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玄珏心中冷笑,皇后看來在這後宮之中真是隻手遮天,若是自己想要扳倒皇后爲自己母妃正名恐怕更是難上加難。
更何況自己在這深宮之中並沒有任何的勢力,雖然自己暗中訓練了十二個武功高強的暗衛,但對於皇后來說遠遠還是不及的。他培養自己的勢力目的不是爲了奪權,更多的只不過是爲了自保罷了。
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坐上那個位置,更甚的是自己深惡痛絕那個位置。千古以來有多少人爲了那個位置,不惜兄弟相殘、父子反目。那個位置象徵的不僅僅是權力的象徵,更多的是用無數人的鮮血與白骨堆砌而成的。
他不爭不代表皇后會放過自己,在他羽翼未豐之前,他只能朝着自己的仇人低頭。古有勾踐臥薪嚐膽,現在自己何嘗又不是如此?
“福公公,在這裡做什麼呢?”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讓南玄珏漸漸的回過神來。
那管事公公瞧見來人,立馬換上了一副嬉笑奉承的模樣道:“奴才見過四皇子殿下,奴才此番......是要去見皇后娘娘的。”
南玄錦皺了皺眉,覺得不對,疑惑道:“不對呀,你這方向可不是鳳禧宮的方向。”
管事太監一聽額頭上也漸漸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他扯出一個古怪的笑容道:“哦......奴才老眼昏花,這一時之間走錯了路,現在都不知道這是何處了。”
南玄錦覺得這福公公前言不搭後語的,覺得此事十分蹊蹺,但瞧着福公公身後低垂着個頭有幾分眼熟,便叫他過來,“你是哪個宮的?怎麼從沒見過。”
南玄珏見眼前的人是南玄錦,鬆了口氣,但礙於福公公在此卻又不能顯露自己的身份,便壓低聲音道:“回四皇子殿下,您貴人事忙,又怎會認得我這個小小的太監,更何況奴才是新來宮中,您沒有見過也不出奇。”
南玄錦聽着聲音更是覺得耳熟,加上這小太監說話也十分有趣,便想讓他擡起頭來看看,“你這小太監有些有趣,擡起頭給本殿下瞧瞧。”
福公公見南玄錦似乎對眼前的小太監十分感興趣,眼睛咕嚕一轉,便殷勤道:“既然四皇子殿下對這個新來的小太監感興趣,奴才便去找另一些得空的公公做事了。奴才這便不打擾殿下了。”
福公公說完,也不等南玄錦出聲,轉身便離去了。
見福公公離去,南玄錦撇了撇嘴看了福公公匆匆離去的背影,又轉過頭來看着那小太監。
“還不快擡起頭來給本殿下看看。”南玄錦玩世不恭的聲音,在南玄珏的頭上響起。
南玄珏依舊低垂着個頭,迴應他道:“奴才的長得醜,怕髒了殿下的眼。”
南玄錦聽他說完,嘴角扯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三哥,你沒事扮什麼小太監?你還真當我認不出你來?”
說完他便挑起南玄珏的下巴,更是放肆大笑起來,“三哥你知道嗎?你扮小太監的模樣還真是滑稽。哈哈哈——”
南玄珏用手拍掉南玄錦的手,黑着臉道:“既然知道我是你三哥,你還故意調侃我一番?”
南玄錦揮了揮自己手中的扇子,輕笑道:“那還不是因爲我從未見過三哥如此模樣?一時興起,便想逗你玩玩罷了。”
隨即又想到什麼,攬過南玄珏的肩低聲道:“三哥,你不會是昨天那個刺客吧?不然......你爲何要扮成一個小太監?”
南玄珏沉默了一會,出聲道:“我被太虛四子打傷了,爲了破陣,我將內力散盡。”
南玄錦聽到南玄珏的一番話,面露吃驚之色,“太虛四子?江湖上他們不是銷聲匿跡許多年了?你怎會被他們打傷?”
“這四人在江湖上消失,是因爲他們被皇后收買了。”南玄珏低聲道。
“什麼!皇后竟有如此手段能夠將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太虛四子收買?”南玄錦一聽,更是震驚不已。
南玄珏往四周看了看,低聲對南玄錦說:“此事非同小可,此處也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更何況我還穿着一身太監的衣服。皇宮之中皇后眼線衆多,若是落了把柄在皇后手上,我們二人都得被皇后對付。”
南玄錦點了點頭,“先回你宮中再說。”
二人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但他們沒發現的是,身後還有雙眼睛在看着他們。
......
福公公在淑陽宮前撞見四皇子,越想就越不對勁,於是趕忙回鳳熹宮中將此事稟告給皇后娘娘。
皇后正在梳妝檯前佩戴今夜所要佩戴的鳳冠,就見福公公匆匆忙忙的跑進殿中。福公公給皇后請安,喘着氣道:“娘娘......奴才發現一事,恐怕與昨日賊人一事有關。”
皇后聽着福公公的話,眼皮子都不擡一下,拿起手上的胭脂就往嘴上輕輕的一抿,“何事?”
福公公有些愣神,這才反應過來皇后娘娘在問自己,便連忙對皇后說:“今日奴才奉娘娘命令去找一個小太監辦事,本想着將三皇子引過來,卻不曾想在淑陽宮門前遇到了個人。娘娘您猜奴才遇見誰了?”
他頓了頓,想着這位皇后娘娘可不喜歡別人在她面前賣弄小聰明,便趕緊說道:“奴才在淑陽宮前撞見了四皇子殿下,他一個人在那,還對那小太監有幾分興趣,奴才一時有些慌亂,生怕他知道些什麼,就趕忙回宮來告訴娘娘了。”
皇后擺弄着胭脂的手停了下來,轉過頭來看着地上跪着的福公公,疑惑出聲:“南玄錦?你可沒看錯?”
“千真萬確啊娘娘!四皇子的寢殿與淑陽宮不是一個方向的,奴才肯定自己沒有看錯。娘娘不覺着有些奇怪嗎?”福公公見皇后問起,也不敢隱瞞。
“呵,此事倒還是本宮想錯了人?之前本宮還以爲是那賤人生下的賤種做出的事情,沒想到啊,那小賤種和他母妃還真是一個脾性。”皇后捏着手中的胭脂,眼神中流露出銳利的光芒。
“娘娘明鑑,依奴婢看來,此事恐怕是德妃娘娘和貴妃娘娘有關。再將事情往三皇子殿下頭上一推,這樣一來皇后娘娘也抓不住她們二人的把柄,又還能讓娘娘替她們打壓一番三皇子殿下,最後幫襯着四皇子殿下上位。”一旁幫皇后塗着丹蔻的綠荷也出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