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謙倒是沒着急處死樑光祥,左右是在克州軍中,樑光祥已經插翅難飛了。
宋雲謙想讓溫意知道自己的決定之後再做處這件事情,畢竟樑光祥也是飛龍門的叛徒。
宋雲謙還想要當着克州軍的人斬殺樑光祥,這算是給枉死的那幾千克州軍兵士的交代。
只是宋雲謙不會想到,已經有人將手伸進了克州軍中,在他等着溫意再次醒來的時候,樑光祥不見了。
在飛龍門侍衛的重重守衛之下,在樑光祥自己都認命的時候,樑光祥不見了。
人間蒸發了一般。
“馬上去查找,通知宋雲禮那邊的暗探組成員,時刻注意,如果見到樑光祥,殺無赦。”
宋雲謙可以斷定,連樑光祥都不知道自己會被救。
能被人這樣精巧設計地救下,只能說明一點,他不在乎的樑光祥的那點價值,有人在乎。
而這個人,不能是宋雲禮的人。
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會馬上安排人去通知。”來稟報消息的千山臉色很不好看,樑光祥簡直成了他們飛龍門的心腹大患。
千山得了宋雲謙的指示後就迅速離開了,房間裡依然守在溫意身邊的宋雲謙,臉色卻異常得冷凝。
溫意再次醒來,已經又過了一天一夜,她的臉色已經比之前好了許多,見宋雲謙還在身邊,她淡淡笑笑,說了一聲:“你應該回去了,朝中的事情紛雜……”
“溫意,我在那上面端坐了五年了,雖然處處被人掣肘,但沒人比我更瞭解那些朝臣,我既然敢在這裡陪你,就說明離了我朝堂那邊不會出任何問題。”宋雲謙臉上全是篤定,但是溫意卻沒錯過睜開眼的時候他神色中的擔憂。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吧?你如果不告訴我就離開,我會問別人。”溫意的話語不容拒絕。
宋雲謙不想告訴溫意,但是看她堅定地神色,他很確定,只要自己不開口,就會被趕出去,然後溫意再問別人其他的事情,那自己回來的時間都不確定了。
“樑光祥被人救走了。”
“宋雲禮的人乾的?”溫意本能反應一般地說道,現在克州軍同仇敵愾,又有飛龍門的人守衛……
宋雲禮爲了覆滅克州軍,肯定在軍內安排了不少的自己人,能將重重包圍下的樑光祥救走……
“門主,不是樑光祥的人,不僅是暗探組的人沒發現樑光祥被帶往狼峰頂的痕跡,狼峰頂那邊也沒傳出樑光祥被帶過去的消息。”千山剛進門,聽到的就是溫意帶着幾分着急的聲音。
“除了宋雲禮,朝中怕是沒有勢力能做到悄無聲息地將人帶走了。”溫意很篤定,宋雲謙聞聲輕輕點頭。
“讓飛龍門暗探組四處查探,一有消息馬上回報。”溫意虛弱地囑咐,宋雲謙看着溫意強撐着自己的樣子,心疼不已,見她說完話就示意千山出去。
“千山,讓凌貴妃來一趟吧,沒準她會知道。”
千山走到門口,聽到溫意的聲音馬上回頭,迎面看到的卻是宋雲謙在對她緩緩搖頭。
“門主你先吃點東西,我讓軍醫在來給您檢查一下,等做完這些咱再見凌貴太妃吧。”千山自然明白宋雲謙的意思,她也心疼溫意的身體,所以趕緊爲溫意安排好了,不等溫意開口,她就已經走出大帳去安排了。
“我的人,現在都成了你的心腹了。”溫意很無奈地對宋雲謙說道,剛纔宋雲謙雖然揹着自己,但是他的小動作依然逃不過她的眼睛。
宋雲謙笑着對溫意說:“我和他們統一戰線,唯一的目的就是你好好的。”
又來了……
溫意都覺得眼前的人是不是假的宋雲謙了,這動不動就開撩,讓她這顆已經好多年妹沒被情愛澆灌過的老心臟,有點受不了。
“宋雲謙,咱們老夫老妻了,你不用這樣的,你突然這樣,我有些受不了。”溫意沉思片刻,終於決定投降。
原先清淡如水的相處不好嗎?彼此都明瞭的心事,真的沒必要都說出來的。
到現在溫意才理解了爲什麼含蓄婉約更讓人心動。
“我只是……。好吧,我答應你。”宋雲謙還想解釋,可是最終,卻只能屈服,只是看向溫意的時候神色繾綣,讓人如芒在背。
宋雲謙沒說的話,瞭解他如同瞭解自己的溫意可能永遠都不會想到。
宋雲謙如此的緊張在意,如此的想將自己的心事告訴溫意,不過是因爲再經歷了一場危機之後,他擔心溫意會離開自己,他怕自己所有的心事和感情都再也沒有了寄託的地方。
溫意不願意聽這樣的話語,也不是因爲真的討厭,任何人都不會排斥心底的甜蜜,尤其是心愛的人的甜言蜜語。
可是現在,她最清楚自己的身體,她怕宋雲謙這樣濃郁的感情,他每一次深情的話語的都好像是在告訴溫意,這樣濃烈的感情,這樣溫柔的情話,她馬上就要聽不到了。
她甚至想到了,如果自己離開,對自己情根深種的宋雲謙要怎樣才能繼續以後的生活。
古井無波的日子,被思念侵蝕的日子,她過過,她太怕這其中的心酸了。
所以,她自欺欺人地說自己不願意聽這樣的話語。
宋雲謙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說這樣的話語,可是他的行爲,他對溫意的體貼入微還是讓溫意心顫,只是她再也不敢提出反對的意見,她怕宋雲謙能感覺到。
溫意吃完飯,軍醫爲她檢查了傷口之後,又在宋雲謙的強制下休息了片刻,才哀求地對宋雲謙說:“我要見凌貴太妃。”
溫意用的是直白地陳述,不是商量。
她很清楚,如果商量的話,宋雲謙必然不會同意,他現在恨不得自己什麼都不要管。
宋雲謙看着一臉執拗地溫意,嘆了口氣,就去吩咐千山,不長時間,萬筍就帶來了凌貴太妃和她的孩子。
規兒安靜地沉睡在凌貴太妃的懷中,好像是睡着了,但是溫意只是遠遠看着,就看出了他和沉睡中的孩子不同。
“規兒怎麼了?他是睡着了,還是在昏睡之中?”不等凌貴太妃行禮,溫意就着急地問道。
不管規兒的父母如何,她一直很心疼這個孩子,她一直以爲有了安然護着,規兒會好起來,所以前段時間她一直沒給這個孩子過多的關注。
當然這也是爲了讓樑光祥和凌貴太妃不要生出不好的感覺,覺得她是藉着孩子威逼他們。
卻不想,一段時間不見,規兒竟然成了這幅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