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的手近在咫尺的地方,是兄弟們的寄託,龍之夢五虎的夢想,我只要微微向前挪動一點,一切謎底就將揭開。
而我完全可以用道路顛簸爲藉口,僞裝成無意冒犯的假象,一切看起來水到渠成,簡直是上天發放的福利。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這個謎底的答案,我的手就僵在那裡幾秒鐘。最後,我收回目光,老老實實的抱着她的腰,摒棄了一切非分之想。
我覺得,小喬一向保守,今天能讓我坐在她後面,用這種姿勢共處,是對我充分的信任,我如果在這種時候佔她便宜,我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
這時。我眼角餘光看到後視鏡裡,小喬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忽然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我當時並不明白她爲什麼會那樣笑,而若干年以後我懂了。
那個笑容是一個女人,從心底裡發出的幸福與信任。她把這輩子唯一一次對男人的肯定給予了我,這個笑容比任何東西都要寶貴。
車子從山上開下來,行駛到公路上。
晚上郊外的車很少,以小喬的駕駛技術,本應該能把車開的很快,可她始終保持在40邁左右的速度。
我皺着眉,嘴角一挑,好像發現了她的一些小心思。
小喬通過後視鏡看見我的表情,白皙的俏臉不知怎的忽然生出一抹緋紅,幽幽地說道:“你身上有傷。我怕開太快……出危險。”
我微微一笑,也不點破。
事實上,我比她還要享受這種感覺,晚風,機車,明月,還有……佳人相伴。
我不知道以後跟小喬的關係,會從師徒變爲別的什麼?這種問題,想破了頭我也不會考慮清楚,但有一句話說的好:活在當下。至少在這一刻,一切看起來說不出的美好。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終於開到了市區,我這纔想起來,我們得找一個地方住了,我可是一個無家可歸的男人,總不能帶着小喬去李媚兒的公寓借宿吧?
去張晶鑫那裡?這個想法剛剛出現一秒鐘,就被我否定,那個二百五在這種時候只能幫倒忙。
我猶豫了一下,說:“現在很晚了,要不……我們找間賓館湊合住一宿吧。”
孫月喬半天不吭聲,自顧自的繼續往前開,我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隨後又解釋說,可以找那種兩張牀的。
按照小喬以前的性格,聽到這種要求會毫不留情的把我扔下車。暴打一頓,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發生很多微妙的變化。
又過了五分鐘,小喬忽然把車子停下,依舊沒有說話。
我當時並不困。但也不能帶着她在馬路上度過一夜吧,我剛想問她什麼意見,一擡頭卻發現,馬路邊上一家閃着耀眼燈光的巨大建築,上面寫着:萬豪度假酒店,幾個大字。
再往裡面看,是一排快捷賓館,如家、漢庭之類的。
這……僅僅是個巧合嗎?
孫月喬背對着我直接走下了車,我看不見她的臉,只能聽到她依舊清冷的語氣,說:“你身上的傷最怕受涼,先找個地方給你敷藥吧。”
我當時沒說話,而是摸着兜裡那張有錢的銀行卡,到底帶沒帶。
找到銀行卡之後,我下車把摩托推到停車位上,一臉嚴肅地說:“行,先療傷吧,要是再嚴重恐怕就要住院了。”
我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旁邊的如家、漢庭之類的我看都沒看一眼,這是我第一次帶女人開房。不,第一次帶女人去賓館裡療傷,雖然我沒多錢,但住那種檔次的小旅館,我覺得對不起小喬的身份。破費一次也是應該的。
小喬在我身後明顯猶豫了一下,走過來拉了拉我的衣服說:“喂,這是五星級酒店,很貴的。”隨後,她用手指了指旁邊,如家、漢庭的方向,意思很明顯。
我微微一笑,什麼都沒說,就帶着她往萬豪酒店走。
我覺得男人跟女人最大的區別就是女人一切都是從實際出發,而男人就喜歡裝大尾巴狼。
我明明就是窮屌絲一個,沒必要住這麼好的地方,但我心裡只覺得,只有這樣的酒店才能配上小喬的身份,這到底是裝逼,還是別的因素。我始終沒能想明白。
進到裡面,聽到前臺收銀員告訴我的價格之後,我屬實有些懵逼了,標準間住一宿要888。
我之前在雲頂執行任務住的小旅館,一宿才50塊錢,我是包周住的,還打了八折。
我把手放在褲兜裡抓着手機,想看看團購網裡有沒有打折的房間。
可看到旁邊孫月喬面帶尷尬的低着頭,我頓時腰板一挺,把銀行卡遞了過去。說:“刷卡。”
隨後,我們進到了房間。
五星級酒店的標準間果然很不一樣,房間很大,六十多平米,裝修大氣而典雅。浴室裡浴缸和淋浴都有。
“脫衣服吧。”小喬直接走了進去,一邊打開藥箱一邊說道。
聽到這話,我心裡沒來由的一浪,沒說什麼直接脫掉上衣,身上的肌肉線條比以前更結實,但青一塊紫一塊的,有些地方已經腫了。
我打鬥受的傷,說輕不輕說重不重,要不是平時小喬訓練我抗擊打能力,讓我身體抵抗能力提高。我估計早就趴在牀上起不來了。
小喬手裡拿着一個卷着的布裹,還有藥酒、紗布什麼的走過來。
“這裡面裝的是什麼?”我指了指她手裡的一卷布裹,詫異地問道。
小喬也不解釋,手臂一抖就將布裹展開,從裡面取出一個兩寸長的銀針。
我身子下意識的一縮。瞪大眼睛問道:“你要幹嘛?”
我有一個弱點,就是很怕扎針,小的時候每次生病,我都怕被家裡人發現。
因爲我不想他們把我帶去醫院,這種對扎針的恐懼跟膽子大小沒關係,就像有的人恐高,有的人暈血,全是與生俱來的。
“你有內傷,胸口有淤血,不用鍼灸排掉的話,以後你做劇烈運動都會有影響。”小喬說着,把酒精燈點着,給銀針消毒。
我看到閃着寒芒的針尖,身上就發麻,嚥了口吐沫說:“能不能換個辦法,這東西我真來不了。”
小喬眉頭一皺,又重新恢復到冰錐子的冷酷姿態,不等我抵抗,直接暴力手段把我按倒在牀上,帶着一絲溫熱的玉手,壓在我的胸口上,力度不輕不重,剛好讓我起不來,而匆忙之中,她手按的地方。卻是我右面的一顆小點點。
一種電流涌動的感覺流遍我全身,我想抵抗,身體卻已經沒有了力氣。
小喬動作很快,把銀針扎進了我胸前的幾個穴位上,我不知道她是從哪學到的這些東西。動作熟練,力度適中,短短一分鐘時間,我的胸前已經扎滿了十二根銀針。
“別亂動,穴位需要刺激一段時間。才能讓血脈暢通。”小喬說着,拿起酒精燈,在我胸前慢慢的遊走,給銀針加熱。
我發現,這東西紮在身上一點都不疼,反而有種酥麻的感覺,看着小喬認真的樣子,我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暖流暗自涌動。
小喬發現我的目光,月牙兒般明媚的眸子瞪了我一眼,我尷尬一笑,忽然想到之前的事情,問道:“對了,你明明能打過那三個殺手,又怎麼會被他們抓住呢?”
小喬臉上忽然有些紅了,說道:“對付一個我可以,但他們三個一起上,我沒有把握,失手大意,就被抓住了。”
我盯着她的臉,發現她說話的時候表情很不自然,我笑了一聲,語氣更加強硬地說道:“不對吧,這裡面還有別的原因。”
小喬動作停住了,沉默半晌才點了點頭,說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