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沁踏進了那個冰窟之中,雖說這裡比起之前雲夢在的冰窟要冷一些,但是這裡卻充滿了一種奇異的藥香味。
看來他沒有騙自己,這裡恐怕生長着不只一種草藥,而且還不是市面上顯而易見的那些。
在往裡走一些,漸漸變得寬闊起來,頂上透出一絲絲月光進來,倒是顯得有幾分明亮。
在前面的地上,橫七豎八的長着奇形怪狀的各種各樣的藥材,同時她還發現旁邊有一個冰做的小壺。
姬月沁看着那些草藥,一時之間犯了難,雖然之前幫南玄珏解過毒,但是也是因爲曾經看過母親那樣做,所以認得。
更何況普通的止血草她也是識得一二的,但是這冰窟裡面卻沒有普通的止血草。
她沉吟一會,心中做出了一番抉擇。她看向那個冰壺,便朝着它走了過去。
她拿起冰壺,入手卻沒有冰的那種寒冷刺骨,反而卻又一種溫潤的感覺。
想來這個壺子也不是個一般的事物,但是現在也沒有什麼別的東西可以拿來裝了,她只好拿起頭上的髮簪將自己的手腕劃破。
血就沿着她的手指漸漸地滑落下來,流進那冰壺之中。
血流進了冰壺之中倒也沒有其他的變化,反而變得更加鮮豔了。大約接了半壺左右,她覺得應該差不多了,便開始拔起了眼前的藥草。
雖說不知道這是什麼藥草,當務之急只能用嘴嚼爛之後敷到傷口上來止血了。
她不怕自己中毒,只要能夠止血,她就可以拿給南玄珏來用。更何況南玄珏現在已經百毒不侵了,她倒放心的試了起來。
“啊,這個還真的有些苦呢。”姬月沁將一束粉藍色的花放進了口中。
嚼爛之後便拿來敷傷口,可誰知道卻一點療效都沒有。
既然沒有用,那就只好拿出了另一種藥草來嘗。
“這個有些微辣。”姬月沁嘗過之後,心中就涌出了這樣的想法,同時她還覺得自己的舌頭有些麻。
她不知道該不該用這個去敷傷口,稍微想了一下,還是打算用一下,畢竟有點麻可能只是副作用罷了。
......
姬月沁已經記不清自己嚐了多少種藥草了,她的手上已經遍佈了無數個傷口。
現在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臉色有些發青,眼前也是有些模模糊糊的,甚至都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藥草了。
這是這裡的最後一種了。
姬月沁手上拿着幾株平平無奇的藥草,看起來就像是路邊的狗尾巴草一般。
反正已經不知道是第幾種了,再試試也沒有關係了。
她迷迷糊糊的,還是將那個狗尾巴草一般的藥草往嘴裡塞去。
她又朝着自己的手上劃了一個傷口,若是這次還不能將血止住,恐怕自己就要先在這裡面倒下了。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就在姬月沁將着冰窟中最後一個藥草給敷傷口上之後,血很快的就止住了,療效之快,都讓姬月沁有幾分咂舌。
於是她從冰窟之中一連拔了好幾根,這纔拿着冰壺走了出去。
“找到了麼?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你中毒了。”大叔見姬月沁走了出來,心中倒是鬆了口氣。
“多謝您了,我已經找到了。”姬月沁朝着他溫柔的笑笑,“這是答應給您的東西。”
姬月沁將冰壺中裝的血遞給了大叔。
那大叔接過了姬月沁遞過來的冰壺,稍稍一愣,不知想起了什麼,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既然你拿了藥,就走吧。這裡有些乾糧和水,你也一併拿去吧。”那大叔心地善良,最後還是給姬月沁備上了乾糧和水。
姬月沁有些感激的衝着大叔笑了笑,“謝謝您,真是幫大忙了,大恩不言謝,若是今後有緣遇到恩公,我定會給您報恩的。”
“我不需要你來報這個恩。這本來就是一場公平的交易罷了。”大叔沒有看姬月沁,只是淡淡的道。
姬月沁不說話,朝着那大叔深深的行了個禮,便拿着乾糧和藥草往洞口走去。
大叔看着姬月沁漸漸離去的身影,默默地嘆了口氣,最後望着手裡的冰壺,陷入了沉思之中。
“沒想到冰魄壺竟在那洞裡,雲夢,這丫頭恐怕就是天上賜給我們的福星。如此也好,看來救活你的機會越來越大了。”大叔的眉眼舒展開來,若是仔細看來,想必年輕的時候也是玉樹臨風的俊朗才子。
姬月沁的火摺子在到雲夢屍體處便已經耗盡,現在她只能摸索着光滑的洞壁往南玄珏所在的地方趕去。
越早到自然是越好,她只得加快了腳步朝着那個方向走去。
好在她運氣不錯,沒過多久就回來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越來越冷了。
姬月沁的腳步聲在這安靜的洞穴之中顯得格外的清脆,倒是讓假寐的南玄珏朝着洞內輕聲喊到:“是菀青麼?”
姬月沁聽到了南玄珏的喊聲,連忙加快了腳步,也朝着南玄珏迴應道:“宜修,是我,我找到藥草了!”
南玄珏輕輕的笑了一下,這種時候,她居然還在想草藥的事情。不過自己還好,雖說血還在流,但是被包紮好之後,倒流的少了一些。
“你沒事吧?”南玄珏聽着姬月沁的聲音不太對,連忙問道。
“我沒事。對了,我還在洞中......”姬月沁朝着洞裡喊着,將她剛剛的經歷說了出來,卻省略了和大叔做交易的事情以及嘗草藥的事情。
“這倒是也挺神奇的,不過說起來,這個大叔倒也是個癡情之人,陪着自己的亡妻苦守在這種偏僻之處。”南玄珏不由的感嘆道。
姬月沁終於走到了南玄珏的身邊,尋着他的聲音找到了他的位置。
現在沒了火摺子,傷口倒也不太好找,只能自己摸索着包紮處找到傷口了。
“噝---”南玄珏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個包紮的布已經黏住了傷口,就被姬月沁硬生生的撕了下來。
“對不起,宜修,我不知道原來已經......”姬月沁反應了過來,雖然沒有瞧見,想必南玄珏恐怕也是痛到了極致。
“沒事,你繼續吧。”南玄珏安慰着姬月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