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他們搜查到姬月沁他們之前藏身之處,到早已人去樓空。副官就在院中站着,面色凝重。此時小兵拿着兩件粗布衣衫到副官的面前說:“報,發現兩件衣服,但屋裡沒有人。”
小兵說完,另一個小兵從屋中出來說:“報,在牀邊發現一個密道!”
副官一聽,便立即向屋內走去。副官走到密道前,看着黑漆漆的洞口就叫一個小兵下去看看情況。
一個小兵拿着燭火就下去洞口了,但還未走遠便發現前面的路堵死了,便對着上面大聲的喊道:“大人,路被堵死了!”
副官一聽,恨恨的將那件粗布麻衣在手中捏緊,手上爆出的青筋可以看出他的憤怒,“傳令下去,全城給我開始禁嚴!”副官看了燃着的燭火道。
士兵們應下之後就開始去安排緊密排查和禁嚴的事項。在這場緊鑼密鼓的搜查之中,雖然沒有什麼成果,但卻得到了一些姬月沁的線索,也算是一點欣慰了吧。
......
經過一夜的忙活,太陽從東邊冉冉的升起,晨曦帶來的光有些霧濛濛的,照的大地十分的祥和。然而祥和的氣氛卻被錦水城中一隊隊巡邏的士兵和城門口加倍的守衛帶來的肅殺之感所掩蓋。
姬月沁這邊被暗影帶回來的消息進入了沉思之中,看來段時間之內不能夠平安的離開錦水城了。小魚似乎並沒有被這個消息所影響,只是沉浸在這桌子上的美食之中。
看來用尋常的辦法出城已經不可行了,現在錦水城對於出城的要求太多,尋常百姓想要出城根本就不可能,但卻不限制進城的人。看來,只能夠從知州府裡下手了。
一想到可以從知州府中下手,姬月沁便對暗影問道:“暗影,如果讓你去知州府偷盜令牌,有幾分把握?”
暗影想了下便說:“如果令牌不在他身上,有九成。”
聽罷姬月沁思考了一番道,“這樣吧,暗影你去知州府看看他的令牌是否在他身上,如果不行的話我們再另做打算。”
暗影明白了姬月沁想要做什麼,就打算今夜進知州府去探探虛實。
秋日的太陽帶着夏日的灼熱氣息,儘管夜裡秋風乍起的時候帶着絲絲涼意,卻依然影響不了中午的炎熱。
曼舞坊還未曾開門,就傳出娓娓動聽的絲竹之聲,讓人聽了不禁神清氣爽。這是曼舞坊的歌姬與舞姬進行排練的時段。曼舞坊與其他的歌舞坊有所不同的是,裡面的歌姬舞姬都沒有簽署賣身契,也不與客人逢迎,而是清清白白的高雅之所,裡面的女子均賣藝不賣身。故而一些附庸高雅的人或事一些文人雅士都會喜歡來曼舞坊之中。
然而這鶯聲婉轉的歌聲卻被一羣不速之客打斷了。
“這裡的管事是誰!”一聲大喝使得樂手們停下了手中的樂器。
“哎。這位爺,我們曼舞坊還沒有開門呢——”那彷彿黃鶯出谷的女子聲音說道。
“少廢話。現在在搜查反賊,若是你們膽敢私藏反賊——”那大喝的男子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道。
女子一聽有些花容失色道:“爺在和小女子開玩笑呢。我們曼舞坊可是正經的歌舞坊,怎會私藏反賊呢。怕是遇見了反賊我們躲還來不及呢。”
男子並未理會女子,冷哼一聲,大喊:“給我搜!”說完想到了什麼似的補充道:“拿着畫像,給我一個一個的對着找!
女子心下一急,卻也不動聲色的看着他們的行動。
“將所有人叫下來!”男子對着那身姿婀娜的女子說。
女子微鬆,心想到可以稍微的拖延下時間便福了福身,就往樓上走去。
“慢着!”那女子也就剛走到一半,便被男子叫住:“我和你一起上去。”
女子心中咯噔一下,卻還是應了下來。
男子三步作兩步的跑上了樓,就推開了姬月沁所在的屋子。只見姬月沁與綰娘坐在一旁聊着天,似乎被突然闖入的男子嚇了一跳,綰娘便面帶慍怒道:“你是誰!怎能亂闖女子閨房!”
男子也不理會綰娘,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姬月沁。而此時的姬月沁也不再是姬月沁了,因爲在他們上來之前綰娘早已有了準備,將姬月沁易容成一個嬌媚動人的女子。
男子看着姬月沁便問道:“你是誰?”
姬月沁也不慌不忙,對着男子行了個禮道:“奴家叫碧柔,是新來乍到的舞姬。”
綰娘見姬月沁不慌不忙的樣子便鬆了口氣,心中也是對姬月沁讚歎不已。一個女子在遭遇危機的時候不慌是一種底氣,不亂是則是一種境界了。
男子似乎想在姬月沁的臉上看出花來,姬月沁微低着頭道:“這位爺,奴家的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男子終是將他的目光移開了,他只是對這個看似嬌媚但卻沒有一絲媚骨的女子產生了一絲好奇。綰娘則在旁邊面露不悅的看着,“這位爺,闖進妾身的閨房之中做甚了?”
男子見也沒有姬月沁的蹤影便冷冷的說道:“現在在追查反賊的下落,若是你們私藏反賊,可是人頭不保的。”
綰娘一聽收起了那不愉快的神色,嬌聲笑到:“這位爺我們這可沒什麼反賊,我們這隻有美人美酒和絲竹還有姑娘們顧盼生姿的舞技呢。”說完就對着男子拋去了一個媚眼。
男子對綰孃的媚眼視若無睹,剛準備離開,余光中無意的掃到紗簾中的塌子上有什麼在動。於是男子就撩開了紗簾,想要將被子掀開,看看是不是真的藏了一個反賊在裡面。
說時遲那時快,綰娘就擋在了那男子跟前,而桌子前的姬月沁不禁爲小魚捏了一把冷汗。因爲官兵來的太迅速,也就只將姬月沁易容了,但小魚已經來不及了,於是就讓小魚躲進了被子裡去。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男子冷冷的看着擋在前面的綰娘,冷聲說道:“莫非你們這曼舞坊真的藏了個反賊?”
綰娘看着男子便嬌聲道:“這位爺阿,那是妾身坊內的一個姑娘,也不知怎的染了病,現在臉上都長滿了紅紅的痦子呢!您還是不要過去了!”
綰孃的話卻阻攔不了男子的行動,男子就將綰娘用力的推開,疾步上前就將被子掀開。只見被子中的小魚捲縮成一團在被子裡,用紗巾矇住了臉。男子就將小魚臉上的紗巾一扯,果真看見小魚臉上斑駁不一紅紅的斑塊,於是男子就鬆開了小魚,一臉嫌惡的走開。
綰娘趕忙將被子扯好,連忙道:“這位爺你怎麼不信妾身的話呢。你這樣讓她更加難以見人了!”
小魚一聽綰孃的話,連忙嚶嚶的哭了起來。男子覺得十分煩悶,就轉身離去。既然做戲就要做全套,姬月沁對着男子行了個禮道:“碧柔恭送這位爺。”
男子就下了樓,將那些人帶走了。
先前和男子周旋的那個女子終是鬆了口氣,就對着姬月沁誇讚道:“不愧是月沁郡主啊,剛剛我都看不出一絲破綻呢!”
姬月沁笑着對她說:“還是要多謝姿蕊姐姐爲我們拖延了時間呢。說完姬月沁就跑去了牀邊看小魚。
小魚將被子掀開,大口的呼吸着,說:“真是憋死我了!還好綰娘提醒我,我纔將那紅紅的東西往臉上塗......”
姬月沁看着小魚臉上紅色的脂粉被剛剛小魚假哭的眼淚弄得模糊不堪就將梳妝桌子上的銅鏡拿了過來讓小魚看看,小魚一看便嚇了一跳,趕緊去找水洗臉去了。
小魚慌亂的去找水,樓下的絲竹之聲又開始演奏起來,姿蕊就像姬月沁和綰娘說了一聲便下樓去指導舞姬們跳舞去了。
這時綰娘就將姬月沁臉上的人皮用特殊的手法弄了下來,正巧遇見了小魚洗完臉回來。小魚見了人皮面具的神奇,便纏着綰娘教她。綰娘拗不過小魚,又看在她對姬月沁推心置腹的份上,便答應小魚教授與她。小魚一聽綰娘答應要教她製作人皮面具,便開心的手舞足蹈起來。
姬月沁望着窗外的天空,也漸漸出神。
......
有驚無險的一天終於過去了大半,曼舞坊也在黃昏的時候開了門,儘管現在是特殊時期也有大量的老客文人雅士源源不斷的進來着。一陣陣空靈震神的絲竹之樂交相環繞着,讓人流連忘返。
夜幕也漸漸的降臨了,曼舞坊的大紅燈籠也高高的掛起,燈籠投影出的紅色光影映照着幾分讓人浮想聯翩的柔光。綰娘怕姬月沁和小魚無聊就在樓上的隔間讓她們兩個觀賞着姑娘們跳舞。小魚一邊興致勃勃的看着樓下翩翩起舞的舞姬們,一邊吃着手中的瓜子。而姬月沁就望着夜空中的星星,陷入了沉思之中。
姬月沁在想再過不久暗影就會行動了,如果能順利的拿到令牌那就最好不過了。大梁帝的行爲已經越發的讓姬月沁感到悲涼,她深知大梁帝要對她們趕盡殺絕,那麼她也不能再坐以待斃,仍由其宰割。必須先尋得庇佑再做打算。
她只靜靜的坐着,等待着暗影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