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逼面門的一劍,雲上君輕鬆一側身子躲了過去,徒手過招總是有些吃虧。清音四處尋下,唯有一根兩尺的木棍可用,當機立斷將木棍丟向了雲上君。“接住!”接住了木棍的雲上君,也顧不上使得什麼兵器,抵住了對方凌厲的招式,只見木棍被削去前半段,迸射出的木屑急罩着清音而去,近在咫尺之際,雲上君一閃身子,手腕一轉,手中的木棍穩穩的接住了疾射而來的木屑,木屑狠狠的釘了進去。雲上君眼神死死的盯着對方,防着他下一步的進攻,這面急醒道“去樹後面。”
話語剛畢,面具下的臉色一冷,只因差點誤傷了清音,周遭的殺氣一現,雲上君的身姿如雷電一般向對手撲出,不像開始一般躲讓戲耍,招招狠辣。現在的雲上君已經精準掌握了對方的位置,且在對方過了幾招之後,雲上君已經摸清了其身法招式,更是由下風急轉爲上風,之前的過招更像是試探和故意的示弱,過了二十幾招後,對方漸漸露出疲憊之態,在窮追不捨的狠招下,對方已經露出了破綻,進入了死衚衕,只能狼狽的被迫捱打,雲上君趁此機會執起木棍打掉了其手中的利劍,劍已入土,木棍抵住了此人的脖子,半跪在地不敢動彈半分,雲上君上前扯下了此人的蒙面。清音見其真容,大驚道“怎麼是你?你爲何在此?”
對方毫不客氣,冷聲反問“我到想問問清音姑娘,怎麼會和其他男子在此地?”狠瞪了一眼雲上君,後半句怎麼對得起少主這話又憋了回去。
雲上君斜睨的一眼清音,見清音的樣子,也知道應是熟識,但介於剛纔此人的偷襲,自然也不敢放鬆半分警惕,手中的木棍用抵進了一分,木屑擦破頸部的皮任由血留出,冷硬着聲音逼問“說!到底是誰派你來殺柳氏的?”
“哼!柳氏是什麼東西,不屑去殺。”這個清音的熟識,不削的冷哼,更對雲上君的威脅置若罔聞。
清音見此急上前拂開了雲上君手上的木棍,爲這個熟識澄清道“他不是兇手。他沒有理由去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且他們山莊也不削接這樣的暗殺的買賣。”清音說此話也不是空穴來風,曾在楚家莊管過賬本,料理過家室,從賬本上瞧,楚家收入可算得上日進斗金,區區柳氏的暗殺銀錢,恐怕不會放在眼裡,更何況還派出無心這樣的心腹。
雲上君剛纔如此威脅此人,此人也絲毫不畏懼,知道是一個硬骨頭,爲了節省時間便問清音“那他究竟是誰?既讓我放了他,我總得知道我究竟放的是何人吧。”
“你在熟悉不過的人,楚逸的侍從,無心。”清音一面扶起了無心,一面解釋道“想殺柳氏的只有蕭家那位,那位是請不動楚家莊的人的。”清音見到無心之時,便知道這定是一場誤會,因爲她信楚逸的爲人,面上驕縱蠻橫,蠻不講理,唯我獨尊的樣子,萬萬是不削參合這樣的事情,且無心的回答如此不削,清音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過無心再此,確實有幾分奇怪,柳氏和楚家莊壓根沒有什麼可聯繫的地方。
這面雲上君又重新上上下下打量了清音幾遍,對清音有了新的認識,一個官宦家的小姐,一個是江湖人士,看清音和無心的反應,雲上君也猜得出清音和楚逸的關係一定不簡單,等如此輕鬆的說出亦正亦邪江湖第一楚逸的名字。“那他究竟爲何出現在這?”雲上君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自然也想到了楚逸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不是清音兩三句話就能打發的。
無心忙和清音撤開了一步的距離,他可不想自家少主的醋罈子打翻,到時候遭殃的可是自己。同時,還在怪清音和其他男子在一起,辜負了少主的一片真心,正是如此,無心在發現兩人後纔會對雲上君痛下手。無心不削理會雲上君,只問清音“清音姑娘是想救柳家的人還是殺柳家的人?”
“自然是救。”清音脫口而出,無心問此話,證明他曉得柳家母子的下落。
“跟我來。”無心道。
清音跟上了無心,雲上君對無心沒有一分信任,一個箭步攔住了清音的去路,低聲道“恐怕有詐,即便柳氏死了,我也不能讓你犯險。”
“雲閣的人什麼時候那麼畏首畏尾了?”無心耳力極佳,自然聽到了雲上君講了什麼,雖然不知道此人正是雲閣的閣主雲上君,可按照武功的路數,無心也猜出了他是雲閣的人。
“好眼力,不愧是楚逸身邊的人。”雲上君譏笑一聲。
“閣下不也早就猜到我是楚家莊的人麼?柳氏死或是活,與我楚家莊一點利弊都沒有,救不救全在你們。”無心背對着清音和雲上君,說盡了他想說的話,便也懶得在多說一個字。
雲上君面具下的面色自然不好看,被無心拆穿了自己假意被清音說服,也未向清音坦白自己發現的事情,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清音的神色,清音的面容自然不喜,但迫在眉睫在救人,而不是在糾結這些事情上,清音率先開口“先救人,你若不想去,我可和無心一道去,我信他。”
無心聽到此話,嘴角掛上了笑,知清音是信任自家少主才如此信任自己,對清音的惱意自然消減了七七八八。無心故意接了清音的話茬“無心定保清音姑娘性命無虞。”
雲上君可是雲閣的閣主,雲閣更是江湖上第一殺手的門派,自己居然吃了楚家莊的人嘴上的虧,自然不喜,冷清的回道“蕭家的少二夫人,還輪不到楚家莊的人來護!”
無心也懶得在辯,帶着兩人往後山山坳裡而去,三人由下往山樑上趕路,只聞這血腥味越來越濃,薰的人直作嘔,稀稀疏疏的偶爾還能聽見幾聲鳥鳴,進到山樑上之時,四周已經是一片死亡的寂靜,剛纔稀疏的鳥鳴蟲叫一絲都沒有了,無心站定在山樑之上,尋血腥味而望,只有一片紅豔的屍海,堆砌而成,山樑往山下蔓延。同時,雲上君也早早的發現這裡的危機,一擡手阻在了清音的面前,低聲“小心,前方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