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突然睜開了雙眼,徑直的坐了起身,雙眼無神。
貴妃連忙掙脫開皇上的身邊,立即衝到德妃的身旁去,握住德妃的手,大哭道:“安歌啊,你果然沒有死!”
皇后驚疑的看着眼前這一幕,一下子之間真的百口莫辯,坐實了那個毒害德妃的罪名。
衆人倒還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連南玄錦也愣在當場。
可好景不長,德妃又徑直的倒了下去,再也沒有坐起來,只是那雙眼卻沒有再合上。太后被嚇得心驚膽戰的,也沒有想到一時之間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衆人不敢上前,生怕又出了什麼岔子,剛剛德妃那一睜眼,倒也是將衆人嚇得夠嗆。
皇上走上前去,探了探德妃的脈搏,皺了下眉,一時之間也沒有想明白德妃爲什麼能夠醒過來,莫非真是像貴妃所說的,安歌沒有死?
“將德妃從棺木裡擡出來。”皇上的一番話如同驚雷一般在衆人耳邊響起,南玄錦一個健步衝上前,探了探母妃的脈搏,就怔在原地。
德妃沒死,雖然她的脈搏很微弱,但確實是真真切切是在跳動着。
如此一來,皇后就被推向了衆矢之的。這一會,皇后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辯解,這一次心機算盡,卻沒想到貴妃給自己留了這麼一手。
“皇后,你怎麼說?”太后震怒,質問皇后道。
德妃母族那邊也開始發作起來,紛紛跪在地上請辭道:“皇上,微臣將女兒送進宮來,自問是從未做過對不起皇上的事情,就算安歌沒有什麼作爲,但是至少,安歌還未皇上育有一子。如今安歌就這樣差點被人害死,皇上要爲安歌做主啊!”
“皇上請給安歌做主!”良妃也開了口,就要往地上給皇上磕頭道。
皇上還沒有開口,南玄錦就從侍衛的腰間扯出一把長劍,就衝着皇后刺去。衆人沒想到南玄錦會做出這番舉動,方纔還不動聲色,現在就渾身上下都充滿殺氣的要殺皇后。
南玄錦如同鬼迷心竅一般,雖然因着昨日給德妃傳功走火入魔,丹田中提不起內力,但畢竟南玄錦也是習武之人,皇后自然是躲不開他這一劍。
皇后當即花容失色,臉色被嚇得慘白。平日裡皇后身邊都會有武功高強的暗衛保護着皇后,不過今日來永德宮,附近又有皇上的暗衛,自己就不敢將暗衛安排進永德宮之中。
眼看着南玄錦的長劍就要刺進皇后的身體,南玄煜卻衝了出來替自己的母后擋下了南玄錦這充滿殺氣的一劍。
血氣飛濺。
長劍貫穿了南玄煜的肩頭。
南玄錦冷冷的看着南玄煜,口中只是冷漠的念道:“讓開。”
“四皇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麼?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南玄煜看着南玄錦冷冰冰的模樣,有些焦急道。
南玄煜被劍刺穿的傷口開始大量的滲出血來,突然有人驚呼一聲,太后一下子接受不了這番場面,氣血攻心當場就暈了過去。
南玄煜和南玄錦都沒辦法分心去關注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個要護着自己的母親,一個則是要殺皇后。二人都不肯退讓一步,皇上更是焦頭爛額,一邊是自己母親,一邊是自己的兩個兒子,一時之間發生這麼多變故,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但是畢竟太后已經暈了過去,暫時不會有什麼大礙,只能先讓宮人們照顧着先。南玄錦和南玄煜這邊已經劍拔弩張,更是刻不容緩。
“錦兒,快放下劍!”皇上衝着南玄錦大喝一聲。
南玄錦無動於衷,依舊是冷冰冰的朝南玄煜說道:“我敬你是兄長,讓開!”
“事情都還沒有弄清楚,也不能這樣就認爲是我母后所爲,況且母后管理後宮,也是在太醫確診之後纔開始爲德妃娘娘安排後事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快把劍放下。”南玄煜看着南玄錦的雙眼道。
“不是我想象的?南玄煜,你不要揣着明白裝糊塗,你母后做過什麼事情,你心裡不明白嗎?她平日裡是怎麼針對我母妃的?現在快被害死的人,是我的母妃!不是你的母后!”南玄錦衝着南玄煜大吼道。
“我最後再說一次,你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南玄錦現在就像一隻發了狂的小獸,雙目猙獰的怒吼道。
“你若是想要殺我母后,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吧!”南玄煜也冷冰冰的迴應着南玄錦,顯然是不會放他過去。
二人僵持着的場面眼看着就要支撐不住了,德妃那邊的母族也沒有過來阻攔南玄錦,加上太后昏倒在地,整個永德宮亂的就像一鍋粥。
“暗羽!”皇上對着空氣大喊一聲,“將四皇子殿下給我拿下!”
皇上這回是動了真格,都將隱藏在暗處的暗衛召了出來。
皇上的暗衛不知道從永德宮的什麼地方突然出現,上前將失去內力的南玄錦制住。
“放開我!我要殺了那惡毒的女人!是她!是她害了我母妃!”南玄錦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惡狠狠的衝着皇后大叫道。
“住口!”皇上一巴掌打到南玄錦的臉上,瞬間將南玄錦潔白的面孔扇出了個紅印子。
南玄錦難以置信的看着皇上,大喊道:“父皇!就連你都要攔着兒臣嗎,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心疼母妃嗎!”
皇上聽着南玄錦的這番話,氣的臉色發黑。現在只不過是一番推斷認定是皇后下的手,可是卻沒有證據證明真的是皇后做的,但是南玄錦這樣不管不顧的當衆行刺皇后,還要公然頂撞自己,若是此事傳了出去,恐怕一時之間就難以收場了。
“住口!你這逆子!”皇上爲了保護南玄錦,不讓他再多說出一些對自己不利的話,怒吼道,隨即又對手下人吩咐道:“將四皇子帶回錦瑟閣,沒朕的口諭,不準將四皇子放出來。”
一直在一旁旁觀着這一切的貴妃衝了過來,爲南玄錦求情道:“求皇上不要責罰錦兒,錦兒也是爲了安歌纔會如此,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若不是臣妾,怎會讓歹人害了安歌。”說完,貴妃嚶嚶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