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同白駒過隙一般,匆匆的消逝。姬月沁的身子也漸漸的好了起來,在皇上的安排下,姬月沁也同南玄煜一種皇子們到太學去學習。
天空澄淨的如同水面一般,雲朵潔白的如同少女光滑的肌膚一般,煞是可愛。空氣裡瀰漫着清新的花香,不禁讓人感到神清氣爽。
今日是姬月沁去太學的第一日,南玄煜怕姬月沁不識得路,便早早的派人去乾熹宮中接姬月沁。
於是姬月沁用過早膳之後就上了轎子趕去太學上課,畢竟今日是自己第一次去太學上課,還是早些去爲好。
沒過多久姬月沁便到了習德齋之中,剛踏進門,姬月沁就被這古色古香的齋子產生了莫大的好感。
習德齋之中陳列着整整齊齊的書籍,桌椅也收整的乾乾淨淨。牆上掛着各式各樣的書法大家書寫的俊秀的字還有一些國畫大師流傳下來的精美畫卷。
雖然自己的父親也很喜歡收藏這些名畫大家的作品,但是比起這習德齋,恐怕這是九牛一毛罷了。
姬月沁不知道自己應該坐到哪裡,在大聿之中對於其等級禮制還算是比較嚴格的,所以姬月沁也不敢冒冒失失的隨意的坐位置。
因而她便坐到了最後一排不起眼的位置,以免被有心人所注意到。
她拿出南玄煜專門給她的書籃,將書籃中的《中庸》拿出來靜靜的翻閱着。因爲繡竹不得進入習德齋之中,所以只有姬月沁一個人靜靜的跪坐在桌子前看書。
陽光傾灑在姬月沁的身上,今日來上課姬月沁便簡單的穿了一身青色繡竹袍,頭髮也綰成了一束,顯得好不幹練。
陽光照射到姬月沁略顯蒼白的臉上,顯得她活脫脫就像仙子一般,長長的睫毛輕輕的一閉一合着,她專注而又認真的神色讓她顯得更爲的出塵。
許是姬月沁看得太認真,竟連有人進來都沒有發現。
如果姬月沁要是擡頭看看,便會發現正在看着她的人就是那個月夜吹簫的男子。
南玄珏看着姬月沁認真的模樣,心中一動,覺得姬月沁有些似曾相識卻又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誰。
他站在那裡沒有做聲,看着姬月沁靜謐的模樣不忍心去打擾他。
“三弟,你站在這做什麼?”南玄煜還未看見坐在那的姬月沁,對着站在門口的男子道。
那男子也不做聲,就指着姬月沁。
南玄煜看見姬月沁,心中一喜,便對他說道:“這是安寧郡主,想必三弟不關心這朝堂之事,故而也不知道罷。”
“安寧......”南玄珏口中喃喃,這個名字似乎也有些耳熟,但自己記不起這個女子到底是誰,或者到底在哪裡見過。
姬月沁聽見南玄煜的聲音,便回頭起身朝着他們二人行禮,“安寧見過太子殿下,見過三皇子。”
“哎,月妹妹你和我之間不必如此生分。”南玄煜說完看了南玄珏一眼,但見南玄珏沒有反應,便也不再理會他。
“禮數還是要有的,對了,安寧還未曾謝過煜哥哥。”姬月沁淺笑着望着南玄煜。
“不妨事,父皇既叫我好生照顧你,我定當全力。”南玄煜溫柔的看着姬月沁。
姬月沁點了點頭,便又坐下繼續將書攤開。
一旁一直未開口的三皇子見狀便開口了,聲音有些清冷:“郡主,你好像坐了我的位置。”
姬月沁聽了便連忙起身想對三皇子道歉,但看着他覺得十分眼熟,突然想起這個三皇子是那個蕭聲的來源,便看着三皇子一愣。
今日三皇子並未穿得和那天一般,反而穿着一身深藍色的袍子,那雙墨色的眸子不帶着一絲感情,周身也散發着清冷的氣質。
他的身上帶着淡淡的玉蘭氣息,讓人一見便頓生好感。
見姬月沁盯着自己發愣,三皇子不由的眉頭一皺,這時姬月沁也回過神來:“三皇子勿怪,今日是安寧初次來到習德齋,安寧不知自己應坐在何處,故而安寧便隨意坐在了後面。”
三皇子聽了面上也沒什麼表情,只是淡淡的說了聲:“無妨。”
南玄煜見南玄珏如此,也並未覺得驚奇,只是笑着拉着姬月沁走到了前面說:“三弟就是這般,月妹妹請勿見怪。”
“是安寧冒犯了三皇子,安寧怎敢見怪。”姬月沁被南玄煜拉着走到了前面。
“既然如此,月妹妹與我一同坐罷。”南玄煜微笑的看着姬月沁。
“好。”姬月沁也不知道坐哪,便端正的坐在了南玄煜的旁邊。
剛剛坐正便聽見門外大喊:“月妹妹!”
這聲音彷彿春風吹拂過的柳枝,輕柔而又帶着一絲暖意,不用想一定是那個貌美的南玄錦了。
姬月沁還未回頭,南玄錦便跑到了她的前面,帶着驚喜的語氣說道:“我剛聽母妃說,今天月妹妹與我們一同來上太學,我便馬上趕過來了。”
他站定原地微微的喘息着,因爲跑的急,臉上也浮現出一陣陣的潮紅之色。
姬月沁笑着看着眼前的南玄錦,笑着說:“錦哥哥何必跑的如此急切。”
南玄錦看見姬月沁旁邊坐着個南玄煜,心裡又不舒服起來,指着南玄煜道:“月妹妹你爲何要和皇兄坐一起啊,要坐也應該和我坐在一起罷!”
姬月沁見南玄錦如此,便捂着嘴輕笑:“我初來乍到也不知道該坐哪裡,煜哥哥便叫我同他一起做坐了。”
南玄錦不服但卻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便哼了一聲就要回自己的位置上去,轉頭看見三皇子靜靜的坐在那裡看書,便衝着三皇子說道:“三哥今日又這麼早到。”
三皇子也沒有擡頭看他,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南玄錦的話。
南玄錦撇撇嘴,但也不覺得有什麼,便百無聊賴的坐好了。
來太學上課的,還有正三品以上的各家貴族公子和小姐們,他們看着太子殿下的身邊坐着個年紀八九歲的嬌小女孩,目光之中都若有所思。
劉志仁的嫡女劉詩婷一進到習德齋之中,便眼尖的發現了姬月沁的存在,看着她和南玄煜親密的樣子,她的眼中就彷彿要噴出火來。
她身邊的粉裝少女看見姬月沁和南玄煜如此親近便刻薄的指着姬月沁說:“哪來的丫頭啊,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居然還要和太子殿下卿卿我我,詩婷姐姐你說像什麼話。”
劉詩婷聽旁邊女子一說,更是氣急,便衝上前去扯着姬月沁的袖子說道:“男女授受不親,你給我起來。”
大家都看着劉詩婷卻不做聲,畢竟劉家可是得罪不得的。
南玄煜見劉詩婷拉着姬月沁不放,臉色也是一沉,怒道:“放開月妹妹!”
劉詩婷聽南玄煜叫姬月沁月妹妹,更是氣上心頭,也是驕橫道:“太子殿下,太學是學習之地,可不是什麼風月場合,您帶着個不知道哪來的女子,這話說出去可不好聽。”
平時南玄煜也會因爲劉志仁而讓劉詩婷幾分,今日劉詩婷也仗着自己父親,便也不知所謂的在這裡大呼小叫。
南玄錦見這個討厭的劉詩婷在這裡大呼小叫,便跳出了冷聲道:“你可知你現在扯着的人是誰?”
劉詩婷一愣,也想起最近到處傳的沸沸揚揚的安寧郡主,臉色也是一白,便鬆開了姬月沁的袖子連連往後退着。
“臣女不知是安寧郡主,還請安寧郡主恕罪。”這劉詩婷也不是真的傻,經南玄錦一點撥便也明白了自己拉扯的人是安寧郡主。
倒不是說劉詩婷真的怕姬月沁,不如說是姬月沁現如今風頭正盛,現在得罪了她便是得罪了皇上,如此說來倒真的是完了。
剛剛被身旁粉衣少女挑唆,自己一怒之下便也不管不顧的衝了上去。她有些怨恨的看着那粉衣少女,那粉衣少女卻低着個頭,不敢看劉詩婷。
“大膽劉詩婷,平日裡你如何我不管,如今你撒野撒到安寧郡主的頭上,是何居心?”南玄煜見劉詩婷如此說,也是怒極。
姬月沁起身回頭掃了一眼衆人,只見大家都幸災樂禍的看着劉詩婷,沒有一絲想要爲劉詩婷解圍的意思。
而坐在最後的三皇子卻不看他們任何人一眼,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的書,似乎自己和這一切都無關似得。
最後姬月沁的目光又回到了劉詩婷的身上,沒有一絲怪罪他的意思,反而是溫柔的對她說:“不妨事,劉小姐不清楚我的身份罷了。”
劉詩婷見姬月沁並未怪罪於自己,心下也鬆了口氣,連忙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着郡主與太子殿下坐的很近......”
她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就像蚊子一般,細不可聞了。
南玄錦似乎不打算放過劉詩婷,冷冷道:“我就像問問劉小姐,這不知來歷的女子從何說起?”
劉詩婷臉色蒼白,深知今日得罪了大人物了,連忙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姬月沁不想第一日來就弄出太大動靜,於是便拉着劉詩婷的手說:“沒關係,你不要擔心。”
姬月沁說完又對着南玄煜和南玄錦微微一笑,朗聲道:“不妨事的。”
“既然安寧郡主說了,這次就饒過你。”南玄煜冷哼出聲,似乎對這個劉詩婷厭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