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正好讓爺的新娘學習一下

“在那裡!快!弓箭手!”

箭如雨下,一支支扎入河中,毫不留情。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

這**的寒冬,極冷。

翌日,用早膳的時候,皎月刻板地傳達主子的意思。

“爺讓夫人暫住到青龍街的宅邸去,三日後迎娶夫人。”

風挽裳手上的筷子再也下不去。

他說欠她的鳳冠霞帔該還了,所以定在三日後成親。

三日後,她就真的要同一個太監拜堂成親了。

原來,做了那麼久的心理準備,到最後還是很抗拒。

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她已沒了胃口,“撤了吧。”

皎月掃了眼桌上才吃幾口的早膳,拊掌讓人進來收拾。

風挽裳回了內室,目光掃到衣架上昨夜傳回來的舞衣,想起昨夜在密道下發生的一切。

也許,除去夫妻之禮,嫁給他也不見得是壞事。

即便他心裡有在意的人,只要他能尊重她便好。

風挽裳簡單地收拾了包袱,帶着皎月,坐着轎子前往青龍街。

走出府門的最後一步,她好像看到幽府裡的人在暗自歡呼她終於離開。

是該歡呼,在他們眼裡,她就是個掃把星,是個禍害。

從朱雀街到青龍街也就半柱香的時辰。

轎子停在一座氣派的府邸門前,兩座石獅子鎮宅,朱門玉階,高高的匾額上寫着‘君府’兩個燙金大字。

君府……

他得賜皇姓,賜的府邸自然也是以皇姓來命名了。

這裡似乎已事先打過招呼了,一個個見到她都低頭恭敬地跟她請安,“夫人好!”

“夫人?哪門子的夫人?”

風挽裳才走進府門,一道諷刺的聲音響起,幾名女子從影壁後走出來,個個穿着華麗,豔若桃李。

“喲!即將要嫁給爺的就是你啊?也不怎麼樣嘛!”

“聽說手上還烙了殘花印,給我瞧瞧!”

幾名女子圍上來,其中一個說着就要拿她的手看。

風挽裳淡淡地拒絕那隻手,禮貌性地對她們頷了頷首,轉身要走,她們卻又攔了上來。

“不就一個殘花敗柳,擺什麼架子!”

“就是!就是!身份還上不了檯面呢!我們好歹也是出自官宦之家,以清白之身被爺娶入門的。”

原先,看她們的言行舉止和打扮,風挽裳多多少少猜出了她們的身份,但親耳證實,還是不由得有些吃驚。

原來,那些沒被他折騰死的姬妾全都在這裡。

那她今後也要住在這裡嗎?

要同他這些姬妾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想安寧就更難了吧。

“也許正因爲殘花,才更懂得如何伺候爺呢!”

“是啊,瞧她一本正經的模樣,說不準在**上不知如何放蕩呢。”

……

“勞煩讓讓。”風挽裳冷淡地開口,無視她們的羞辱。

“憑什麼你說讓就讓,你進來還得喊我們一聲姐姐呢!”

姐姐?

何時,正妻也需要稱妾爲姐姐了?

“作爲姐姐呢,我們就好心些告訴你,知道爺爲何娶了一房又一房姬妾都不長命嗎?那是因爲都被爺折騰死了。”

“知道說的是哪方面的折騰吧?”那女子湊近她,悄聲說,“太監沒那玩意更**。”

風挽裳想起昨夜在畫舫專屬他的房間裡的那些器物,心裡真的開始害怕。

她看向她們,似是無聲地詢問,爲何她們沒事?

她們笑了笑,“那是因爲我們的身份,爺不敢把我們折騰……爺!”

說話的女子突然望向她身後,臉色刷白。

這男人怎麼這會回來了,平日都極少回君府的,更何況是這青天白日的時候。

風挽裳回身,對上一雙冷銳卻有些無神的鳳眸。

他抱着小狐,信步走來,一身藍緞錦袍,外穿月牙色大氅,若非不是太監,他還真的是一個芝蘭玉樹的清貴佳公子。

只是,那張俊臉似乎有些蒼白,是她看錯了嗎?

顧玦直接走到方纔說話的那女子面前,以摺扇擡起她的臉,“爺今夜就折騰你,如何?”

那女子花容失色,忙磕頭,“請爺恕罪,妾身今日不方便。”

“哦?不方便?”聲音幽幽。

“是,妾身來月事了。”

“月事?爺沒記錯的話,你前幾日月事剛來,你這月事來得倒也勤快。”

其餘女子忍不住竊笑。

低下頭的風挽裳也不由得輕扯脣角。

“爺,妾身……”

“來得也好,爺正好沒玩過這樣的。”顧玦收起摺扇,看向一旁同樣嚇白臉的風挽裳,勾脣,“正好讓爺的新娘子好好學習一下。”

風挽裳的臉色慘白如紙。

“不要啊爺,妾身不行啊……”

君府內響起女子淒厲的喊聲,而女子所喊之人已抱着小狐翩然而去。

風挽裳還呆在原地,心裡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就怕這一切可怕的事情真的會發生。

……

君府爲五進—的大宅子,東院是顧玦住,西院則是他的姬妾住,而即將成爲他妻子的她,也同他的姬妾一樣,住在西院的廂房裡。

看着相連的廂房,同一個院子,她很頭疼,因爲要真住在這裡,今後休想過安寧日子。

她在府裡走了一圈,發現後院裡有一間荒廢的小院落,收拾收拾倒還能住人。

她打定主意去問問他是否可以准許她住。

住這裡,可比跟一羣姬妾住在同一個院子裡好太多了。

……

風挽裳一路問,一路走,總算來到東院。

房門外站着他的貼身護衛萬千絕。

“夫人,您怎麼進來了?有事?”萬千絕冷聲詢問。

“是,我找爺有事。”風挽裳有些侷促地道,聽說這東院不經傳喚是不得進來的。

萬千絕想了想,轉身敲門,“督主,夫人找您有事,人就在門外。”

“……”

裡面沒有聲音。

“督主?”萬千絕擔心地喊。

“讓她說!”他的聲音好似壓抑着什麼。

風挽裳看着那扇緊閉的門,輕嘆了聲,道,“啓稟爺,妾身方纔看了下後院,有看到一座廢屋,想請得您的同意,讓妾身住進去。”

“住什麼廢屋,別淨拿這些破事來煩爺!”

“……是,妾身知道了,妾身告退。”風挽裳失望地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吱吱吱……”的聲音,好似——;

“小雪球?”她停下腳步,回頭就看到小雪球被卡在門縫裡,很努力地想要爬出來,可門卡得它緊緊的,它又一個勁的挪動,再這樣下去,必定受傷不可。

“千絕大人,你看……”她請示萬千絕的同意。

萬千絕卻是擡頭直視前方,表明看不見。

她明白他的意思了,上前蹲下身,對小雪球輕輕噓了聲。

小雪球看着她,也安靜了下來。

她輕輕的,輕輕的,一點一點推開門,推到足夠讓小雪球出來。

就在她伸手抱起小雪球的時候,倏然一陣冷風襲來,將門扉徹底吹開。

風挽裳嚇得恍如被定住,等着裡面傳來不悅的呵斥。

可等了又等,卻半點聲音都沒有。

她趕緊放下小雪球,踏進去幫他把門關好。

然而,這一擡頭,她就被裡面的畫面怔住了。

他就那般側身躺在**上,不止連鞋,連沾了寒氣的大氅都沒脫,被子也沒蓋,就那般背對着門口,以捲縮的姿勢躺在**上。

她的大腦在催她快點關上房門,然後轉身離開,可是她的手腳已然不聽使喚。

她回頭看向萬千絕,“他這樣子會受寒吧。”

萬千絕冷冷掃了她一眼,“那就請夫人進去替督主蓋一下被子。”

風挽裳想想也對,替即將成爲自己夫君的男人蓋一下被子,是很應該的事。

想着,她走進屋裡,小雪球溜溜地跟在身後。

她站在**前,由於看不到他的臉,不知他是否醒着,又擔心自己直接上去幫他蓋被子,他一個不悅,又將她摔開。

“爺?”她試着喊了聲。

良久,沒有迴應。

她輕嘆,還是決定直接上前幫他蓋被子。

然而,就在她的手要伸向**裡邊拉被子時,他倏然出聲,“說!”

冷冷的兩個字,嚇得她立即縮回手。

“天冷,您該蓋張被子,暖和些。”她淡淡地道。

“蓋好就滾!”他說,聲音明顯虛弱。

風挽裳秀眉微微皺了皺,再度上前,但是這一次,替他拉上被子的時候,她悄悄看向他的臉。

他的臉好蒼白,額上還透着汗珠,脣色也在泛白。

他根本就是病了!

不知爲何,她的心細細地揪了一下,手,再一次不經大腦地探向他的額頭。

好燙!

是受了風寒!

可是受了風寒的人卻這樣子放着不管不顧,他當自己是鐵身子嗎?

風挽裳轉身走出去。

顧玦聽見腳步聲離開,鳳眸吃力地睜了睜又闔上。

門外,風挽裳交代萬千絕,“爺受寒了,你快去請大夫。”

萬千絕手裡變出一包藥,遞給她,“昨夜就病了,硬撐着上完朝,處理完事情,不肯喝藥。”

昨夜就病了?

怎麼可能?

昨夜她和他分開的時候,他明明還好好的?

莫非是昨夜她走後,太后責罰了他?

畢竟,他雖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但太后要懲罰他的話,他也沒得反抗,因爲,不能反抗。

她又回頭看了眼屋裡捲縮在**上的背影,接過萬千絕手上的藥,“我去煎藥,你看着他。”

萬千絕看着她匆匆離開的背影,錯愕。

很快,風挽裳煎好了藥回來,看到**上的男子還是維持着一樣的姿勢,清淡的眸子有些責怪地看了眼萬千絕,端着熱乎乎的藥快步進屋。

萬千絕微微揚眉,督主一個人的時候最不愛人近身,不然她以爲他爲何隨身帶一包藥?

將藥放在桌上,風挽裳走上前輕拍他的肩膀,“爺,藥煎好了。”

“……”

“爺?”她繼續喊。

“……”還是沒聲音。

風挽裳擔心他昏過去了,用力地將他的身子扳過來。

顧玦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看到一張清雅的臉在眼前晃動。

他蹙了蹙眉,擡手揉額,略顯吃力地坐起來。

風挽裳趕緊將煎好的藥端過去給他,“爺,這是剛煎好的藥。”

“拿去倒……”顧玦的目光掃到她已經不包紮了的右手似是又添新痕,語氣緩了些,“放着。”

風挽裳頓時無語。

“生病了就該喝藥,自己的身子不照顧好還指望誰來照顧?”一向恬淡的臉露出堅決,把藥給他。

他鳳眸輕掀,連勾脣都顯吃力,“指望你,如何?”

風挽裳微愕。

他是病糊塗了嗎?

“你要真不喝,也沒人強迫得了你,是妾身僭越了。”說完,她低頭,轉身把藥端出去倒掉。

“拿過來。”

才走出幾步,身後就傳來無力的聲音。

她頓了下,並不知道自己的脣角欣然地上揚,轉身把藥端回去給他。

這一次,他接過,目光淨是盯着她瞧,一瞬不瞬,慢慢昂首喝藥。

風挽裳暗自鬆了口氣,就在她以爲馬上就可以離開了的時候,倏然,啪啦一聲——

他手裡的碗應聲落地,藥灑在地上。

本能地,她嚇得大退一步。

擡頭看去,就見他的手緊抓着**沿,另一手在胸口又抓又捶,臉上青白交錯,額上的汗珠越發密集了,似乎,在恐懼着什麼。

“你怎麼了?”她毫不猶豫地上前扶他,抓住他在胸口不停自虐的手。

一股清香似是驅散了那股恐懼,顧玦抓緊伸過來的這隻手,像是抓住了浮木,用盡力氣地去抓住它。

那股勁力簡直是要捏碎她的手,風挽裳痛得皺眉,還好抓的是左手,不然右手指定又傷了。

“爺,您快鬆手,夫人的手要斷了。”聽到聲音趕進來的萬千絕,忙出聲道。

幾乎是話音剛落的瞬間,那股手勁消失。

混沌的鳳眸漸漸變得清明,看着蹲在身前的女子。她因爲吃疼,把下脣咬出了深深的齒痕,秀眉還在緊皺着,臉上蒼白才慢慢退去。

風挽裳對上他審視的眼,連忙低頭退開,“爺,您該告訴妾身,您害怕喝藥的。”

“你說誰害怕喝藥?”聲音不悅。

“……妾身說錯了,爺的身子不適合喝藥應該明說。”她換了較委婉的說法。

“生病了就該喝藥,自己的身子不照顧好還指望誰來照顧,不是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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