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羽眼中有煙火絢爛。
察覺到他的激動,櫻白皙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粉色。
脣角不由得輕輕勾起。
這樣似乎……也不錯。
過了會兒,她纔在他懷裡擡起頭,說:“我們該回去了。”
怎料剛說完,寒羽的身子就覆了上來。
一手攔在她腰間,一手撐着她身後的樹,準確無誤的吻住了她。
“櫻……我的櫻……”
他深情低喃着,語氣裡全是激動。
身後是略帶粗糙的樹幹,身前是愈發炙熱的身軀。
無處可逃。
櫻紅着臉,乾脆閉上眼,接受他的吻。
她的順從讓寒羽霎時士氣大震,吻得更深。
同時腰間的手也不安分的上游,挑開她的衣服。
微涼的空氣劃過柔嫩的肌膚。
讓櫻整個人清醒不少。
意識到他的動作,瞬息連帶脖子都紅了。
“你……這裡是外邊……”
寒羽沒有迴應,大手一邊熟練地在她身上點火。
一邊咬着她的耳垂,柔聲說:“你瘦了……不過,這裡還是一樣大。”
說着,他暗示性的揉了揉兩團雪白。
她瞪了他一眼。
寒羽頓時熱血沸騰:“我忍不住了,櫻,給我好不好?”
櫻咬了咬下脣,黑眸中是被情yu浸染的水光。默默將頭埋進他懷裡。
次日,夜妖染大早坐在院子裡享受夜家的美食。
一轉頭,就看見寒羽抱着櫻身輕如燕的飛了進來。
他懷裡的櫻是熟睡着的,身上蓋着他的外袍,臉色尤帶潮紅,手臂和脖頸隱約可見曖昧的草莓印。
看到這一幕,夜妖染手裡舀着米粥的勺子差點沒掉下去。
“早啊,小染。”寒羽含笑的聲音跟她打招呼,滿面春風。
在他抱着櫻擦肩而過的時候,夜妖染袖下纖細的手指輕動,血色妖光飛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住了寒羽的四肢。
他立馬不得動彈了。
“等等,你給我說清楚。”夜妖染放下碗筷,轉過身來,坐在石凳上看着他。
寒羽回頭,不解。
她伸指,指了指他懷裡昏睡的櫻。
他頓時不好意思的訕笑:“這個……嗯……昨晚她累着了,我先帶她回去休息。”
你居然還知道不好意思?
夜妖染斜了他一眼。
目光落在櫻身上,見她身上沒有反抗掙扎過的痕跡,並且睡夢中手還緊緊揪着寒羽的衣襬,這才放下心來。
她就怕寒羽會仗着自己如今的修爲胡來。
她挑了挑眉,問:“你現在的修爲,能夠在寒家保護好她了吧?”
“我保證。”寒羽臉上仍然帶着痞痞的笑,眼神卻十分認真且真摯,“今後我不會再讓她受一丁點兒傷。”
夜妖染靜靜看了他一下,又看了看櫻。
片刻之後,擺了擺手。
“滾吧,該幹嘛幹嘛去。”
話落,纏在寒羽身上的束縛瞬息消失。
寒羽朝她咧嘴一笑。
“謝謝。”
落下一句,他已經抱着櫻化作一道風消失在了原地。
夜妖染收回目光,脣邊劃開妖邪的笑意。
繼續喝粥。
嗯,還知道說聲謝謝,不枉費她這麼久以來撮合他們倆了。
寒羽抱着櫻,輕輕放在他的牀榻上。
跟着在一旁坐下,擡手撫摸她嬌嫩的容顏。
睡着的她,是最乖巧的。
脣角下壓,總讓他覺得帶了幾分委屈一般。
寒羽心中不由得微微泛着心疼。
“真該感謝小染,”他目光深邃望着她的睡顏,輕聲說道,“曾經把你從地獄裡拖回來。”
否則,他怕是一生都不會再見到她這個人了。
想着,寒羽低下頭,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扇子。
摺扇末端有個別緻的扇墜,是一朵晶瑩玉製的白色海棠花,很是精緻小巧,不仔細看幾乎不會注意到。
他眼中流露出了暖意。
他從來沒有說過,在很多年前,他就認識她了。
在當時出名的皇家學院裡,在他帶着一羣小屁孩到處作威作福欺負同學的時候。
她就已經是作爲皇家學院的最優秀代表生,參加各種各樣的比試了。
凌家的大小姐。
嬌生慣養,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太子女。
身上卻沒有一點兒的嬌氣。
那麼小的她,小臉上帶着成人都沒有的成熟和冷靜。
一眼便吸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他趁她走了以後,撿起她掉在地上的髮飾——一株別在髮梢的海棠。
此後,弱水三千,不及這一株冰海棠。
叢然遊走在花叢中,閱盡國色天香,名花萬千。
卻不知爲何,始終記得那朵小小的冰冷的海棠。
後來他也喜歡過不少女人,比如夜妖染,算是很特殊的一個。
但扇墜,卻始終沒有丟過。
似乎多年來,已經成了習慣。
因此在得知櫻便是凌櫻雪的時候,他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詫異。
跟着心臟一跳。
他也不明白那種莫名的悸動從何而來——當時一心撲在夜妖染那個絕色妖姬身上的他,哪裡會注意到這些稍縱即逝的短暫的情緒?
“是緣分吧……”
寒羽大手在櫻臉頰摩挲着,口中一邊呢喃。
目光是她從未見過的深情和溫柔。
他開始相信有命中註定這麼一說了。
“或許,很早以前,我就已經愛上你了,”他自嘲一笑,“只是……我蠢罷了。”
年少貪玩,哪裡有去想那麼多。
儘管心動過,也當是兒時初次見到漂亮姑娘的那種激動心情。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他發誓,他一定會當時就追上去,纏住她。
這樣他們不會錯過那麼多年。
在凌家發生事變的時候,他也能第一時間察覺。
以他當時在寒家的地位,如果插手的話,那麼一切,也許就都不會發生了……
他多後悔。
讓她平白受了那麼多委屈。
想起幾年前,聽聞凌家大小姐被逐出家族的時候,他也只是頓了頓目光,心中浮現一絲不快過後,繼續抱着懷裡漂亮的舞女花天酒地。
根本不知道,在那一刻,自己失去了什麼。
想想,真是諷刺啊。
寒羽不由得搖頭苦笑了一聲。
坐在牀邊,望着天花板。
忽然覺得很想嘲笑自己。
他愛的人,一直都存在着,高興的,快樂的,或是痛苦的絕望的,都一直存在着,就在同一個城內,幾裡外的宅院裡。
只是他一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