的羽菲——
“啊——”
“小心!”
由着這道利箭的破空而出,令青國皇城的宮門前,頓時一片混亂起來,各種驚恐的喊叫隨之而起。
而青國的那些侍衛更是向着利箭而出的地方找去,其中一部分則是趕緊朝着蒼軒炎燁所在的馬匹而去,看那樣子很是惶恐,只是相比這下,蒼軒炎燁這邊的部下就顯得沉穩許多。
不過青國這些侍衛會這般惶恐也是必然的,畢竟是青國招集了四國來使參加這次的盛宴,可這盛宴還沒有開始,萬一真傷着了東楚國的人,那就真是不好善了了。
別說蒼軒炎燁不是省油的燈,還有他率領着的炎王閣,單是蒼軒炎文這一國君王,他身後所代表的勢力,就令青國惶恐不已了。
這箭來得很快,可以說發箭之人的實力並不弱,但蒼軒炎燁是什麼樣的人,這樣的速度,對於他來說,真可是小菜一蝶。
於是在其它人還沒來得及趕到蒼軒炎燁面前時,他手腕只是微微一擡,那在別人看來快如閃電的利箭,就已經生生被他給夾在了指縫間,令其動彈不得。
“這青國的待客之道,倒是有趣,有趣啊!”
蒼軒炎燁阻止了這道利箭的來勢,眉眼未動的看着箭頭的地方,看似把玩着手中的黑色利箭,但全身卻是寒意遍佈,冷冷而言,令急急趕來的劉丞相驚得一身冷汗直流。
劉丞相抹着額間上的冷汗,一邊快步而來,一邊着急的向着蒼軒炎燁解釋。
“燁王爺千萬別誤會,這件事絕對不是我皇的旨意,還請燁王爺給下官時間回稟皇上,令其明查!”
江湖中的炎王做事一向狠絕,人不犯我,都會趕盡殺絕,更何況是這種已經犯到他頭上的時候了!
劉丞相真怕,這個江湖上的殺手頭子一上腦門發熱,當場就大開殺戒了,而自己還是首當其衝那個。
蒼軒炎燁本想再說什麼,可懷中的身影卻是動了動,而後劉丞相就發現令他害怕的事情和場面並沒有發生。
那個他眼中的殺手頭子也只是冷哼一聲,算作對他的答覆,將手中的利箭給一折成兩段,在衆目睽睽之下將它凍成冰條,擲於白玉石地上。
“燁王爺,還請這邊請。”
劉丞相一見蒼軒炎燁沒有當場發作,便滿臉堆上笑意的對着他比了方向,讓他先行進宮。
“燁。”
眼睛對着蒼軒炎燁胸膛的羽菲,雖沒看見現在四周的場景,但也知衆人的視線全部集中在了蒼軒炎燁的身上。
這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不能太過放肆的,更何況現在他們所代表又不是個人,而是東楚國,不能太不給青國人面子,這既要示威,又得合理,有分寸。
羽菲覺得蒼軒炎燁剛纔所做的,和所說的話已經足夠了,沒必要讓那個年老的劉丞相下不來擡,拂了青國皇上的面子,於是纔會輕聲喚一聲蒼軒炎燁的名,希望他能懂自己的意思。
“本王就等你們給一個交待。”
看在羽菲的面子上,蒼軒炎燁纔不繼續爲難於劉丞相,和眼下的人,駕着馬由着前方來的侍從帶路,就往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