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是門主主動讓我告訴您的。”千山有些無語地對宋雲謙喊。
“你幫我勸勸她,我這樣做事爲了她好,我不想讓她再這樣勞累了。”宋雲謙不由得嘆了口氣,而千山則苦笑一下說道:“皇上這件事是你的錯,你喜歡的是一個和你並肩而立的女人,如果你把她拘在宮中,她和你的那些妃嬪有什麼區別?還是皇上現在已經喜歡那樣的女人了?”
“千山,我只希望她好好的,不管她是和我並肩而立還是在宮中無所事事,我只要她好好地,你懂嗎?”宋雲謙說話的時候嘴角全是苦澀,他自然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什麼樣的溫意,只是如果自己喜歡的溫意註定要離開自己,那他寧願溫意不是自己喜歡的樣子。
他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能在自己疲累的時候和自己聊聊天說說心裡話,能在自己睏倦的時候給自己一個溫柔的笑,他覺得那樣的人生就已經是完美了。
他有過太多次的失去,所以從來都不敢對命運奢求什麼。
“可是,只要門主想做的事情,您怕是沒辦法阻攔。”千山很誠懇地提醒宋雲謙,溫意總是有讓宋雲謙妥協的辦法,這一點,千山很篤定。
“那就能攔一天是一天吧。”宋雲謙也清楚千山說的是對的,他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皇上,樑光祥那邊有保命的東西,他和我們門主說,留他一命,他會效忠於您,他手中的勢力也會成爲皇上的助力。”知道宋雲謙肯定要去見樑光祥,千山不由得提醒。
她是恨極了樑光祥,尤其是在做了這樣惡貫滿盈的事情之後他依然有這樣的辦法保住性命。
“現在鎮國王爺已經暫代了兵部尚書的職務,所以有沒有他樑光祥,影響不大了。”宋雲謙輕聲說着,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可是卻沒辦法平靜。
不得不說,罪大惡極的樑光祥給他拋了一個太大的誘惑,如果樑光祥這些年經營的勢力也能爲自己所用,那朝堂上陳元慶樑珪和張先輝加起來都不足爲慮,只是,他不願意再妥協。
儘管妥協會讓他朝堂上的路走得更順暢,他都不願意,因爲樑光祥觸及了他的底線。
“皇上的意思……?”千山心底閃過喜意,如果能好好懲處了樑光祥這個飛龍門的叛徒,她最高興不過,她和溫意不同,她不願意前後思量,她就是想讓壞人得到懲罰,不管後果如何。
“就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不過他死之前,朕是要見見他的,畢竟是朕的“股肱之臣”。”宋雲謙說完就示意路公公帶路。
他已經知道了飛龍門已經幫自己處理了孫翼德等敗類,那飛龍門的敗類是他出手處理掉的時候了。
樑光祥的狀態並不好,不知道凌貴太妃和規兒的處境,他被困在這大帳之中,好像被困住的猛獸,但是他掙脫不了,他只能在這大帳中煎熬,煎熬到心都要焚掉了。
宋雲謙的在晨光中走進來的時候,樑光祥以爲自己在做夢,確實是在做夢,皇上怎麼可能來這裡,怎麼可能……
可是隻是愣怔了片刻,他就清醒了過來,溫意在這裡,皇上來這裡又有什麼不可能。
“樑光祥,朕自以爲這幾年還算對得起你,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宋雲謙走進大帳就直接坐到了大帳正中的椅子上,話語直白又簡單。
他要的只有一個答案,他想不出樑光祥做出這樣事情的理由。
“爲了皇上沒辦法成全,皇上早就知道我和凌貴太妃的事情,卻不願意成全,我只是想爲我們拼一個出路。”樑光祥看着宋雲謙,眼底全是嘲諷。
這是他第二次說出這樣的理由,上一次是針對溫意。
他們兩人,一個是自己在朝堂上要效忠的對象,一個是他在飛龍門的主人,他們都不願意成全自己和凌貴太妃,這纔是他怨恨的根源。
他們手中都掌握着可以讓他幸福的權利,可是他們卻不願意給他幸福,所以他心中怨氣,所以他纔會鋌而走險,爲了自己的未來你去拼一把。
“樑光祥,你要朕爲了你去廢了先皇的嬪妃?那樣的話,先皇的臉面還有嗎?”宋雲謙被樑光祥的理直氣壯都氣笑了,他沒想到樑光祥的理由竟然會是這個。
“皇上爲了先皇的臉面不願意成全臣的幸福,這樣的皇上我爲什麼要效忠,你們和溫意都是一樣的人,都太自私,爲了自己,不願意成全別人。”樑光祥被關在這裡的幾天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想得多了,就鑽了牛角尖,越想越覺得這一切都是溫意和宋雲謙的錯。
“那你呢?你不自私?爲了自己的私慾連五萬克州軍的性命都不顧?你如果真的想要自己的幸福,凌貴太妃在廟中兩年,你想帶她去哪裡不成,你放不下自己的榮華富貴,卻要別人爲了你……”宋雲謙幾乎要笑出聲來,他沒想到自己的這個臣子,竟然是這樣的自以爲是,原來他心底真拿自己當太陽了,所有人都要圍着他轉。
“這榮華富貴是我這些年辛辛苦苦打拼來的,我爲什麼要放手,這都該是屬於我的。”樑光祥低聲說着,顯然他不覺得自己不放棄這些榮華富貴有錯。
“小路子,把帶來的摺子給樑大人看看,讓他知道這榮華富貴真的是他自己努力得來的嗎。”宋雲謙的話剛說完,路公公就把摺子扔到了樑光祥的面前。
樑光祥被綁縛着雙手,看着落在遞上的奏摺,一臉狐疑。
路公公蹲下身子將奏摺打開,將它挪到樑光祥的面前,樑光祥看完一份他就放下打開另一份,十餘份走奏摺樑光祥看了很長時間,看的時候他的面色變了又變,等到最後,他的臉色已經全是灰敗了。
“樑大人還可以理直氣壯地和我說,你現在的富貴是自己努力得來的?”宋雲謙輕聲地問,話語中全是輕蔑。
那十多份奏摺都是這幾年別人彈劾樑光祥的奏摺,他一直留中不發,才保全了他的權勢富貴。
“皇上爲什麼要這麼做?”樑光祥想不出宋雲謙這麼做的理由,他眼中很是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