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開了我的山門?”
“是誰竟然敢擅闖我的境地?!”
有咆哮聲自洞底傳來,驚醒了守門人,嚇壞了上頭的一羣凡人。
山膏還在打呼嚕睡大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驚醒一睜眼就看到頭頂出現了個無底洞,然後“嘭”的一聲砸下來一個人。
正好砸到了山膏的身上。
此刻山膏還是原形,一頭長得像豬的山獸,他趴在地上,叫苦不迭,開始罵人,“這什麼東西?什麼玩意?還不快給爺爺我起開!”
雨亦奇咦了一聲,身下竟然軟軟的,他伸手摸了摸,再擦亮眼睛一看,“哦,原來是頭豬啊?還是頭紅色的?真是品種罕見罕見啊!”他連連感嘆。
山膏一屁股把他撅走,破口大罵道:“你他奶奶的纔是豬呢?我是山膏,我是山膏,知道嗎你?”他蔑哼哼一聲,化人拍拍屁股站起身來,指着雨亦奇,“一看你就是個孤陋寡聞沒見識的人!”
雨亦奇被他一屁股撅到了對面凹凸不平又異常黏膩的石壁上,只能翻眼看他,見他那般樣貌不由驚呼一聲,“呀!沒想到你變成人這麼好看呀?”
山膏被人誇了,美滋滋地笑了笑,“算你小子還不錯,挺有眼光。”
他清清嗓子乾咳兩聲,“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山膏。”
雨亦奇識相地點點頭,奉承道:“英俊威武的山膏大人,你能不能幫我一把,幫我從這石壁上給扯下來?!”
山膏是個缺心眼的獸,被人阿諛奉承着,便就高興的爽快應下了,伸出手幫他一把,將雨亦奇給從石壁上扯下來。
雨亦奇連忙道謝,想着不能跟妖怪硬碰硬,於是準備循環漸進,開口欲問:“啊,那個,山膏大人,我想問你一下……”
他還沒說完,“啪”的一下被人打斷,“跟他廢話什麼?”這時,清水懷抱着芙蓉也從上面跳了下來,平穩落到此處,直接一把揪住山膏的衣領在手,冷冷地問:“你是不是捉了人來這裡吃?那嬰兒的啼哭聲是不是你搞得鬼?”
“對!”雨亦奇見他水仙大哥來了,後面還徐徐落下他的仙女姐姐,他氣勢一下就變了,叉着腰推推搡搡那一身紅衣的山膏,問:“快說,你把我二弟怎麼了?趕快交出我二弟,不然我饒不了你!”他耀武揚威地揮起了拳頭。
山膏念他是人,便一點都不怕的朝他吐舌頭,“你二弟早被吃啦!吃光光啦!哈哈哈哈哈哈……”他狂笑不止。
清水猛得一揮袖,一捧凝了冰的水從頭而落,澆得山膏一個猝不及防,“阿嚏~”山膏被凍的打了個噴嚏,流下一串鼻涕,瞪着清水,“你個……臭水精,有本事別偷襲人!阿嚏~”山膏又吸了吸鼻子,將那串流下的鼻涕給吸了回去,芙蓉看見,嫌棄的咦了一聲,“這個山膏,一點都不講衛生哦。”
雨亦奇附和地點點頭。
山膏啊~呸了一口,委屈巴巴的,“哼,你們就仗着人多欺負我吧!”
說着,他悄咪咪往後退,一不小心踩到身後的一堆白骨,白骨碎裂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驚動了幾人,紛紛向那地上望去。
這一望,才發現洞裡潮溼陰暗,長蟲怪蟻頗多,死人的白骨更是一堆一堆的聚集在那,那上面還殘留着些許血跡,看上去全都是被生吞活剝血肉而剩下的白骨之軀。
清水見此,不由厲聲質問他,“你到底還吞食了多少人類?”
山膏瞧着他那兇巴巴的樣,支支吾吾的不敢回答,還一點一點悄咪咪地往後退。
芙蓉看着那些森森白骨,還有蟲蟻,下意識往清水身上貼了又貼,清水給她周身施上一層法,柔聲道:“莫怕,我給你身上施了結界,它們近身不得。”
山膏便趁着這空當使勁的退啊退退啊退……
雨亦奇也忙湊到清水身邊,在清水面前轉了一圈,問:“水仙大哥水仙大哥,那我呢?我呢?”
清水瞥了他一眼,丟下一句話,“你自己注意。”
“啊?”雨亦奇內心受了傷,又挪步到香幽蘭面前,狗腿地抱上她的胳膊,“仙女姐姐,你不會不管我吧?”
香幽蘭神色清冷地甩開他的胳膊,但好歹送給了他一根蘭花草,開口道:“若被蟲蟻盯上,揮一揮它便可,蟲蟻自會退散。”
雨亦奇感恩戴德地嗯了聲,“我就知道,仙女姐姐最好了!”
正說話間,山膏已經退離的他們好幾步遠了,正要邁開步子準備跑,清水眼疾手快,手上喚出一捧水甩過去,正將山膏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山膏平日怠於修煉,法力低得很,估計也就只能稍稍勝芙蓉那麼一籌,所以啊處處被人壓被人揍!但是他有唯一一個好處,那便就是遇到了危險,跑得賊快!
但是今天他沒想到在自己的山洞裡被人給逮着了,想跑也跑不了了。
山膏撇下嘴,“你個臭水精,你定我幹嘛?”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清水道。
山膏哼了一聲,揚起半側俊美的臉頰,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就不告訴你!”
清水對於做這類事來說,從來都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感情是要細長流水的,雙/修是要慢慢品味的,偶或放肆一兩回,但對於這些事來說,他是能快則快!說時遲那時快,他身微動,一瞬移至了山膏身前,掌間清水化作利刃,一舉抹在了山膏的脖子上,頗有威脅的意味,“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山膏見這情形要被嚇哭了,他向來都是個又慫又膽小又天真爛漫的獸,他嘴脣抖動着,一副悽楚可憐的模樣,“我說我說我說……”
“你,你,你先把刃放下。”
清水量他也不敢耍什麼花招,當即收回那灘掌心流水。
山膏如實招來,“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吃的人!”
說起這個,他就淚眼婆娑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那聲訴,“我哪敢吃人啊?我頂多也就喜歡罵罵人!”
“那這些白骨都是怎麼來的?”香幽蘭出言一問。
山膏指指山洞的最裡面說:“都是裡頭的那隻怪獸龍侄讓我乾的!”
“幾個月前,苦山旁邊的那座鳧麗山中的龍侄不知何故受了傷,然後就跑到了我這苦山上來,他欺我弱小,沒有反抗之力,便逼我每天去捉一個人回來給他吃,他受了很重的傷,要吃人才能恢復,我不想死啊,就只好昧着良心替他捉人吃了!”
他聲嘶力竭,“真的真的,這些都是龍侄教我做的,我從來都不吃人吃人的!”他舉手發誓,“若我所言有虛,定會天打雷劈!”
嗯,天也沒打,雷也沒劈!
清水半信半疑地又問:“那狐妖說你曾經吞了她們其中的一隻小狐狸,你又該如何解釋?”
山膏苦兮兮地說:“誒~我也不想的啊,小狐狸那麼漂亮那麼可愛,我還想把她帶回來做媳婦的呢……”聽到這,雨亦奇突然嘿嘿笑了起來。
山膏覷了他一眼,直至此刻依然不改好罵人的習性,“你個熊東西笑什麼笑?你笑什麼笑,笑你奶奶個頭哦?”罵完了,他又繼續說道:“可誰知那小狐狸那麼傻,趁我睡覺張着大嘴巴子,竟然自己跑我嘴裡來了,然後……”
“然後你就把她給吞肚子裡去了?”芙蓉從清水身後露出小腦袋來問了問。
山膏點點頭,悲愴地道:“我真是無心之過,無心之過!”
清水一揮袖解了他身上的定身術,“先不說這個,帶我們去見那個龍侄。”
“他很厲害的!”山膏怕怕地說道。
雨亦奇挺身而出,卻是從背後推着清水向前,大侃道:“再厲害能有我水仙大哥厲害!”
芙蓉在一旁鼓掌,一臉崇拜地望着清水,“對啊對啊,誰都沒有我清水厲害!”
清水回頭看她,淺淺一笑,芙蓉撲過來就對着他的臉親了一口,歡聲道:“清水在我心中最厲害啦!”她用力地舉起拳頭來一豎表示對清水的肯定。
當着好幾人的面被親,他還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被芙蓉親過的那處,感覺又熱又燙,紅着臉點了下頭,輕輕地嗯了聲。
香幽蘭望在眼裡,眸中不掩失落之色,不禁在心中苦笑,那朵他身邊的水芙蓉還真是令人羨慕啊,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還會有這般紅着臉俏生生鮮活的模樣。
那更使她對他憧憬了幾分。
默默收回望他的眼神,繼續用一副清冷的不可一世的姿態掩飾掉一切其他的情緒,她轉頭看向別處。
視線卻忽然對上雨亦奇向她投過來的目光。
雨亦奇看着清水芙蓉那兩人又在公然親親我我了,有些羨慕嫉妒恨,嘿嘿嘿嘿嘿嘿,他也想和仙女姐姐這般呢!可也只能是想想了,仙女姐姐在淡淡掃過他一眼後,又徑直看向了前方。
清水調整好心緒,突然抓着山膏在手號令道:“你帶我們去見那隻龍侄。”
山膏慫慫地應下了,邊在前頭帶路邊介紹道:“那隻怪獸啊,生有九條尾巴,九個腦袋,吃人時能一起連吃九人!它長着老虎一樣的爪子,叫聲像是嬰兒的啼哭聲。”
“怪不得,我們老是會聽到嬰兒的啼哭聲,原來竟是它發出的。”清水開口道。
山膏點點頭,山洞裡昏暗,路上雜草叢生,藤蔓糾纏,他走得步履艱難的,多半是嚇得慌,平時他除了捉了人來奉獻給那隻龍侄外,都是不敢來打擾它的。
如今還帶着一羣人來捉它,他的小心肝都在顫啊顫。
山膏帶着他們左拐右拐,繞到了山洞最裡頭的一扇石門前,他指着那扇門,“門裡有口棺材,它,它它它就睡在那棺材裡。”
清水揮手示意衆人停下腳步,他想了想做出一個決定,把雨亦奇拉到山膏身前,說道:“等會,你帶着他去敲門就按照平時你給它送吃的那般照做就行了。”
“其他的事都交給我來做。”他看了雨亦奇一眼,淡道:“你放心,我一定會保你周全的。”
雨亦奇“啊”了一聲,“爲什麼犧牲的總是我?”
清水回他,“因爲這裡只有你是人。”
雨亦奇摸了摸鼻子,“也是。”他挺胸而出,“那我就大義凜然的犧牲自己一回吧。”
說着,抓起山膏的手,“快點,把我呈給門裡頭的那什麼我侄子!”
山膏瑟瑟發抖地提着雨亦奇去敲門,小心翼翼地喊道:“大人啊,我又來給你送吃的了,麻煩大人給我開下門哦。”
門緩緩的自動打開了,迎面吹來一陣風,似嬰兒啼哭聲的叫聲也適時響起。
清水將芙蓉安頓在他設下的結界裡,便御水幻劍而出。
香幽蘭在一旁,也凝聚功力,蓄勢待發。
門裡面,棺材裡頭的龍侄九隻腦袋伸出一隻來探了探,而後九尾長長地一甩出,便將雨亦奇給捲到了嘴邊。
他張開大口,要將雨亦奇給生吞入肚,雨亦奇嚇得大叫一聲,清水便引水化作幾隻利劍飛射而出,八隻劍分別打在龍侄的八個腦袋上,一個腦袋吃痛,其他幾個也便會有連鎖反應,龍侄痛得又張開了嘴,口中銜着的雨亦奇往下掉落,香幽蘭迅速施法,眨眼間,片片幽蘭花葉圍在了雨亦奇周身,拖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幽蘭白紫交錯,花上還帶着瑩瑩亮光,幻化出一幅極美的畫面。
山膏忙躲去一旁,瑟瑟發抖的和芙蓉待在一塊,芙蓉在水光圈裡,他則抱着水光圈在外。
他咧嘴朝芙蓉友好地笑了笑,芙蓉哂笑着回了去,兩個人面面相覷,正好湊成弱小的一對。
那廂,裡頭卻是正打得熱火朝天。
雨亦奇置身花叢當中一臉陶醉,完全忘了危險,他癡癡地朝香幽蘭笑,透過如夢如幻的幽蘭花叢向她揮手道:“仙女姐姐,我愛你!”
香幽蘭瞥了他一眼,一葉幽蘭自她掌間毫不留情地射過去,點了他的啞穴,“你閉嘴!”她冷冷地道。
雨亦奇光張着嘴,表情誇張大開大合的,卻也發不出聲來了。
清水以水化劍先斬龍侄腦袋,又斬它九尾,龍侄的血濺到他身上,他引水自清,片跡不沾,絲血不染,依然是那副如仙似水清雅飄逸的姿態。
香幽蘭也在一旁幫他與龍侄打鬥,兩人聯手,打得龍侄一個措手不及,龍侄磨爪刨地躍棺而出,之前被清水的劍斬斷的九尾竟然又長了出來。
清水和香幽蘭皆驚,轉眼龍侄九尾襲來,甩得山洞裡震天動地,塵土飛揚,一瞬瀰漫着滾滾塵煙。
香幽蘭被九尾猝不及防擊得一飛,險些撞去了對面冰冷堅/硬的石壁上,清水見此,出於道義伸出援手,但也只是以水作袖攬住她的身形,讓她有緩神的功夫,可以自己調整過來。
見她安然,清水又重新御水幻劍指向龍侄,與它背水一戰。
它的腦袋已掉,卻是再長不回來,如今雖有九尾,但看不見也只能亂甩。
香幽蘭也調整了好,扶胸而起,腳蹬那面石壁,借力一躍,雙掌施法,幽蘭從生,芳香幽雅清淡,那花便是殺人最有力的武器。
那幽蘭圍繞在她周身,她置身其中,眉眼清冷淡漠,雙掌同時擊出,花如海,利如刃,纏着清水以水凝化而成的冰劍同時擊向龍侄。
只聽“嘣”的一聲巨響傳來,花與劍相交纏,像一條游龍般,一舉將丟了腦袋的龍侄粉碎。
而後從它腹中掉出來了之前它剛吃完還沒消化掉的人的血肉。
雨亦奇看得忍不住一頓嘔吐,自己衝破了啞穴,在那乾嘔道:“這怎麼……這麼噁心!”
香幽蘭也嫌惡的捂起了嘴鼻,跑了出去透口氣。
清水顯得比他們淡定多了,他收了手中以水化出的無形冰劍,開口道:“你二弟昨晚才被抓,被它吃掉應該還沒有被消化完,這灘血肉裡應當有他。”
雨亦奇強忍着噁心,走近,問:“那,那,我二弟還有救嗎?”
清水點了點頭,“有,人都是水做的,人體內大部分都是水,所以我有辦法可以御水化靈將他血肉之軀合以白骨重造,現在最關鍵的是找到哪一具是屬於他的白骨。”
雨亦奇四處看了看,發現棺材赫然正有一具新鮮的白骨,那上面還沾染着斑斑血跡。
“應當就是他了。”清水道。
雨亦奇也點點頭,“我看這身形體格是挺像我二弟的。”
清水便命令他道:“那你把白骨和血肉放到一起,我再施法。”
雨亦奇撇了撇嘴,“爲什麼髒活累活都是我做啊?”
清水理所當然地道:“你能施法讓他們合二爲一,重造血肉之軀嗎?”
雨亦奇鬱憤地搖了搖頭,“不能。”
“那便就給我幹活吧。”清水理了理袖子,慢條斯理地道。
雨亦奇嫌棄地把那白骨抱了過來,抱到那灘血肉面前。
之後清水便讓他走遠點,他開始動手施法,水光乍現,清泉自石上流出,一汩汩,清淨澄澈,最後他又變回本體,一汩鮮活又清澈純淨的水,來自聚靈潭的清靈之水,在那灘血肉之軀和白骨之間大小來回穿行遊走了大小四十二週天,緩緩的,半空中現出一人形來,起先還若隱若現,漸漸的,成形了,最後,一個全新的鮮活的生命顯於衆人面前。
雨亦奇眼都看直了,山膏也是,他倆齊齊感嘆:“這也太神奇了吧?”
“以水造人?”
清水施完了法,靈力受損,撫胸不由後退了幾步,他擺擺手,“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他血肉尚在,白骨也未化成灰燼,我只是施法以水幻靈將這兩者重新結合在一起,確切的來說相當於一個搭橋者罷了。”
他說完,臉色蒼白的咳了幾句,隨着他靈力的損耗,之前給芙蓉設下的結界也自動破了,芙蓉從那水光圈裡出來,着急地向清水跑過去,可香幽蘭卻快她一步,先扶住了清水搖搖欲墜的身體,並柔聲問:“水公子,你沒事吧?”
清水搖了搖頭,始終未曾擡眸看她一眼,他抗拒地推開她的攙扶,勉力站直了身體,眼神一直望向正向他奔跑過來的芙蓉,嘴角牽起一弧笑。
不知爲何?他竟是很喜歡看到她爲他擔心的模樣,但是次數多了怕也不好,她該又會是急哭了吧?所以即便喜歡,以後也一定不要讓她看到他這個模樣。
芙蓉奔跑過來一把抱住清水的身體,手上幻出一朵有治癒療效的水芙蓉緩緩植入他體內,他們二人身心相連,血同流,能夠相互治癒。
那朵水芙蓉入體,清水臉色好了許多,芙蓉又給他拍拍背順氣,責令道:“你以後不許這樣了!”她又像個小大人一樣教導他,“你以後要量力而行……”
清水摸了摸她的頭,欣慰的一笑,“嗯,我知道了,芙蓉說的都對,我以後一定照做。”
芙蓉破涕爲笑,扶起他,“我們走吧。”
“好。”清水應聲,作勢要走,山膏卻忽然一把抱住他大腿,學雨亦奇那樣叫他,“啊,水仙大哥,你既然如此神勇法力無邊,何不把其他的人也用水重造了?”
清水無奈的搖搖頭,“沒用的,他們雖然白骨尚存,可血肉已經被龍侄消化,已經無力迴天了。”
山膏失望的哦了聲,還抱着清水的大腿不肯放,清水踢了他一腳,“你幹嘛?你爲何抱着我不放?”
山膏諂媚地道:“水仙大哥,我瞧你仙姿縹緲,卓爾不凡,法力無邊的,我,我我我想跟着你混!”
清水不屑地瞥他一眼,“你除了跑還能幹什麼?”
山膏振振有詞道:“就光會一樣跑我就無敵了呀!你想想,你若是哪天遇到了危險,危機時刻,我就可以馱着你逃跑了呀!我跑的可快了!”
清水一想,覺得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思量片刻,便向他招招手道:“那你以後便當我芙蓉的坐騎吧,爲她效勞。”
山膏轉眼看了看芙蓉,覺得這個小丫頭對那水仙大哥來說很重要,於是便點頭哈腰的答應道:“好啊好啊!跟着這個小臭丫頭也行。”
芙蓉覷了他一眼,“你才小臭丫頭呢。”她揮着小拳頭警告他,“你以後跟了我,少罵些人,不然的話,我揍你哦。”
山膏嘿嘿笑,嘴上答應的爽快,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幾人解決了龍侄,正準備一道要走,身後卻突然亮起一道光,芙蓉最先發現,她叫了聲,“清水你看那是什麼?”
清水回頭望去,這時一直置於他袖中的那幅上古畫卷突然也有了反應,他取出打開來看,地上的那道亮光被畫卷上的一處空缺所吸引,漸漸的,那道亮光升起,化作一顆圓潤的丹珠正好與畫卷上的空缺處所吻合。
兩者結合,清水明白了過來,他開口道:“那應當是龍侄的元嬰。”
八怪之一的龍侄元嬰迴歸原位,十方境地已踏足兩處,畫卷上的鳳江雨樓所發出的光此時已經寂滅,熒熒之光又蜿蜒流向下一個地方。
長安城,那裡的光逐漸亮了起來,可真正的長安城卻漸漸沉浸湮沒在一場夢裡不願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