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驚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裡的錯愕震驚,表現得一覽無餘。此時粱沐也被我的話驚得酒都醒了一半。我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讓他們更加的錯愕
“你~~~你知道了??什麼???”粱沐小心翼翼的試探着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起身胡亂抓過一杯酒,猛的灌下。一股腥辣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味蕾,順着喉嚨傳遍全身。火辣辣的,如同吞下了火球。我瞬間覺得我嘴裡可以噴火了。眼淚也被嗆了出來。口腔裡還是火辣辣的辣得我猛咳嗽。粱沐見狀立馬給我遞上一杯溫熱的茶,與此同時粱默馳也端着一杯茶。粱沐的一個眼神粱默馳停頓了,獨自端着茶水默默坐下。我笑了,可是這笑怎麼這麼苦澀。苦澀到眼淚止不住的流。我藉着酒勁說是酒嗆的。瞞得了不知情的人。可瞞不了他們幾個。我心裡痛啊!痛到顫抖。痛他們騙我。痛我像個傻子。痛我逝去了最好的閨蜜卻是最後一個知道。
還是十年以後
我整整傻了十年
被他們的欺瞞騙了整整十年
我是如此的相信他們
我亦是如此的愛他
他們卻合起夥來騙我。
我笑着笑着就哭了,哭得那麼心碎
他們開始手忙腳亂,如此慌張
不承想,十年後的我們第一次再見難堪的如此難以收場
是的我知道。丁雨璐死了。雖然遲了這麼久,恍如隔了一個世紀。當我知道丁雨璐逝去的消息的時候。我是不信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所以我回來了。可是他們的反應刺痛了我。很疼,很疼。
當我揉着還在昏沉疼痛的腦袋時弟妹已經坐在我牀邊了。昨晚的事我不想再去回憶,結局肯定是不好的。弟妹一直坐在我旁邊略有擔心的詢問我
“還好嗎?看你臉色不是很好~~”
“沒事。我只是喝不了那白色液體,過敏”我忍着難過假裝輕描淡寫
“那個”
“嗯”
“就是~~~那個”
弟妹低着頭支支吾吾。我擰着眉狐疑的盯着她
“什麼啊?你想說什麼?”
“那個叫粱沐的,就是很高很高。有點兒黑,眼睛很大又有神的那個~~~~”
“是啊~就是粱沐,他怎麼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粱沐,有點黑。哈哈~~好笑。黑就是他的特徵。和申禹天相反,一個是有着女生都嫉妒的又白又嫩的皮膚。活脫脫一枚小鮮肉 。一個是皮膚黝黑,很健壯,很有男人味。
“他怎麼了?你到是說呀”我有些着急,想是昨晚他們也許又刁難他?還是說昨晚他醉的厲害,出了事?我不敢再繼續亂想下去。一骨碌從牀上蹦起來,扯着弟妹嚷嚷
顯然弟妹被我的舉動嚇到了。連忙安撫我
“他沒事”連忙把我按住,讓我躺下
“看你這樣子。他對你很重要吧”
“纔沒有呢!”我否認着
“是嗎?不重要,那我叫人家走?”弟妹很壞耶,拿我開玩笑
讓他走?什麼意思。我聽得雲裡霧裡的。疑惑的看着弟妹
“他今天很早就在我家門口等你了。你的東西也是他今天一早送來的。他很擔心你。”
“還有~~~”弟妹頓了頓
“他說他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他來了?他怎麼知道你家的?我現在這樣子怎麼見他?”我慌里慌張,一驚一乍的樣子惹得弟妹一陣發笑。
“昨天你朋友說你一驚一乍的,還真是。”
我再一次從牀上蹦起來。翻找着衣服
“你說我穿什麼好呀?”
忽然弟妹給我遞過一個袋子,“就穿這個。他讓我給你的”
我轉身接過袋子。打開看着裡面黑色的運動服。很是疑惑。他想幹什麼。他應該知道的我是不愛穿運動服的。可是丁雨璐很喜歡。我楞了幾秒。我想我是知道了。他要帶我去見丁雨璐。
我換上他給我的衣服,挽上我的長髮。簡單洗漱了一番。心情有些沉重。我深吸一口氣。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我站在他面前“走吧~~”
他擡頭看着我。似乎看到了我臉色有些許蒼白
我在他眼裡看到了有幾分心疼
他又擰着他的濃眉
“你沒事吧?不然我們明天再去。看你樣子,你需要好好休息。”
他真的還是心疼我的。只是這遲來的關心。來的太遲太遲。
我多想上前撫平他緊鎖的眉。輕輕告訴他我沒事。可是現在的我也許做不到了。還有我也不能再這樣做了。始終他已不再屬於我。
我們就這樣看着對方。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真是的怎麼一到這種時候,手足無措的總是我。他還是那樣,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
“我可以的”我率先一步走了出去
他起身追了出來
“你可不要逞強,你昨晚喝了酒”
“你也喝了呀!你可比我還醉呢!”
“姐~~醉的是你。昨晚是他抱你回來的”老弟上前給了我當頭一棒
我被老弟的話驚得愣在原地
什麼?是他抱我回來的怎麼會?他明明也醉的很呀
我小聲問老弟“你們怎麼能讓他抱我回來,讓人看見了多不好,他可是有老婆的”
“你昨晚又是哭又是笑的。嚇死我們了。他更瘋狂,緊緊抱着你不讓我們任何一個人靠近你。你的朋友們都拿他沒有辦法。我也害怕呀!”
我心裡偷偷竊喜,是他。卻又有幾分難過,他又爲何如此爲難自己。
我扭頭偷偷看他,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昨晚醉了?”
“嗯~~~”他點頭
“好吧~~”
既然你這樣我也就隨你吧
“你真的沒事?”他再一次詢問
“沒事”我大聲回
山路彎彎曲曲,路面坑坑窪窪,不是那麼好走。沒走多遠,我就已經頭暈目眩了。胃裡一陣翻騰,冷汗也出了一身。加之昨晚的鬧騰。現在的我更加的難受。
他開着車不停的扭頭看我的情況。突然車停了。我終於可以喘口氣了。我立馬拉開車門跳了下去。蹲在路邊。愈發的難過。
“喝點水,會好過一點。”
我頭也不擡的伸手接過水直接就往頭上澆。
他見狀立刻奪過我手裡的水,搶水的瞬間脫了上衣爲我擦拭一頭一臉的水。
“你這樣會感冒的,真不讓人省心”
他是在責怪我嗎?我突然就來了氣
“我不讓人省心,我要你管我了嗎?讓你省心的早讓你娶回家了。”我大聲對他吼着。
堵氣起身大步向前跑去。一不留神摔倒了。摔在這坑窪不平的泥路上。
頓時委屈難過全都迸發出來了。我躺在泥地上撒潑耍賴。往往所有的崩潰都在一瞬間,任由淚水肆虐。
他就站在不遠處,慵懶的靠着車,抽着煙。面無表情的看着我任由我在那裡像個傻子似的哭鬧。
許久。我哭的累了乏了,癱軟在泥地裡一動不動,目光有些呆滯。他見我沒了聲,隨手掐斷煙頭,大步上前,彎腰,大手一伸,輕而易舉的就將我抱起。在他寬闊樸實的懷裡。我是那麼的柔弱小巧。
我累了,乏了。窩在他舒適的懷裡,安靜的像只小貓咪。順勢靠在他肩膀上,閉着眼又默默的流起了淚。
“好了。不哭了。”他溫柔的哄着我。聲音裡帶着些心疼又略顯疲憊。
我越發的覺得我真不該回來,他的疲憊都是我給他帶來的。如果我不爲了當年的事,不那麼爲難他們和我自己。我想我們的生活都會好好的,不會突然之間就被打斷。也許會按照當初的軌跡,按部就班。
可是現在我們都因爲我的歸來,開始了悄無聲息的變化。我不知道這到底是好是壞。還是說其實早就有變化,我也只是被捲入其中而已。而這變化就是從申禹天來清溪城找我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的。我不得而知。
“來擦擦臉~~~”他還是輕聲細語,沒有半點責怪。
我低着頭眨巴着溼漉漉的眼睛,撅着小嘴,輕輕抽泣着,一臉的委屈巴巴樣。他撇了撇嘴,聳聳肩,很是無奈。親手爲我擦拭臉上的泥,淚水,汗水的混合物。
就在我擡頭的這一瞬間,我的深情對上了他的柔情。他握着毛巾的手也停在了我瞬間升溫的小臉上。挪不走,推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