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章茂盛吼了麻雀一嗓子,這主事的男子才瞧了瞧癱坐在地面上的主僕。主事的男子上前,對着主僕先是抱拳拱了拱手,極爲有禮貌的問道“是我們這些大老粗嚇着兩位姑娘了,不知兩位姑娘是哪個府上的,又叫什麼?”
女子瞧着這個男子,也是個講理的人,但是女子不能如此親信了這些跑江湖的人,因爲女子的母親早早的就提醒過女子,江湖中人沒一個靠得住的,特別上看起來各個大義凜然,其實各個都是道貌岸然。雖說女子覺得自己的母親有些偏激了些,但是現在自己和麻雀的小命就拽在他們的手裡,還是謹慎些的好。
女子假裝害怕的樣子,有些顫抖的回答道“我們是京城裡薛家府上的下人,我叫嫣紅,她叫嫣紫。本是給自家的小姐出來抓藥的,如是不信,還可以去馬車裡瞧瞧是不是有藥材。”
女子也怕眼前這個土匪頭子不信,便扯出藥材一事,反正馬車裡還放這給七姨太的抓的藥。
女子生怕後面的麻雀的表情出賣她們,女子便不着痕跡的擋住了麻雀的面部,麻雀也算是府中比較膽大些的丫頭,聽了這些話本是驚訝,但是想想自家的小姐如此聰慧,這樣做必定有自己的道理,這樣麻雀也在後天安靜的待着。麻雀心中想着若是真的換了四小姐身邊那兩個丫頭,怕是早早的被嚇昏過去了,麻雀頓時覺得自己很是勇敢。若是女子知道此刻麻雀心中的想法,定是哭笑不得。
“哦?原來是兵部尚書家的人啊。”主事的微微一笑的回答道。
這一笑,倒是讓女子不寒而慄,女子想着自己母親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
女子故意小聲的提醒着主事的男子“禮部尚書的那個薛家。”
女子心中細細的想着這個男人爲什麼在試探自己,這兵部尚書明明是姓劉,一般若不是官宦家族的人,定是不太瞭解這些官老爺的姓氏。
“看來,還真是禮部尚書家的人。”眸子細細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笑着說道。
女子收起自己的眼神,默默的低下了頭,假裝害怕,還帶着些許女子的嬌羞。
“嘿,你瞧着二當家的是不是瞧上那娘們了?”章茂盛看着這二當家的,沒心沒肺問了邊上的肖猴兒。
肖猴兒顯然很是記仇,撇章茂盛一眼,懶得搭理。章茂盛看着這肖猴兒這態度,心中的怒氣就噌噌的往上漲,對着肖猴兒就破口大罵“瞧你小鼻子小眼睛的,沒想你這心也那麼小,怎麼彆扭的跟姑娘家一樣啊,我章茂盛還真瞧不上你這樣的。”
肖猴兒聽了這話自然也是眼急了,還未等着肖猴兒罵上幾句,這章茂盛還回頭吐了一口痰,這些徹徹底底的將肖猴兒給惹急了,拿起弓就往這章茂盛身上招呼。
二當家的聽見的響動,便立馬飛身上前,一人一掌將二人分了開來,力道剛好兩人都未受傷。怒斥道“你們還有完沒完!小心我一掌把你兩給劈了,好去見閻王,到是耳根子清淨。”
女子瞧着章肖兩人如此一鬧,倒是心中一喜,倒是不必讓這賊子瞧個仔細,泄露自己的薛家三小姐的身份倒是不好了。女子趁着他們沒有時間顧及自己時,悄悄的和後面的麻雀通了氣,讓其不要亂講話。
這個二當家瞧着自己的兄弟動手,心中也是怒煩的很,也不想和這兩個小丫頭多說什麼,直徑上前對着女子問道“現在,在你面前有兩條路可以走。第一,委屈兩位姑娘和我們回着寨子裡。”
麻雀聽了心裡嚇了一跳,如若真的和這些山賊土匪回去了,怕是自己的清白保不住,就算自己和小姐後面僥倖逃了出來,怕這名聲定是保不住了,想立馬反對,心直口快的問道“那第二呢?”
這二當家的眼睛微眯,眸子中閃過一道殺意,口氣平靜的回答道“這個第二麼——”
女子瞧着情形不對,立馬率先開口“我們選第一路。我二人盛世佩服二當家的能力和魄力,私心裡想着怎麼樣的寨子纔可以出這般的人才。”
二當家眼中的殺意瞬間抹掉的乾淨,換成打量和思考,女子瞧着如此又道“我們兩本是薛府四小姐的丫頭,這四小姐生性任性,小則罵幾句,大則便是打,最壞的便是賣給了那牙婆子到青樓裡去。跟着這樣的主子,倒是頗感疲憊,還不如跟着二當家這樣的英雄好漢,也算也個出路。”
女子說着,眼中還帶着些許的淚花,講的真真切切,倒是讓在場的不少人動容了些。二當家也不是不考慮這女子講的話是否真,只是常年做土匪的人被人誇成這英雄好漢,倒是讓二當家的心頭一喜。
二當家瞧着也是兩個弱女子,也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來。對着後頭肖猴兒吩咐道“肖猴兒,將兩位姑娘送到馬車裡,一道回寨子。”
女子聽着這二當家鬆了口,心中吊着的一顆心倒是放下了,至少現在她們的命保住了。
肖猴兒咧嘴一笑,想着這二當家不會被章茂盛說中了吧,不過想着這面前的娘們長的倒是清秀,如是再過上個三四年,定是出落了更是標緻了。
女子首先起身,利落的將後面的麻雀也一道拉了起來,怕這這土匪頭子的二當家後悔。肖猴兒對着女子說道“二夫人,這就請吧。”
女子心中甚是惱怒,但是鑑於自己不能自保,便將頭低了下去,倒是麻雀聽了這,便在後頭瞪了一眼肖猴兒。女子怕生出什麼幺蛾子,立刻將麻雀拉上了馬車。
隨着肖猴兒的一聲駕,馬車便驅動了,往前趕路。
同樣的馬車,同樣主僕,這會兒的心境卻是不一樣了。麻雀看着馬車內只有自己和小姐二人,這才貼在女子耳邊小聲的問道“小姐,剛纔怎麼不讓那個土匪頭子把話說完?”
女子也學着麻雀的樣子,貼在麻雀的耳邊說道“若是真讓他說完了,怕是你我的性命早不在了。”
麻雀還是好奇,怎麼就會不在呢?麻雀還想攜開馬車簾子瞧上一瞧這外邊,女子立馬拉住麻雀的手,對着麻雀搖了搖頭,輕聲道“莫看,小心他們挖了你的眼睛。”
如是明目張膽的看外頭,要是被發現是在記路線,怕是真的要沒了眼睛。
麻雀想着剛纔車伕慘死的樣子,立馬把手縮了回來,打了一個寒戰,老實的待着這小姐的身邊。
麻雀擔心着,膽怯怯的問着“小姐,我們還能回去麼?”
女子搖了搖頭,先不說這剛纔的那些土匪山賊,看着這單獨的一個二當家的,就是個喜怒無常的主,心思也是難猜的很,前一分鐘還是想殺了自己,後一秒便把自己帶回了山寨,想着自己和麻雀都看見他們殺了車伕,定是不會如此放了她們的。“不知道。”
“那麻雀和小姐不是真的要在那裡當什麼壓寨夫人了麼?”麻雀眼淚水似泉水一般涌了出來,剛纔臉上的污泥還未清乾淨,倒是在臉上留下了兩道白白的溝渠。
女子瞧着霎是滑稽,不禁輕笑了出來。麻雀沒有心思瞧自己家的小姐,故顧着自己傷感。女子扯着了自己的袖子,仔細的將這麻雀的淚水擦乾,但是這小臉擦得更是髒兮兮了些,女子忍住自己的笑意“放心,我定會設法讓我的麻雀飛出這寨子。”
麻雀盯着兩個核桃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家的小姐,女子打趣道“如是真的逃不出,真的在那裡做個壓寨夫人也沒什麼不好。”
麻雀也聽出了自己小姐還在打趣自己,便嘟起了小嘴脣“小姐還有心思講笑話。”麻雀心中一橫又說道“我看着小姐比我麻雀好看一百倍,這讓小姐做大壓寨夫人好了。”
女子瞧着麻雀又活了過來,便輕輕的笑了。心中的陰霾也少了不少,女子也想着,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肖猴兒聽見裡面兩個姑娘在嘀嘀咕咕,還時不時的發出一陣鈴鐺般好聽的笑聲,心中想着這兩個娘們還**了心要做她們的夫人啊,這般寬心,想到這肖猴兒的嘴角也帶着笑意。
一羣人浩浩蕩蕩的趕路,平常人一瞧,還以爲是哪家的人出來踏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