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說這清音姐姐當我嫂子如何?”蕭亦若蹲下嬌小的身子,擡面撲閃着大眼睛看着蕭亦寒問道。
蕭亦寒溫潤的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家妹妹的腦袋柔聲道“傻小妹,大哥不喜歡她。大哥眼裡容不下沙子,女子稍有行差踏錯,在大哥那裡都是罪不可赦的。”
蕭亦若不喜歡自家的二哥哥說自己傻,不滿的撥開了蕭亦寒的手,稚嫩的聲音微微的提高了聲量,正色道“哥哥莫要扯開話題,明知道我說的是二哥你,二哥可喜歡?”
在輪椅後的汀竹一愣,眼神一暗,又有些期待的瞧着蕭亦寒的身後,等待着他的回答。
蕭亦寒微微側過頭問汀竹“汀竹可喜歡這清音小姐?”
汀竹一頓,微微笑道“清音小姐是個好姑娘,汀竹喜歡,這樣心思玲瓏,長得又貌美,想必公子也會喜歡。”
蕭亦寒淡然一笑,又看着蕭亦若故意問“汀竹果然老祖宗身邊伺候的人,此話卻是不實,亦若你說呢?”
汀竹沒想到這二公子居然會如此直接的拆穿自己的心思,“公子說笑”汀竹便也不接話茬。倒是把一旁的蕭亦若說的有些糊塗了,歪着頭看着自家的二哥一臉疑惑“二哥和汀竹姐姐打什麼啞謎?亦若也不明白,不過亦若很是喜歡清音姐姐。”說完伸手拉着蕭亦寒的袖子搖晃起來,小孩子一般撒嬌,擡面一張稚嫩的俏臉央求“二哥娶清音姐姐可好?娶清音姐姐可好?”
汀竹一聽亦若小姐的話,眼神中暗了暗,心卻都快吊到了嗓子眼,等着這二公子回答。蕭亦寒啞然失笑,瞧着這孩子氣的亦若,撫開了抓着自己袖子的手,亦若自是不喜的嘟起了小嘴,蕭亦寒瞧此才應道“便是我有心娶,這薛家和清音姑娘未必肯嫁。我一個雙足殘損的廢人,哪家姑娘願意嫁我?亦若莫要胡鬧了。”
蕭亦寒對自己的殘廢之事一笑了之,很是豁達,淡然的與蕭亦若談及此事,但是汀竹聽了心中泛起了酸楚,自己都未察覺就紅了眼眶。蕭亦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起身便看到了汀竹紅的了眼眶,小孩子心性的蕭亦若怎麼會明白汀竹的心思,擔心的急問道“汀竹姐姐怎麼哭了?”
蕭亦寒自是知道這汀竹難過自己的事情,自打自己進蕭家門開始就是這幅慘敗的身軀,這汀竹就是這般憐憫自己。蕭亦寒也不去理會,或許這樣汀竹才能看開些,便打趣亦若道“我們家亦若人小鬼大,如此懂得嫁娶之事,怕不是想自己出嫁了,這汀竹姐姐知道了自是捨不得你,可不是被你惹的難過流淚。”
“啊呀,汀竹姐姐莫要瞎想,我才十歲而已,母親才捨不得把我那麼早早的嫁了出去。”蕭亦若紅着臉頰,饒是不好意思的解釋給汀竹聽,很是一本正經。
到底是十歲的丫頭,沒有那麼多的心思,自己家二哥說什麼都信以爲真,看着這樣的蕭亦若,汀竹的心中難過倒是一掃而空了,抹了抹眼淚,哭笑不得的應承道“好,我的亦若小姐,我信你就是。”
蕭亦寒一旁看着兩人如此融洽溫馨,冷香的臉頰上掛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覺得他的人生似乎不是隻有灰暗與隱忍。
蕭家兄妹一直唸叨的清音,則讓在遠處的清音,耳朵微微發燙,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對着麻雀說道“這秋天的風怎麼就那麼乍涼,吹的耳朵都發燙了起來。”
“哈哈,小姐,莫不是哪家公子在念叨你吧?不過我家小姐長得如此好看,定是惹得這世家公子爭相來提親,薛家的門檻都是被踏破了的。”麻雀大笑,還不忘說趣自家小姐。
不知怎麼了清音的腦海裡全部是那張妖豔又傾城的臉,許多的隻字片語都涌上了心頭,都三個月多了再也未見過這個人了,心裡泛起了淡淡的憂傷,不像往常一樣氣的撓麻雀的癢癢。麻雀已經將準備好自家小姐來作弄自己了,看到自家小姐反常的的樣子,伸手用掌在清音眼前晃了晃,詢問“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剛纔那蕭大公子氣到你了?”
清音苦笑,自己是怎麼了?對着麻雀搖了搖頭“無事,我又不與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與他生什麼氣?”
麻雀認同清音所說的點了點頭,應道“那倒是,不過小姐,你今日教訓這佳寧小姐的勁可真是厲害!我盡不知道小姐你有如此雷厲風行的一面。”
麻雀轉眼就是對清音一頓海誇,麻雀卻不知道自家小姐在楚家莊短短几日就經歷了許多的事,打理着偌大的楚家莊,相對料理一個佳寧就變得輕巧了許多。
“都與這佳寧相處了十幾年了,我還不瞭解我這個四妹妹的性格麼?”清音一面走一面撩開上方竹子的葉子,隨意的應了一句,自是不會將楚家莊的事情與麻雀說起,免得讓麻雀徒增內疚。
一旁的麻雀則是對清音的心思一點都不知,一門心思的想着怎麼讓佳寧吃虧,如此沒心沒肺的樣子倒是讓清音羨慕。此刻的清音卻不能如麻雀一般沒有思量,剛纔佳寧如此一鬧,這晚上的宴席定是些居心叵測的人來針對自己,畢竟這自己去鳳家一事算是捅出去了,在薛家做做此文章,還是有利可圖。
“啊呀,差點忘了,我們去大廳看看,還有一堆的奇珍異寶沒看呢。”麻雀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的模樣,驚詫道。
清音不覺失笑,這樣的性子如是在其他幾房裡辦差,都不知道已經被牙婆子賣了幾次了。難得這樣的喜慶的日子,又是中秋,在麻雀的軟磨硬泡下清音也只能都依着麻雀去了大廳。自是和麻雀約法三章,便在最角落的地方瞧着大廳裡的熱鬧。麻雀自是看的津津有味,隨着鞭炮齊鳴後,伯爵家的隨從將附在聘禮上的紅綢一項一項的揭開,高聲的念道“蜀繡布匹三十六匹,南海觀賞紅珊瑚兩座,夜明珠一枚,龍鳳金釵十二支,龍鳳鐲一對,玉如意一對,螺子黛十二壺。。。。。。”
還未等報完聘禮數,這坐在高堂上的大夫人和薛家老爺已經是笑的合不攏嘴,邊上的薛佳慧也自是眉開眼笑,掩不住的喜色外漏,一旁觀禮的人都是一片羨慕,極少數的小姐家也是嫉妒,這麻雀看着場面經不住的驚歎道“這伯爵府真的好生富貴,真的是揮金如土啊,這大小姐嫁過去還真的享福去了。”
清音略略的掃了一眼聘禮,到也贊同道“的確都非凡品,還不是有銀錢便能買到的。”
“嗯?小姐你到是和麻雀說說。”麻雀一臉的求知慾,眼巴巴的看着自家的小姐,等着答疑解惑。
麻雀雖然在薛府待的時間長,但是薛府也並非如那皇親國戚一般的富裕,有些上等的東西也不是薛府能用的,用一些不合符自己的官職階級的物品只能招惹一些不必要的禍端,這點上清音還是很佩服自己這個爹爹的,小心謹慎從未有過這種的僭越,大概也是膽小怕事的性格所致。清音也只是在楚家莊中見過幾次,到還是玄一清點庫房時才識得這些東西。
清音一掀眼皮看着那一摞一摞的布匹道“單單蜀繡的布匹就不是有錢便可以買到的,一個小小的團扇面就是需要一位繡娘花上小半個月的時間才能製得。一年也就那麼百來匹,這三十六匹之大的數,也不是有錢才能買得到的,也是需要這地方官府上供朝廷,再由朝廷賞賜才行。也虧得這是老伯爵大人受聖上寵愛,才能得這如此大之數。這伯爵府也是真的出手闊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