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圓了房。
這天夜裡,琴棋書畫食了靈霄炎龍肉,看着自家小姐被那個美得冒泡的神秘男子抱在懷裡,寥寥幾語跟她們介紹那個男子。
儘管葉妖染避重就輕只說墨蒼穹喪盡天良遭雷劈掉進她隔壁,二人才相遇的,並且告訴她們他身份不便面世。
然而,琴棋和書畫這兩個丫頭,她們只從話中聽到了兩個訊息:其一,小姐跟他在幾個月前便相識了;其二,幾個月來他們一直同牀共枕。
至此,她們心目中的姑爺……換了人。
特別是當她們得知,在這天夜裡,霧釗正在跟軒轅燁圓房的時候……心裡除了對霧釗的同情以外便只有一個念頭:連自己的媳婦都認不清,還算愛嗎?
大早的,對霧釗充滿濃濃擔憂的琴棋和書畫,便找上了葉妖染。
墨蒼穹的存在已經不是秘密了,就跟地下情人被晉升爲了正太太一樣。
於是琴棋書畫二人來的時候,他便理直氣壯的坐在屋裡,修長如玉的手指,端着一個紫玉茶杯,細細品茶。
“姑爺,早。”二人朝他行了個禮,異口同聲道。
渾身散發強大氣場的男人,聽言手中動作一頓。
片刻,終於轉頭,深如暗海的紫眸瞥了二人一眼,幾不可見的點了點下巴。
見他似並無發怒之意,書畫壯着膽子問:“姑爺,小姐呢?”
墨蒼穹還未開口,葉妖染便自裡間走了出來。
彼時她還未綰髮,一頭青絲披散而下,映着一襲紅衣,別有風情。
她目光一頓:“怎麼了?”
一夜之間瞧起來已經生龍活虎的琴棋搶先道:“小姐,我們昨夜吃了你給的那個靈霄炎龍肉,今早發現身子有好大變化啊!”
琴棋表情誇張。
葉妖染挑眉:“什麼變化?”她也沒見她們長多個腦袋多隻手出來啊。
“筋脈,小姐,我們的筋脈竟比昨日的擴大的好幾倍!”琴棋激動道。
“上古神獸靈霄炎龍,傳說生於九霄之上的極陽之地,其肉具有強筋健骨之功效,女子食用效果更佳。”
聲線淡定緩慢,像是一個專業的解說家。
這番話從書畫口中說出,令葉妖染不得不高看她一眼。
“不錯嘛,書讀得挺多的。”
她自己都是翻了許多古書,加上超強的記憶力,才記住這些的。沒想到書畫居然也知道。
書畫羞澀點點頭:“哪裡,我只是偶然瞧見了,覺得有意思便記住了。”
葉妖染道:“有用便好,過段時日待你們修爲穩定了,再弄些給你們吃。”
這話讓琴棋書畫手一抖,再弄些?
靈霄炎龍肉何時成了大白菜?
“你們大清早的找我,不會只爲了給我說這個吧?”
“哦對了,我們是想來問小姐,霧釗那邊……那個……”書畫支支吾吾欲言又止,臉紅得快滴血。
畢竟,洞房花燭這種事兒對於這個時代一個未出閣女子而言是件難以啓齒的事情,更何況……昨晚……還是兩個男人。
“霧釗啊?”葉妖染坐在梳妝檯前漫不經心道,“昨晚我聽聲音挺大的,直到黎明才停歇,那麼能折騰,我估摸着他們現在還沒醒呢。”
琴棋書畫被她的話羞得滿臉通紅。
墨蒼穹劍眉挑起及不可見的弧度,瞥了葉妖染一眼,並未說話。
葉妖染招呼琴棋書畫過來爲她綰髮髻,琴棋手巧,儘管有好些時日沒有幫她綰髮了,動起手來卻毫無生疏。
待她穿戴整齊收拾完畢,忽然道:“軒轅燁走了。”
琴棋同書畫皆是一愣。
“小姐,你怎麼知道的?”
“你們忘了你們家小姐是做什麼的了?”身爲草木師,要想知道府內動靜不過是勾勾手指的事兒。
二人立刻一臉崇拜。
葉妖染撩了撩耳邊髮絲,道:“走,我們去找霧釗。”
她們踏出房門,身後墨蒼穹亦是跟着。
那樣不容忽視的王者氣場,琴棋和書畫自然察覺得出。
“小姐,姑……墨公子也出來了,你就不怕……”書畫隱晦開口,意思不言而喻。
不論如何葉妖染如今頭頂還是戴着太子妃這頂帽子的,在太子府一堆明衛暗衛的眼皮底下,從她房裡走出個男的,就是偷人也沒見過如此膽大的。
“如今主屋內已經有了一個葉妖染,我再從暗衛眼皮底下從這房裡走出來,你當我傻麼?”葉妖染指了指身後的男人,“有他在就沒人看得見我們了。”
琴棋和書畫頓時張大嘴巴子,怯怯的瞥了眼墨蒼穹,眼底滿是不可思議。
這男子,到底什麼來頭?
渾身妖邪霸道的氣息便罷了,異於常人的髮色眸色也罷了,居然還能不動聲色給她們隱身?
她們聽過給自己隱身的,可沒聽過能不動聲色給別人隱了身子的。
那得有多高的修爲才能做到啊?
神尊大人對她們的目光視若無睹,徑直走上前,與葉妖染並肩而行。
琴棋和書畫二人跟在身後,癡癡看着他們的背影,只覺天底下,再難找出比他們更般配的人了……
那般動人心魄的絕色,分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卻又毫無違和感的融合在一塊,絲毫不顯矛盾。
霧釗早早察覺墨蒼穹的氣息,待他們一進房,他便朝墨蒼穹行了個禮。
墨蒼穹負手而立,連下巴也並未點一下,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倨傲而冷漠。
霧釗卻似得到了極大的激賞般,眼神跟點了燭火似的。
他連忙看向葉妖染:“葉姑娘,昨夜的事情已經辦妥了,還有什麼事需要小的幫忙的嗎?”
行啊,小樣兒,在墨蒼穹面前就乖成這樣,在她面前就各種不樂意。性別歧視嗎?
葉妖染擺擺手:“沒別的事了,我只是想來關心關心你,唔……昨晚圓房……真是辛苦你了。”
圓房……霧釗臉部開始隱隱出現扭曲。
“感覺如何?”她煞有其事的認真點頭道,“軒轅燁應當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人。”
“……“這女人絕逼是來看笑話的!
看着琴棋和書畫那一看便知不對勁兒的眼神,霧釗頓時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他的一世英名啊!
霧釗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不跟一屆女流之輩計較。
眼前神尊大人還在這兒,他不能丟了臉面。
他決定閉口不答,再不同這女人說一句話。
但琴棋和書畫愈發怪異的眼神,直看得渾身皮厚得跟城牆似的千年老青蛙都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