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古樹、玉白晶石都出現了,這樣就差那人形蛇了。”
這個男子,果然不是常人!——這是羽菲在聽完上面那句話後的心聲。
先不管那些東西是什麼,看來它們是得罪王爺了。——經由上面那句話,在蒼軒炎燁身邊多年,對他深有了解的雲亦塵不禁猜測着。
完全聽不懂是什麼東西,要是能見識一下就好了。——那個典型的粗神經蔣如牧,還白目地這麼想着。
看來又是不好對付的厲害東西,這次一定不能拖累了大家!——重傷後,雖然食用了蒼軒炎燁的天血,但現在仍未恢復元氣的風威倫,在心裡不斷告誡着自己。
正當其他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蒼軒炎燁拉着羽菲的左手,就這麼下了決定地向階梯而去了。
“亦塵你們三個呆在下面守着,注意安全,我和菲兒上去。”
上面不是應該更危險嗎?!
被蒼軒炎燁給緊緊拽在手裡,無法掙脫開,也是習慣了他霸道舉動的羽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到上了第一級階梯,感受到腳底下冰涼的觸感,她才反應過來,在心裡無聲地反問着蒼軒炎燁。
由此可見羽菲對蒼軒炎燁的瞭解還不夠深入,最起碼雲亦塵是明白了他的深意。
其實在這間聚集着如此多財富的墓室裡,本身就是一件危險的事,所以無論羽菲呆在哪裡都不是安全的。
但呆在自詡能保護羽菲的蒼軒炎燁身邊,顯然安全就得到了一定的保障,最起碼在面對危險時,蒼軒炎燁能爲羽菲阻攔一二。
可如果是離開了蒼軒炎燁的身邊的話,那麼便不好說了,雖然這和現代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點不一樣,不過確實有着異曲同工之處。
反正已經沒有退路了,羽菲也就懷着好奇的心,看向了玉白晶石階梯上的食人古樹的果子。
果然如羽菲所猜測的那般,這食人古樹的下面沒有任何的土壤,只是透過玉白晶石,她隱約看見下方似乎是人的血液,且正在緩緩流動,只是奇怪並沒有血腥味。
這對羽菲來說是不科學的,只因她所受過的訓練,讓她對血有着異常靈敏的反應,除非下面的不是血液,那麼又會是什麼呢?
帶着這樣的疑問,羽菲和蒼軒炎燁又往上踏了好幾級臺階,只是愈往上,這平臺所佔的空間就愈小,且上面除了玉白晶石的階梯之外,再無其它東西了。
終於,羽菲和蒼軒炎燁到達了最頂端,在那上面放着的是一個巨大的棺槨。
這個棺槨周圍雕琢的是古樸的花紋,其中是以蓮花爲主,和下面那些珠寶的奢華,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
“轟——”
不由羽菲多想,蒼軒炎燁已經上前幾步,將這厚重的石蓋給推了開來。
而後,站在蒼軒炎燁身後的羽菲,看到了他身體的僵硬,感受到了他那鋪天蓋地而來的怒意,就在羽菲不明所以之時,卻陡然聽到蒼軒炎燁低沉而又帶着複雜情緒的嗓音,喚出了兩個字。
“母后。”
偌大的墓室裡,除了剛纔石蓋被推開而消失的聲音外,只餘留下了蒼軒炎燁剛纔的那兩個字的迴音,同一時間,臺階下方的雲亦塵等人,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似乎不敢相信,蒼軒炎燁的母親,那個他們所敬仰,待他們如同生母的先皇后會葬在上面那個棺槨裡。
詫異着,羽菲邊向前走了幾步,隨後發現在棺槨裡面的是一個穿着白衣的年輕女子,她的臉上雖然蓋着一層薄薄的面紗,但細緻的面容還是能令熟識的人一眼便認出來。
而白衣女子外露出來的白皙玉手,在羽菲看來根本不可能是一個作古之人的手,那滑嫩光澤的樣子,就連現代每年都花了上百萬去保養的女星都未必能做到。
“炎燁,你看她的手!”
蒼軒炎燁該是被眼前的景象給奪去了觀察力,所以纔會沒發現,在這白衣女子的左手下,居然連着一根管子,和之前在玉白晶石牆壁上面的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此時這根管子裡,正源源不斷地流着暗紅的液體,管子雖小上許多,看着仍是觸目驚心。
雖然現在還無法判定那管子裡的液體究竟是不是鮮血,可對先皇后做出如此褻瀆的事,蒼軒炎燁那根緊繃的弦終於斷了,動作迅速地伸出右後就想將那根管子給扯斷。
幸好羽菲有先見之明,在他動手之前就用盡全身力氣,用力將蒼軒炎燁給抱着,並急切地說明不讓他動手的原因。
“炎燁,別!不要忘記當時和那條人形蛇動手的事,這或許又是一個隱秘的機關,難道你還想和一個頂着自己孃親面孔的怪物戰鬥嗎?!你要讓它們再一次利用她,讓她死後都不得安心嗎?!”
急切的話,一字不落地進了蒼軒炎燁的耳朵裡,同時也進了底下心急的雲亦塵等人的耳朵裡。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啊,也只有羽菲敢講,還講得如此理所當然。只是在這話裡,羽菲所透露出來的意思,卻不得不令雲亦塵深思了。
原來之前王爺已經見過先皇的遺體了,只是蘇姑娘口中的“戰鬥”,究竟是什麼意思,就有待考究了。
在階梯的最頂端,蒼軒炎燁因爲羽菲的主動靠近,在感受到身後的熱源後,向着白衣女子而去的手慢了,最後在聽到羽菲的那般急切的勸說後,就更下不去手了。
深吸一口氣,蒼軒炎燁壓下心底橫生的滔天怒火,將原本打算伸向白衣女子的手給慢慢覆蓋在了羽菲的雙手上,語氣不穩地說道。
“菲兒,放手。”
知道蒼軒炎燁已經冷靜下來的羽菲,最後也只是收回了自己要拿火鳳琴的右手,左手仍是拉着蒼軒炎燁的衣襬,就怕他一氣之下做出什麼意氣用事的舉動而壞了大事,又或者中了其它的機關。
並不怪羽菲會這麼想,畢竟之前玉白晶石後面的那個人形蛇,她和蒼軒炎燁都沒想到它居然還活着,只是被封住了,且出來後還想殺死他們兩個人,實力又是那麼的強悍。
如果不是蒼軒炎燁技高一籌,只怕當時死的真的會是他們兩個人。
單是那個人形蛇用幻像來騙人這一招,讓羽菲都着了道,就夠令人惶恐的了,她可不希望再來這麼一初戲。
雖然羽菲是有了經驗,也知道如何防備,但云亦塵、風威倫和蔣如牧他們三人呢。
以他們三人對蒼軒炎燁的忠心,中計的機率比羽菲就更加的大了。要真是這樣,蒼軒炎燁又要如何分身同時去救三個人呢?
因爲一直以爲這棺槨裡會有機關,所以羽菲都是小心翼翼地觀察着這棺木,卻不動手觸碰,而結果也沒讓羽菲失望。
“咦,這裡有本冊子?!”
原來白衣女子的另一隻手,並沒有放在身體的一側,而是置於腹部,而她手裡拿着的那本冊子,顏色是純白的,和她身上的衣物可以說是混爲了一體,如果不是羽菲觀察的細微,根本就難以發現。
經羽菲那麼一說,蒼軒炎燁也發現了那本冊子,只不過在那本冊子上面,似乎還隱藏着什麼機關,爲此蒼軒炎燁纔會推拒着羽菲,讓她先行下去,這樣要真是有什麼事發生,會輕功的蒼軒炎燁跑得也比羽菲快。
“菲兒,你先下去。”
當下羽菲雖然不願,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心思玲瓏剔透的她,又怎麼會想不明白。
這上面暗藏的殺機,不比之前遇上的人形蛇少,蒼軒炎燁讓她下去,只是爲了保護她,減少她受傷害的機率,只是這份心意。
嘆了一聲氣,羽菲第一次主動地擁抱了蒼軒炎燁,並在對方回擁她以後,在蒼軒炎燁的懷裡鄭重地說道。
“不要受傷,我在下面等你安全地回來,別忘了你還指望我心甘情願地呆在你身邊呢,燁。”
最後一個字,羽菲是含在嘴裡,悶在蒼軒炎燁的胸膛裡說的,雖然蒼軒炎燁沒有聽清,不過這一個單音,光是以猜的,蒼軒炎燁就能知道是什麼了。
於是在雲亦塵目瞪口呆,蔣如牧臉發紅,風威倫側過頭眼不見爲淨下,蒼軒炎燁以強硬的態度,把羽菲的下顎給擡了起來,不顧底下三人的反應,和羽菲是否願意,直接啃咬上了她因缺少水分,而有些乾裂的秀脣。
“唔——”
兩脣相抵,蒼軒炎燁用着低沉的嗓音,悠悠說了這麼一句話:“我會實現自己的諾言,所以你一定會呆在我身邊的,菲兒。”
說話的同時蒼軒炎燁金色的眸子閃過一抹亮光,展現了他對羽菲勢在必得的決心,而因蒼軒炎燁這翻大膽的舉動,有着片刻失神的羽菲,則錯過了他眼底的那抹執着。
“亦塵,保護好她!”
當羽菲完全步下了臺階後,蒼軒炎燁纔對着下方的雲亦塵說着,而後在得到雲亦塵肯定的眼神後,纔回過身,開始打量起白衣女子手裡的純白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