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情波瀾不驚,暗中已經觀察四人的情況,不是什麼高手,但比一般嘍囉要強悍一些。
“我是石爺的助理,石爺吩咐把這四人帶去昆明,哥幾個辛苦一下,把他們鬆開。”我說道。
“石、石爺的助理?啥時候出來個助理,咋沒聽說過。”四人對視一眼,先是一愣,隨後更加警惕地看向我。
“這幾個人是老大重點照顧對象。你不能帶走,強子,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一個男人拿起電話就要撥出去,我快步上前,拳頭徒然握緊,喝道:“怎麼,不相信我的話嗎?”
對方發現我徒然攀升的氣勢,神情緊張而憤怒,手中砍刀指着我,喊道:“別他媽亂來。這裡可是鳳頭會的地盤,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們的噩夢。”我暴喝一聲,身子猛然而動,飛起一腳直接踢在那男人的腰間,他身體不受控制的倒飛出去。
剩下三個男人毫不猶豫一齊朝我衝來。我的武器之前跟高天旺打鬥的時候已經遺失,現在赤手空拳與這三人交手有點吃了暗虧,我步伐凌厲的向側面躲閃,躲開劈過來的一刀,三人配合極有默契。鋒利的武器雨點般不斷落下。
我側身一個翻滾,抓住旁邊一張椅子,手臂一揮砸在其中一人身上。
趁對方自亂陣腳的機會,我兩腿一用力,身體箭一樣射出去,拳頭直接砸向正對着男人的面門,這時,後方寒氣逼人,其中一人趁我不備想要暗下殺手,我右手順勢擡起,貼着對方的刀背攀援而上,想要扣住他的手腕。
對方眉頭一皺,手腕用力一抖,我的右手使不出力氣,被他輕易震開,他手腕一挑,手中砍刀哧啦一下,將我手臂上的衣服劃破,一抹殷紅的鮮血汩汩流出。
該死,我的右手已經變成了軟肋,打鬥起來好幾次都吃了暗虧,這還僅僅是對抗上不得檯面的嘍囉,如果再遇到高手,情況可想而知。
我咬着牙,不顧手臂的刀傷。暴喝一聲,左手握緊拳頭,閃電般揮出,打在男人胸口,一下將他擊飛出去。
隨後,我將四人依次打暈,跑到萬宇楓四人跟前。
“阿飛,你怎麼來了?這裡很危險,不要管我們,你快走。”萬宇楓急忙呵斥道。
他們四個手上都帶着鋼製的銬子,用大鎖頭鎖死,我在四個嘍囉身上翻找一圈,拿到鑰匙,將鎖鏈解開,激動道:“說什麼傻話呢,你們四個身上的傷怎麼樣,還能不能走?”
“傷到是不重,只是被折磨了一天一夜,一口水都沒喝,實在沒力氣打架了。”白吃狗說話的語氣都有些虛弱,他們身上都帶着不同程度的血痕,沒少受鹽幫這幫雜碎的折磨。
“你們把這幾人的衣服換上。”我將四個嘍囉的衣服扒下來,扔給他們,僞裝一下造型方便我們跑路。
隨後,我們毫不猶豫的快步跑了出去。來到大鐵門位置,我聽了一下外面沒人,急忙將鐵門拉開,想要按照原定路線逃走。
可就在這時,四周忽然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幾十號鳳頭會的人,跑進了這間院子,我們被圍的水泄不通。
“呵呵,果然還有同黨,從這幾人嘴裡撬不出你們的行蹤,反倒自己找上門來,真是有趣,小子,你是一個人來的嗎?不妨把你的同夥都叫出來,省得我一個個去找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上來。傲氣地說道。
“虎哥,你們四個從後面殺出條路先走,前面有我頂着,放心我不會有事。”我沉聲對宋虎說道。
對方臉露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他們四個身上有傷,身子很虛發揮不出正常的實力,但如果全力一搏還有一線生機,至於我的下場,就看在暗處的壁虎何時出手了。
“殘兵敗勇。還敢逞強,來人給我拿下他們,留一條狗命就行。”男人大手一揮,四、五十個嘍囉叫殺着衝過來,潮水一般,鋪天蓋地。
我赤手空拳,但沒有一絲一毫的膽怯,朝正面衝了過去,迎面是十幾個訓練有素的打手,他們以爲我要硬磕,沒想到跑到我跟前三米遠的地方,我手忽然伸進衣服的口袋裡,揚起一把紅色的粉末,立刻屏住呼吸抽身後退。
他們臉上一愣,下一秒慘嚎之聲響起。最前面幾個人捂着眼睛,四處亂撞,已經看不見東西。
“把嘴捂上,不要吸入那種粉末,抓住那四個受傷的人。我看他還有什麼能耐。”中年男人沉聲大喝道。
對方這羣人裡除了普通的嘍囉還有類似坤記那種高手,十五、六個人將宋虎四人團團圍住,做困獸之鬥。
我手中的粉末雖然效果奇佳,但如果對方有準備特意迴避,粉末在空中無法持續多久。這些人都扯下衣服把口鼻捂上。
我只能全力應對,使出渾身解數前後禦敵,可對方畢竟人多勢衆,而且看起來只想纏住我,並不急於進攻,這是最麻煩的地方,在這裡拖的久了,對方的援兵會越來越多,情況只能更加糟糕。
而宋虎四人因爲被折磨了一天一夜,身上體力已經耗盡。實力不及平時的一半,很快就陷入重重圍困之中無法脫身。
就在情況萬分兇險的時候,遠處忽然響起一道凌厲的嬌喝聲:“都他媽給我住手,不然老孃殺了這個廢物。”
我轉頭看去,發現許薇薇拿着一把刀夾在石中浩的脖子上。
“許薇薇,你是要造反嗎?你跟這些人是一夥的?”中年男人眉頭緊鎖。
“造反又怎樣?少廢話,放了這些人,不然你兒子的命就交待在這裡了。”許薇薇凌然無懼,押着石中浩來到我身邊。
我當時心裡十分感動,她竟然爲了我放棄瞭如今的一切。這女人的確很傻,她的行爲讓我明白,我的初戀同樣可貴,我當時沒有選錯人。
“憑你也想威脅我?要不是我兒子貪戀你的美色,你現在只不過是夜場裡的一個妓女。你這麼做是吃裡扒外,今後還想活下去嗎?放了我兒子,我可以保你不死。”中年男人威脅道。
許薇薇不懼反笑,說道:“我能讓你兒子死心塌地的對我,憑的是我許薇薇的手段。你們石家何時給過我恩惠,他如果不是如今變成一個太監,也許我早就被別的女人所取代,跟我談吃裡扒外,簡直笑話。我數三個數,要是還不放人,我保證殺了你的兒子。”
許薇薇的手段比我想象中還要狠辣一些,剛數了兩個數,她就一刀戳在石中浩的鎖骨上。對方哀嚎一聲,喊道:“爸,你可就我這麼一個兒子,你可不能讓我死啊,快點救我。”
中年男人陰沉着臉,咬着牙暗罵了一聲廢物,隨後朝周圍擺了擺手,說道:“都散開,讓他們走。”
這中年男人是石中浩的老爸,也就是鳳頭會的龍頭石莽,他發話,沒人敢違背。
我將萬宇楓四人拉過來,警惕着走出迎春酒樓,許薇薇精力高度集中,刀子一刻也沒離開石中浩的脖子,因爲大力他脖子上已經劃出了一抹殷紅的血線。
“你們已經出來了,立刻放了我兒子。”石莽面色不善地說道。
“給我們準備兩臺車,出了鎮口自然會放了他,這種廢物留在身邊也沒用。”許薇薇諷刺道。
石莽咬着牙卻不得不從,他剛吩咐手下去備車,就在這時,我耳朵一動,感到暗處一道細微的破空之聲傳來。
“小心。”我轉頭看向許薇薇,剛想拉住她,只見一根手指長,韭菜粗細的鋼針橫空飛來,一下扎進許薇薇的手掌之中。
她手中的匕首不受控制的落在地上,石中浩藉機屁滾尿流的跑了出去。
“你兒子狗一樣的東西,爲了這樣一條爛命,放走我鹽幫要抓的人,你好大膽子,今天這幾個人,誰也別想走。”一道猙獰的厲喝聲響起,黑暗中走出了兩道陌生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