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哥,我不是在威脅你,我愛你,真的好愛你,我們倆遠走高飛好麼,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我要給你生寶寶,生下好多孩子。”許薇薇一下抱住我,整個身子就往我懷裡貼。
我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
我以爲她要威脅我、報復我,怎麼也沒想到她要跟我私奔,還要我睡她,給我生孩子!
我心裡冷笑,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曾經的那段日子,我要跟她來點稍微親暱的舉動,她都推三阻四,現在居然這麼下賤的要我帶她走。
我一把推開她,手掌用力的攥住她的手腕,冷聲說:“許薇薇,我現在比以前還窮,一分錢都沒有,連路邊攤都吃不起,你願意跟着我?”
許薇薇一個勁地要往我懷裡撲,激動地說:“我有錢,飛哥我可以賺錢養活你,養活我們的寶寶,求求你帶我走吧,這世上只有你對我是真心的,我會愛你一輩子的。”
聽了她的話,我搖頭嘆息,軟軟的放下了抓住她的手。
許薇薇以爲我心軟了,又猛撲到我懷裡,緊緊抱住我的腰,說:“飛哥,你同意了嗎,我們明天就走好麼,我知道你嫌我身子髒,但我會把自己洗得很乾淨,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去開房麼,以後我每天晚上都會服侍你,你就是我生命中的一切。”
她的狀態有些癲狂,帶着酒氣的薄脣吐出了滑嫩的香舌,就要在我臉上親。
她以爲我還是曾經那個對她千依百順,可以呼來喝去的傻子吧?
我猛然起頭,捏住許薇薇的脖子,直接把她按在牆上,一字一句地喝道:“你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還是曾經那個清純的班花麼,你不要癡心妄想了,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你現在這麼做只會讓我覺得你更下賤。”
我不怕她恨我,也許我假裝答應她,虛與委蛇,她就不會把我的秘密說出去,但我做不到。
我不會昧着自己的良心,跟一個令我噁心的女人有任何牽連。
我很想報仇,想將趙大虎千刀萬剮,但我不會因爲這些事情,而丟掉自己做人的原則與尊嚴。
我頭也不回的打開門,大步走了出去,來到水池邊,用冷水撩了一把臉,聲音森然道:“離開陽城,重新做人吧。”
剛說完許薇薇身子一下癱軟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那一刻,我心裡很不是滋味,不是同情許薇薇,而是同情我自己,同情這世上人與人的關係。
曾經我們是一對普通的情侶,原本可以好好的相愛,過普通人的日子,可她沒有去珍惜,如今想重拾當初那份美好,早已覆水難收。
但如果許薇薇沒有變成現在的賤人模樣,還像剛上大學我見她時那麼清純動人,我們能在一起麼?
答案是不能。
因爲趙大虎搞得我家破人亡,我又怎麼會放着血海深仇不報,跟她長相廝守呢?
想到這些,我覺得許薇薇已經不欠我什麼,如今的她沒有任何尊嚴可言,她的下場已經是對她最好的懲罰。
但我眼前的路卻舉步維艱,我不知道許薇薇會不會爲了報復我,跟畢英博說出一切。
我已經做好了拼命的準備,一旦身份暴露,我會挾持畢英博把賬本搞到手,只要能把賬本弄出去,就算我搭上這條命也值了。
回到包房裡,畢英博三人還在喝酒,氣氛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熱烈。
過了十幾分鍾,許薇薇才換了套更加暴露的衣服,重新回到包房裡。
她補了妝,除了眼圈有些發紅外,看不出剛纔哭過。
“小浪蹄子,你怎麼纔回來,是不是揹着我偷男人去了?”袁訊邪魅一笑,直接將許薇薇摟在懷裡。
許薇薇也不掙扎,順從的像一隻小貓,說:“人家是精心挑選衣服,想要好好服侍你啊。”
看着許薇薇的賤樣,我知道這個女人已經無藥可救,但慶幸的是,她沒提剛纔的事情,也沒有做出任何過格的舉動。
到了凌晨十二點,他們玩的差不多了,袁訊就摟着許薇薇說,該去幹點更刺激的了。
自始至終,我都站在離畢英博很近的地方,袖管裡藏着一把切水果的小刀,沒有放鬆一絲警惕。
賀老闆左擁右抱兩個美女,袁訊帶着許薇薇,轉戰賓館,開始新一輪的大戰。
畢英博走在最後面,出門那一刻,他忽然停下腳步,扶了一下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藏在背後的手立刻握緊,臉上保持謙卑的笑,說:“老闆,我叫林飛。”
雲頂做入職手續用的是真實身份證,這一點我瞞不了。
“呵呵。”畢英博莞爾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林……名字不錯,我記住你了。”說完這句話,他就走了出去。
我握刀的手已經滲出一層冷汗。
之前,許薇薇雖然沒叫出我的全名,卻喊出了我的姓,畢英博喝了那麼多酒,居然還記得這件事,他的心機深得讓人難以琢磨。
我把手中的刀子收好,這東西我以後要隨身攜帶了。
送走畢英博一夥人之後又來了一波客人,葉瑩並沒有安排我去服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都在休息間聽其他的服務員聊天,想從中多瞭解一些會所的情況。
可他們談話的內容,三句離不開打炮、開房這種低級話題,期間還有一個模樣不錯的女服務員過來管我要微信,這事我沒法拒絕,給完之後卻看到另一個男服務員,面色不善的瞪着我。
到了夜裡兩點會所打烊,葉瑩走進來,臉上帶着一抹酒醉後的微醺,相比於會所裡的其他女人,她妝容化的很淡,但是卻很魅惑、誘人。
她簡單做了今天的工作總結,便讓我們下班。
我沒做停留,換好衣服走出會所,回想起這一天的經歷,四個字:驚心動魄。
臥底不是好當的,就像葉瑩說的那樣,會所裡水很深,我就像是一個行走在懸崖邊的旅人,稍有不慎就萬劫不復。
可是,承擔了這麼多風險,卻沒有絲毫的收穫。
我攔了輛出租車想回李媚兒的公寓,可車子剛停下,我就擺擺手讓他走了。
“你他媽煞筆吧。”司機咒罵了一句。
這個時間回去肯定會打擾到李媚兒休息,而且,時間久了會讓那丫頭懷疑,我來雲頂上班的事情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想了想,我決定在附近找一家便宜點的小旅館住下。
正漫無目的在大街上走,身後忽然開來一輛白色轎車,車窗搖下,裡面的一個女人在朝我招手。
“怎麼了帥哥,無家可歸了嗎?要不要去姐姐家裡住一夜!”葉瑩露出妖冶的笑,挑逗似的說道。
我看了下四周,這裡與會所隔了一條街,附近沒有行人,葉瑩開車從我身旁經過,應該不是巧合。
這個神秘的女人到底是敵是友,我還不知道。
但我想要接近畢英博,肯定少不了她暗中幫助,我必須搞清楚她葫蘆裡賣了什麼藥。
我微笑聳肩,打開車門坐進去,說:“走吧,去你家。”
葉瑩表情驚訝,沒想到我會這麼果斷,什麼都不問就上車。
她嬌笑一聲,帶着幾分微醺的臉頰靠得我很近,吐氣如蘭道:“去我家,你不怕我會吃了你麼?”
我直視葉瑩勾人心魄的美眸,說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她是老虎,還是獵人,一會就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