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
一聲,羽菲都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剛纔還完好無損的碩大夜明珠,已經在蒼軒炎燁的手裡碎成了數塊。
有錢也不是這麼敗家的吧,幸好東楚皇帝是你親兄長,否則——
羽菲摸摸自己繡袋裡剩下的幾顆夜明珠,決定不再輕易給蒼軒炎燁了,要不然真到急用時,不知還有沒有……
不懂羽菲在想什麼的蒼軒炎燁,將破碎的夜明珠碎片挑出了其中較大的七塊,而後在羽菲不解的眼神下,順着那七尊佛像所指的方向,將這七塊夜明珠碎片一一給放到了四周的白色石壁上。
在做好這一切後,蒼軒炎燁方將這大殿裡的火把給滅了,不過在同時他也將羽菲給扯到了自己的懷裡。
剎那間,在這偌大的地方,便只剩下那七塊夜明珠的亮光……
“這?!”
羽菲震驚地看着從那七塊夜明珠碎片處直射出來的光線,這七道在這黑暗裡極爲顯眼的光線,都集中到了一個地方,而這個被集中的地方,則是詭異地呈現出了一個鎖的形態。
更爲令羽菲詫異的是,這個鎖,居然是已經打開的,彷彿只要有人輕輕一碰,它就會應聲而開……
當羽菲還在那麼想的時候,蒼軒炎燁已經先她一步地付出了實踐,率性地將手給碰到了那把憑藉着光線而成的鎖,隨後羽菲憑着敏銳的聽覺,發現在他們的右後方,有了門打開的跡象。
“咿——”
側過身,羽菲發現在他們右後方打開的那扇門,居然裡面有亮光,以着羽菲現在優於普通人的視力,她看到在那通道的兩側,火把已經亮了起來。
是因爲剛纔蒼軒炎燁找到了這扇門,所以就連火把都直接被點亮了嗎?
“就算裡面有危險,我們也沒得選擇,不過你放心,有我在,沒有任何人或東西傷得了你!”
同樣發現這扇門被打開的蒼軒炎燁,在羽菲還存有疑問時,已經斬釘截鐵地對着她說道,並邊說着邊帶着她往這個通道而去。
在這通道里,裡面的石壁兩側上,依然有着壁畫,只是內容比較簡單,畫得純粹就是風景,並沒有之前那個大殿裡的具有故事性。
而更爲令羽菲毛骨悚然的便是,在她和蒼軒炎燁進入這個前面亮起了火把的通道後,每當他們走出一段距離,就會發現後面本來還沒亮起的火把,就好像是上了開關一樣,在離他們五米遠左右時,便會自己亮起,這讓羽菲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菲兒,你就當這火把是我點的好了。”
聽着蒼軒炎燁從身後傳來那類似於安慰的話後,羽菲眼一閉,咬一咬,頗忍耐的一字一頓地咬牙對着身後的蒼軒炎燁回道。
“蒼軒炎燁,不要在這個時候和我開玩笑!”我可是一點也笑不出來……
聳聳肩,蒼軒炎燁金色的眸子閃了閃,嘴角浮現一抹令人不易察覺的笑意,似乎對羽菲的反應很滿意,最起碼現在被他擁在懷裡的女人,已經不再那麼緊繃繃形如石頭般僵硬了。
直到通道的盡頭,羽菲看到了一個石室,並沒有門,只是門口有個屏風擋在那裡,屏風上所繡的提着燈籠和端着托盤的宮人,那線條極爲優美,令人不得不佩服這繡功。
蒼軒炎燁帶着羽菲,小心翼翼地不碰任何東西地繞過這屏風,看見屋裡竟然還有着四面屏風立着,而在這屏風裡,透過屋裡的燭火,隱約能看見,是一個女子坐在正中央
此女子的坐姿從背影裡看去,便令人無限遐想,那柔美的身段,手拿鏡子的優美,似乎是一個愛美的女子,正在對鏡梳妝……
羽菲和蒼軒炎燁對視一言,都在對方的眼底看到了打算前去一探究竟的決心。
對這個詭異的陵墓,不信鬼神的蒼軒炎燁,好奇多過於害怕;而羽菲在見到過血屍後,心底的不安正在逐漸擴大,與其說是害怕,不如說她是在擔心。
如果這個大陸真的出現了血族,那麼這裡的普通人,究竟該如何自保呢?
踱步進入屏風後,羽菲看到了那個看不清容貌,一身月牙服飾的女子,正低垂着頭坐在那裡,長長的黑髮傾瀉而下,和大殿中聖女的差不多。
難道這是那個千年前因鄴赫族背叛,而消失無蹤的聖女?
帶着這個困惑,羽菲又向前走了一步,只是在看見這個長髮女子外露出來的纖纖十指及頸項時,不禁產生了疑問,這麼玉白圓潤,除非是仙人,否則怎麼可能都沒變化,能是千年前的人呢!
“咦?”
居然沒有臉——
“這是玉石雕刻成的人。”
對死人的腐蝕味和氣息無比敏銳的蒼軒炎燁,在進了這四扇屏風後,直到看見這個沒有面孔的玉石雕像後,才緩緩說出了答案。
在屏風外時,因爲這石室的味道甚濃,曾經是一度迷惑了蒼軒炎燁,只是越走越近後,當蒼軒炎燁沒有嗅到任何的屍體氣息時,他纔敢斷定眼前這個是雕刻得惟妙惟肖的長女女子,是玉石雕刻而成的。
而羽菲在這期間的表現,也甚是令蒼軒炎燁滿意,不管換作是誰,如果在發現這麼個真人沒有臉時,估計都會被嚇得夠嗆,可羽菲只是咦了那麼一聲,隨後便很鎮定地開始打量起了這個玉石雕像,一點也不似平凡的女子。
“這頭髮,倒是真的。”
因爲這長長的髮絲才令羽菲誤以爲這個雕像是千年前的聖女,邊這麼說着的同時,羽菲邊用手輕輕一碰那長髮,也就是這麼一碰,這黑色的長髮,便這麼直挺挺地滑落在了地上,而它的髮梢,還在羽菲的指尖上……
“我更喜歡你的。”所以你可以不用嫉妒,放開吧。
聽出蒼軒炎燁這句話隱深意的羽菲,頓時一臉尷尬地放開那縷髮絲,她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可羽菲也知道蒼軒炎燁一定不會聽她的解釋,果然還是不要亂碰爲妙。
事後,在細細觀察了這四扇屏風裡的東西后,羽菲不得不佩服蒼軒炎燁敏銳的直覺,竟然能發現這個雕像不是真人。
無論是從這玉石的身段,還是她身上的服飾,頭上的黑髮,都很難發現它不是真人。
在這屏風裡的桌子上,竟然還擺放着梳妝用具,如銀片和一些胭脂、首飾,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會這樣精心雕刻一個假人呢?而那個假人的面孔,究竟又會是什麼樣的呢?真的不是聖女嗎?
羽菲看着那個玉石雕像手裡拿着的鏡子,猜想着當時的雕刻者,是不是在考慮要給這個玉石美女雕刻一張怎樣的面容……
“這有字?”
眼神遊移之時,羽菲突然發現在石桌上的一個錦盒裡,居然還放着一張有着字跡的紙條,心隨意動,且蒼軒炎燁也沒出聲阻止,羽菲便伸手將那張紙條從盒子裡拿了出來。
“啪——”
只是隨着羽菲緩緩抽出這張紙條時,那裡面不知觸動了什麼機關,在蒼軒炎燁將羽菲給迅速帶開時,原本還完好的黃色絲綢和那個錦盒,竟然就那麼在他們兩個人眼前,眨眼間腐爛了……
拿着那張只寫着三個看不懂字在眼前的白色紙條,羽菲很是無語地揚了揚,對着身後的蒼軒炎燁問道。
“是這紙條有防腐作用,還是我觸動了裡面的機關?”
不過有機關是爲防腐化的嗎?
搖了搖頭,就算蒼軒炎燁見多識廣,也不知剛纔那個錦盒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在確定羽菲無傷後,蒼軒炎燁才伸出手,拿過那張白底黑字的紙條,看向那上面娟秀的三個字。
“郝尚億。”
“是地名,還是人名?你知道嗎?”
一聽蒼軒炎燁念出這三個字,羽菲第一直覺便認定“它”是一個人名,只是不知這個人名究竟是誰了,居然會出現在這個有着聖女壁畫的石室裡。
蒼軒炎燁快速地在腦子裡搜索關於“郝尚億”這三個字的相關信息,片刻後,他才肯定地對着羽菲給出答案說道。
“應該是人名,天龍大陸還沒有一個地名是叫‘郝尚億’的,不過從來沒聽說過。”
這十二年都身處江湖的蒼軒炎燁,走過的地方絕對多過身居宮中,和被侷限於一國的五國之人,如果就連他都不知道“郝尚億”這個地名的話,那麼這便無疑是人名了。
指了指蒼軒炎燁手裡的那張紙條,羽菲現在倒是不急於知道那個“郝尚億”究竟是什麼人,如果她和蒼軒炎燁一直都出不去的話,那麼就算知道這個人是誰,對他們都是一點幫助也沒有的。
“也不算一無所獲,不過,我們仍是沒找到出口。”
“這裡還有間石室。”
因爲在進入這個屏風後,羽菲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個玉石女子的身上。
而眼中只有羽菲,對其它所謂的美女都沒什麼興趣的蒼軒炎燁,則是眼尖地發現在這屏風的後面,還隱藏着一間和這間石室佈局差不多的石室,只是這裡並沒有什麼玉石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