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來的是一個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裝,就像電影裡的職業保鏢。
他在大門四周望了望,又跟崗亭裡同樣穿着的保鏢說了句什麼,就接替對方的位置。
“門口執勤的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輪崗,但不知道他們交接班的時間是多久。”孫月喬小聲說道。
隨後,她又拿起手機給劉精發過去一條信息,我問她有什麼計劃?
小喬說:“一會我會給你製造機會,讓你混進去。”
“你想怎麼做?”我問道。
這裡的防守森嚴。我看到這兩個保鏢體型人高馬大,走起路來都孔武有力,顯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如果小喬要用什麼危險的辦法,我肯定不會同意。
小喬搖搖頭,說一會你就知道了,隨後我看到她從揹包裡拿出一根繩子,又撿起身旁的一塊石子,朝不遠處的樹上砸去。
石子撞擊樹幹發出不大不小的響動,裡面坐着的保鏢突然腰桿一挺,目光警覺的看向這裡。
我和小喬的身子同時趴低,隱藏在草叢中。
小喬又撿起地上的石子,朝更遠的方向扔去,裡面的保鏢抽出腰間的一個警棍走了出來,喊了聲:“誰在那裡。”
接着,小喬示意我按照她剛纔的方法制造動靜把保鏢吸引過來,她身體藉助樹木的遮掩朝遠處跑去。
我剛想阻攔,可小喬已經跑遠,無奈之下我只能按照她的方法做。
保鏢越走越近,離我還有十米遠的時候。突然停下來,因爲,再往前走就要進入樹叢當中。
這保鏢相當的警惕,看了半天,眉頭越皺越緊,他沒再向前走,而是掏出手中的對講機,看樣子是想叫人。
我暗叫糟糕,一旦叫來人,他們一定會加強防守力度,甚至有發現我們的危險。
我正準備衝出去放手一搏,忽然看到保鏢的側面寒光一閃,一把鋒利的弩箭射在他的大腿關節部位。
保鏢腿被射中,條件反射的身子一歪要倒在地上,而他手指還死死捏住對講機,不忘報信。
這時,孫月喬的身影就像是劃破黑夜的一抹流光,一下子竄到保鏢身旁,手掌化刀,直切保鏢後頸部位,保鏢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疼暈過去。
孫月喬動作麻利的用繩子把保鏢身子捆住,以最快的速度拖了過來。
“把他衣服換上,你坐到崗亭裡,我會給你製造進去的機會。”孫月喬說道。
別墅內部的防守極爲森嚴,而且我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唯一的辦法就是僞裝成保鏢身份,趁亂混進去。
“不行,就你一個人怎麼製造混亂,一旦被他們合圍。就算你身手再好,也很難跑出去,我不能讓你承擔這種危險。”我果斷拒絕道。
孫月喬爲我的事情已經付出太多,我不能再讓她陷入絕境。
“林飛,能否擊敗商正南全在這一線機會。你難道還想被他壓制,這輩子沒有翻身的機會嗎?”孫月喬俏臉一寒,正色道。
我看着她,感覺進退兩難。
“放心好了,劉精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我們裡應外合,風險就會降到最低,你一定要果斷行事,找到商正南的犯罪證據,機會只有一次,勝敗全在你一人身上,不要讓我失望,我希望我曾經的徒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孫月喬婀娜的身子挺得筆直,就像是雪山之上傲立的一顆寒柳。月牙兒般的眼睛波光流轉看着我,充滿了信任與期待。
她希望她曾經的徒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葉瑩希望她看中的男人能名震一方,舞藝期盼未來能在愛琴海尋找到傳說中的愛情。
三個女人,三個希望,三個沉甸甸的擔子,全寄託在我的肩上。
我心中熱血難平,不再猶豫,重重對孫月喬點點頭,快速把保鏢衣服脫下穿在自己身上,又把任傑的筆記本綁在腰間隱藏好,隨後走了出去。
我跟那個保鏢的身材差不多,只是比他瘦,不過我裡面穿的衣服多,能將體型僞裝。但髮型和長相沒辦法僞裝,只期盼保鏢之間彼此並不熟悉,能借助黑夜矇混過關。
我坐在崗亭裡靜靜等待,從這個方向看不到小喬的身影,我打開對講機,裡面安靜一片。
又過了十幾分鍾,別墅的東南角,忽然傳出一聲劇烈的碰撞聲,隨後火光升起。
一個男人粗獷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出,詢問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還沒等我說話,就有其他人彙報,說一臺吉普車撞到了牆上。
粗狂聲音立刻吩咐緊急集合,同時又詢問:“大門口有沒有異常?”
這顯然是在問我,我儘量把聲音壓低,沉聲道:“一切正常。”
深夜發生突發狀況。這些保鏢很急,沒功夫考慮我的聲音有哪裡不對勁,短短三分鐘時間,我就看到十幾個手拿警棍的黑衣保鏢衝了出來。
一個領頭的光頭男,帶人四下看看,最後目光落在了崗亭裡,快步朝這裡走來。
我心跳驟然飆升,萬一被他識破我的身份,註定插翅難逃。
我拳頭握緊,低下頭。隨時準備拼命。
就在這時,前方五十米的地方車燈閃爍,一個男人站在車前,朗聲大喝道:“媽了個巴子的,商正南那龜兒子欠老子錢,趕快讓他滾出來還債,不然老子今天踏平這裡。”
魁梧的身材,傲氣的聲音,自然是張晶鑫那個二百五。
但今天他的表現真的足夠亮眼,一聲大喝,把所有保鏢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抄傢伙過去看看,情況不對就地打倒。”光頭保鏢吩咐一聲,帶着一羣人走了過去。
我不在猶豫,找準時機,快步走進別墅之中,心裡只期盼劉精他們別受傷,儘可能拖的久一點。
別墅內部像是一個私家花園,右側是游泳池、休閒座椅,左面是苗圃、花壇、涼亭,還有車庫。
一個三層高。面積超過兩千平米的別墅屹立在院子最中央,一樓大廳開着燈,二樓只有零星幾間房亮燈,三樓漆黑一片。
大部分保鏢應該都被調到了外面,只有別墅大門口還站着兩個,樣子十分警惕。
我微眯着眼睛看向那裡,想到了一個注意,隨即就快步跑過去。
“快出去幫忙,出狀況了,外面人手不夠。”我距離他們還有十幾米,大聲喊道。
兩個保鏢一愣,問道:“出什麼情況了?”
“抄傢伙出來,外面來了一夥人要找麻煩。”我裝成跑得很累的樣子,彎着腰,雙手撐在腿上,大口喘着氣。
“阿冬,你出去看下,這裡不能缺人,一旦出狀況立刻用對講機通知我。”其中一個精瘦男人說道,另外一個保鏢沒猶豫,立刻跑了出去。
“你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出去幫忙?”精瘦男人指着我,呵斥道。
我站的地方光線很弱他看不清我,但我能夠看清他,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西服。裡面還打着領帶,模樣跟其他保鏢不同,像是商正南助理之類的人。
我依舊保持奔跑過度的樣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裡面的其他兄弟呢,都叫出來吧。外面的人手真的不夠用。”
“人都出去了,哪還有人手,外面到底什麼情況?”精瘦男人表情嚴肅起來,朝我走來,可剛走了幾步,他忽然停下來,表情一變,喊道:“你是誰?我怎麼沒有見過你。”說話的時候,他一隻手已經摸向了西服裡懷。
我嘴角一挑,隱藏在袖管中的棍刀滑落出來。
我猛地挺身,朝他飛撲過去,同時,手中的棍刀扔向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