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中午,當雲亦塵他們警惕萬分地以爲會有追兵而至時,情況卻是出乎衆人意料的平靜。
而羽菲身上所中的三色毒的毒素,也已經清得七七八八,最起碼不會影響她和炎燁他們一起趕路了,且她右肩的傷,也神奇地開始結疤。
只是她額間未盛開的花朵,和右肩上的蓮花,卻是在天明之際就消失無蹤,而見識過它們的人,除了蒼軒炎燁再無他人了。
正當一衆人整裝待發打算離開此處時,對羽菲興趣甚濃,且特別關注她的蔣如牧,像發現了什麼稀奇的事般大聲嚷嚷着。
“蘇姑娘,你的眼睛是怎麼變回黑色的啊?”
被蔣如牧這麼一喊,就連風威倫他們幾人都將眼神移到了羽菲的眼睛上。
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直至昨日羽菲暈倒之前,她眼睛都是湛藍的——
緩緩撫上自己的雙眼,羽菲有些困惑於其他人的反應,她的眼睛不是一直都是黑色的嗎?
“蔣大哥,你是不是看錯了,我的眼睛一直都是黑色的,不是嗎?”
因昨夜羽菲的誤認錯人心情本就不好的炎燁,在看到衆人都將注意力給放到羽菲身上時,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所以對引起這事端的蔣如牧,語氣自然是好不到哪裡去地道:“蔣如牧,你哪來那麼多廢話。”
對着蔣如牧表示完不滿後,炎燁一轉身,就看見了仍困惑的羽菲,只要一見羽菲的臉,一聽她說話,一瞧她櫻紅的秀脣,炎燁就忘不了從她嘴裡吐露出來的竟然是別人男子的名字!
該死的女人!
“還有,叫什麼‘蔣大哥’,他全名是蔣如牧。”
說罷,炎燁就自個兒大步離開了,完全沒了白虎時時要守在羽菲身邊的架勢。
而被炎燁這一連串舉動給驚得一愣一愣的雲亦塵等人,全將目光看向了羽菲。
昨晚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致今天炎燁的火氣如此旺盛啊?
“炎燁,前面的路我們是繞路往山而行,還是從城池而過?”
按照原定計劃,他們此次是要從青國回東楚,而他們現在所要通過的則是一條能往青國邊境的城池。
就之前南雀的按兵不動來看,雲亦塵猜想他們必定是在這裡佈下了重兵,如果他們繞山而行確實有可能避開重兵,但這卻存在着迷路,及時間不夠的風險。
“他們有幾個見過我們的,難道雀成宇還能把雀成赫、葉陽墨奇這羣人全部派到青國這條路上堵我們不成。”
看着前方的高山,炎燁陰沉的臉上一片漠然,冷哼一聲繼續道,“讓炎五他們繞山而行去前面接應,我們改裝從城池而過。”
雲亦塵聞言,沉默了片刻,方點點頭贊同道:“這確實不失爲好辦法。”
此時的他們只能以智取勝,絕不可與南雀兵力硬碰硬。
“只是,易容之物,我落在路上了。”
雖然想到了可行的辦法,但離開南雀都城時,雲亦塵在打鬥時不慎將隨身攜帶的易容之物給弄丟了。
“雲亦塵,你看這個可以嗎?”
就在雲亦塵一籌莫展之際,羽菲從暗袋裡取出一個盒子,對着他詢問的眼神,將裡面的古籍和銀針、梳子、幾盒似裝水粉的圓盒子一併拿了出來。
“易容之物!”
一看見這些眼熟的東西,雲亦塵便想到,雲音告訴他的關於葉陽墨奇送給羽菲的這個東西了。
沒想到最後卻還是要用到葉陽墨奇爲討羽菲歡心,而送給她的東西,這世事還真是無常啊——
於是乎,在有了材料,且雲亦塵的巧手之下,炎燁那張性格至極,但凡有人見過都不能忘記的狂傲之臉,變成了一張極爲普通的官家公子的面龐。
而練過縮骨之術的蔣如潮,則是很不幸地被選中,成了跟在羽菲身邊的侍女。看着變了性別的弟弟,蔣如牧一張嘴笑得都合攏不上了。
再觀雲亦塵和風威倫他們,雖也是俊逸至極的翩翩貴公子,但在雲亦塵的變裝之下,沒一會就成了普通的侍衛。
這當中惟一的女性羽菲呢,倒是沒改變多少,只因炎燁不許雲亦塵在她臉上擺弄,更是不悅其他人將眼神投注在羽菲臉上、身上,所以她的臉上最後就是蒙上了一塊麪紗。
放眼五國裡,很多達官貴人對陪伴自己出遊的侍妾皆是如此,所以羽菲的裝扮也就不那麼顯眼了。
當所有的準備都就緒後,炎燁他們一行人就成了一個二世祖帶着美眷和侍女,及兩名侍衛出行的隊伍了。
炎燁騎在馬背上,將懷裡不會騎馬,又老是想掙脫出自己手裡的羽菲給再一次按回懷裡,原本狠絕和毒辣的神情也在他臉上消失無蹤,豪門二世祖的狗眼看人低卻是學得十足十地展現在了臉上。
騎馬悠閒走近城池入口的炎燁,雖然將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羽菲身上,似慵懶,可他卻敏銳地感受到這裡佈滿了明的暗的不少殺手,那些難以掩飾的殺氣,又如何能逃得了殺戮甚重的炎燁之眼呢。
而在城池門口的官差,對着要經過這座的城池的人,無論是什麼來歷,且越是普通長相之人,越是盤查的嚴密,那架勢就差沒把對方臉上的皮給揭開了。
反觀炎燁他們這一行招搖進來的幾個人,守城之人只是淡淡掃了幾眼,例行詢問幾聲後,就放了行。
進入城池後,炎燁他們悠哉悠哉地逛了逛市集後,才悠悠然地前往出境處。
“上頭有令,不許任何人出境!”
當炎燁一行人來到出境處時,守在那裡的官差卻是冷眼瞪着他們幾人,將張貼在一邊的公告指給他們看。
一聽守衛這麼說,炎燁所扮演的二世祖的性子就發作了,臉色一黑,口氣不滿地對着那官差大聲質問着。
“什麼意思,本公子可是急着趕去青國看美人的呢!”
策馬在炎燁右邊的雲亦塵,一見那幾個官差似要發火,趕緊頂着那張易過容的笑臉,快速地下了馬,並從腰間拿出份量不小的錢袋子,暗暗遞給他們,並好聲好氣地解釋着。
“官爺們別生氣,我家公子的脾氣是被老爺子給寵壞了,還請各位大人有大量,別和我家公子計較。”
“這我家公子急着去青國看青樓的花魁呢,這知這發生了何事,竟是不準出境了呢?”
收了雲亦塵遞過去的銀兩,這些官差臉色才緩了些,但仍是口氣不善地道。
“上頭的命令,我們只照辦,哪裡會知道什麼原因。回去,回去,再不走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啊。”
這後面的一句話,明顯是對着炎燁所說的,已經將這二世祖的形象給扮演得入木三分的炎燁聽着這翻話,頓時張開嘴正打算和這羣官差理論,卻被風威倫上來一通勸解,最後只好罵罵咧咧地往回走了。
一行幾人在出城無望後,就近找了一家客棧,在房間裡,雲亦塵詢問着炎燁的意見。
“炎燁,如何?”
“今晚一定要走!”
炎燁拿出炎五稍早之前交給他的關於這座城池的地形圖,在上面指出幾個點,小聲地對雲亦塵他們說着。
“這些地方都埋伏了不少殺手,如果今晚我們不走,一旦南雀的追兵趕到,越往後只怕是越難了。”
“嗯。”
對炎燁的分析,雲亦塵等人皆贊同地點了點頭。
現在南雀那裡是還沒發現他們的蹤跡和計劃,可這畢竟拖延不了多久,一旦被葉陽墨奇識破,那麼他們此次想脫身,只怕是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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