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三章 君臨天下
“楊將軍對本郡主的行蹤真是瞭如指掌啊,不知本郡主爲何如此吸引楊將軍費盡心思,當時可是沒有任何人知道本郡主的身份。”輕擡蓮步,帶着一股壓倒性的磅礴氣勢,一步一步的走到楊藩的面前,靜望着那雙冷漠狠毒的眼睛,冷玉兒淡漠的問。
那時的她戴着人皮面具,那時的她是天心郡主,那時的她與琬琰郡主沒有任何關係,琬琰郡主可謂是憑空而出,任誰都不知道,他又如何知道?除非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他就是那雙時時刻刻盯着她的眼睛。
“強詞奪理,明明是你把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過去,本將軍不過是湊巧小的時候見過你,才知道罷了。”身子微微一顫,又是一身的冷汗,楊藩恨恨的說道。
他身後的韓空亦是一身的冷汗,卻是領略了言多必失的後果,再也不敢說一句話,那個此時安坐在龍椅之上,君臨天下的女子,絕對不是個善與之人。
“強詞奪理?是不是強詞奪理你我心中都清楚,今天我們把話說明白了,把事情弄清楚了也好。”輕輕一笑,宛若朝陽花開,冷玉兒明媚而燦爛的說道。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只不一會的功夫,狼狽不堪,被點住穴道的楊泓被刑落、荊無命、恆宇三人押至大殿之中。
“微臣參見郡主。”三人跪地行禮,恭恭敬敬的說道。
“郡主?”被人狠狠的壓在地上,擡眸望着那張絕美的熟悉容顏,楊泓渾身冷汗,這個女子豈非就是那一天闖進山谷,以最無情的手法救人的人,她怎麼會轉眼間,真正成了手握天下。手握他生死的人。
一陣冷風吹過,那不知是雨還是汗溼透的身子宛如身在雪山之中般的冰涼,他忽然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倘若那一天他咬死不說,或者直接死在她的劍下,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心驚膽戰的面對她,她可是知道他所有的秘密。
“楊將軍是怎麼守得漓楚質子,不但讓渭國將士死傷無數,而且竟然讓他們不知所蹤?”冷冷的望着瑟瑟發抖的楊泓,眸中無聲滑過一抹冷很。冷玉兒淡淡的問。
“這......這不是郡主您劫的人嗎?那些將士也是您殺的,郡主怎麼忘了?”與楊藩對視一眼,眼眸微閃。楊泓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回答。
那一句很真實,很真實的話又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這是事實他無須掩飾,也沒有栽贓。可是說出來,便是在說現在的堂堂一國之主爲救別國質子,而無情殘害自己同胞,如何能擔當起天下大任,又如何能夠君臨天下?
只聽得耳邊全部都是竊竊私語,荊無命已經掄起大拳。狠狠的打在了毫無反抗之力的楊泓身上,冷玉兒卻是依舊雲淡風輕阻止,面帶和煦春風的笑容。淡笑道:“本郡主當然沒忘,可惜那些將士是不是我國的將士,本郡主還分得清,當然楊將軍的心屬不屬於渭國了,本郡主也看得明白。”
“郡主怎能血口噴人?漓楚質子那麼重要的人質。守衛的將士怎能不是我國之人,郡主真會開玩笑。”微微揚起頭顱。偷偷打量着那雙睿智平靜的眼眸,楊泓心中一驚,卻是鎮定自若的說道。
“楊將軍纔是在開玩笑,賣國求榮,不知楊將軍收了多少好處,把我渭國如此重要的消息賣了出去?”眼眸無聲從剛剛還是大吵大鬧,此時卻是沉靜如水的楊藩身上劃過,冷玉兒波瀾不驚的淡淡笑道。
“賣國求榮,好大一頂帽子,郡主如此污衊屬下,不知郡主有何證據?”眸色微閃,那伏下的身子筆直地跪在地上,好似戰場上殺伐決斷的將軍,楊泓凜然問道。
“楊將軍衣衫不整的時候,不小心掉在地上一樣東西,不知楊將軍還記不記得?”冷玉兒從袖中拿出一個精緻的香囊,打開香囊,拿出一縷如雪一般的髮絲,淡笑問:“楊將軍莫要說這是楊將軍母親的東西,據本郡主所知,楊將軍的母親早逝,楊將軍的父親也沒有這般雪一樣的白髮,你說是不是,楊將軍?”
頓時全場一片寂靜,若是一方守將與一異族女子私通,做出出賣國家的事情也並非不可能,畢竟情之一字迷惑的是人的心,那醉生夢死,不知所蹤的方玉龍豈非就是前車之鑑。
可是真的是這樣,那渭國江山便也會毀在他們父子的手中,畢竟他們是除了常勝將軍以外,是手握重兵,掌管雲澤城生死安危之人,若是與雪幽國裡應外合,那渭國真的是風雨飄搖,一想到這裡,韓空不由得後退幾步,離那楊藩遠遠地,以便撇清關係。
“你這是栽贓陷害,一縷頭髮能證明得了什麼?只要隨便抓一個雪幽國的人,這雪一般的白髮多得是。”身子微微一僵,楊泓冷哼一聲,依舊鎮定自若的說道。
“當然,楊將軍質疑的問題也對,不過本郡主可以讓你與死屍對症,不偏不巧,這雨來得真是及時。”靜冷的眸子暗影深深,彷彿有無數生靈寂滅其中,仰望那一直不停歇的大雨,冷玉兒輕輕揮了揮手,荊無命與恆宇默默退下。
“我楊泓自問在押守漓楚質子之時有失職之處,罪應當斬,死不足惜,可是郡主如果以賣國求榮這樣的罪名來侮辱我,楊泓是死也不服。”再一次將腰桿挺得筆直,楊泓大氣凜然,視死如歸的說道。
“如此說來楊將軍倒是一條漢子,難不成我誤會楊將軍了?不知楊老將軍怎麼看?”微閃的流眸從楊泓身上劃過,冷玉兒轉頭望向此時一句話也未曾說的楊藩,淡淡的笑問。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郡主要殺便殺,本將軍求饒,有用嗎?”老眸中一抹精芒閃過,楊藩一眼也未看跪在地上的兒子,冷冷的回答。
“楊老將軍方纔還害怕本郡主,會拿你三代單傳的兒子要挾老將軍,怎麼現在如此絕情?竟然對自己的兒子不聞不問,難不成楊老將軍也是做賊心虛?”一雙明亮的笑眸如一把利劍,似能穿透人心的望着反差極大的楊藩,不含悲喜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