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藍,水波縹緲。
遠處山巒連綿,一座座青山連綿起伏,風景很是優美!只是,這裡的環境怎麼這般陌生?露華濃之前從沒有來過!
露華濃剛一睜開眼睛,就被周圍景色晃了一下神。
她凝了凝眸子,眸光又古怪地停留在不遠處的一處山洞口,山洞口還在冒着嫋嫋青煙,想來,剛纔聞到的燒焦的氣息應該就是從山洞口傳來的了!
只是,她剛剛分明還聞到了一抹熟悉的桃花氣息,可爲什麼瞬息之間就沒有了?她恍然覺得那一抹桃花氣息應該是從某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可爲什麼就沒有了呢?
露華濃又吸了吸鼻子,呆呆地盯着山洞口片刻,接着又把目光移到近處。
近處是一處水潭。
而她此時正如一個雕塑般匍匐在岸邊的一塊青色巨石上。巨石有五米多高,一眼就看見了下面溪水清澈見底,一塊塊鵝卵石在水裡清晰可見。而她露華濃身上覆蓋着一個破舊草蓆。草蓆潮溼帶着怪味。
等等,草蓆上面,也就是在她的身上趴着的是一些什麼東西呢?
黑壓壓的一片,好像是烏鴉喔!
成千上萬只,形態各異的烏鴉啊!
而且還是死去的烏鴉!隔着一層草蓆,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烏鴉將她完完全全的覆蓋在青色巨石上的草蓆下……
看到這一幕,露華濃吃驚了!
她呆呆地望着這一切,漆黑的眸子縮了縮張了又張。
又見一片死去的烏鴉身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弓箭,一根根大約有70釐米左右長的弓箭無情地射入衆烏鴉身上,看着讓人頭皮發毛!
陽光下,一片片白色箭羽在風中瑟瑟發抖着,讓露華濃的心也跟着發抖!
冷冷打了一個寒顫,她的目光緊緊盯着陽光下白色箭羽,拳頭一緊,堅硬的手指甲猛地一下刺入了手心,傳來一陣揪心的疼!
露華濃的心縮了一下!
靠!
是誰這麼歹毒?射死了這些烏鴉?
太歹毒了!
看樣子這裡不久前經歷過一場血腥殺戮,不過,要說殺戮也是人間的事情了,怎麼會牽連到一些烏鴉也不放過?
殘忍!
真是殘忍!
雖然是烏鴉,也是一羣生命呀!露華濃心中升起了絲絲憐憫,但是她隨即又想:好驚悚的鏡頭,如果這些箭是射向她的話,那她豈不是也會死掉!
想到這裡,露華濃眼睛一閉,再也不敢去看了!
可是,等等!她露華濃不是已經死了麼?在她大婚前夕……,“啊!”露華濃張大了嘴巴,頭疼得更加厲害了!
是的,她已經死了!
她確信她已經死了!
但是,如果她真的死了的話,眼前這一切又是怎麼一回事?還有,她不是在大婚前夕遭遇不測的麼?現在她怎麼想不起她心愛男子的樣子了呢?
露華濃緊緊閉上了眼睛,長長眼睫毛不停地抖動着。周圍一時間靜得可怕,靜得連空氣都要窒息了,靜得足可以聽到她睫毛撲閃時煽過的風聲!
“滴答。”
“滴答。”
“滴答。”
……
須臾,寂靜的世界裡突然有聲音在耳邊響起,清脆的,似乎是水滴,一滴又一滴在耳邊迴響不斷。
聽到聲音,露華濃睜開了眼睛,就看見上方有鮮紅的血滴從頭頂上的一隻烏鴉身上滴落下來,一滴滴的滴在了身邊的青石板上。
在露華濃睜大眼前去看的那一刻,“啪”地一聲,又有一滴血恰好落在她的額上。
露華濃漆黑的眸子閃了閃,咬了咬牙,匍匐在巨石上再也一動不動了,“罷了,不要胡思亂想了,這裡一定是在閻王殿了,否則,怎麼會到處都是血!”她喃喃了一聲,眸子黯然垂下。
她想她一定是到了閻王殿了,否則又該怎麼解釋眼前這種極度詭異的現象!詭異呀!詭異!簡直是太詭異了,詭異到不可思議!
……
“公子,我不是在做夢吧?我好像看見了“石像”的眼睛剛纔在動!而且,她的嘴巴好像也在動!”寂靜的岸邊突然有男子的聲音響起。
“……嗯!我也看到了。”另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走,我們走近點去看個究竟!”
這時,一直站在岸邊巨石下的兩名美男子好奇地對視了一眼,又同時仰頭看着上面的“雕塑”露華濃,更爲詫異了!
兩名男子都很俊美,一個白衣勝雪,一個青衣短衫。
兩人早就聽說巫雲山風景優美,又聽說巫雲山下臥龍潭的水清澈甘甜,所以兩人在趕往皇城的途中也不忘記來欣賞一下美景。
這座山叫做巫雲山,巫雲山距離西唐皇宮以北約一百公里處,山巒連綿數裡,綠樹成蔭,遠遠看去直接天邊雲層,山海雲海尤爲壯觀,所以被人稱作巫雲山。
巫雲山山腳下的這一處水潭名叫臥龍潭,也是遠近聞名。
兩人早就聽說這裡山美水美,但誰料到,第一次來就看見了臥龍潭岸邊極爲詭異的一幕!
剛剛,沿着岸邊由遠而近走來的時候,兩人還因爲看到只是臥龍潭岸邊的一具雕塑而已,沒想到越看越不對勁了!
遠看的時候“雕塑”由一塊巨大的青石板組成,青石板上“雕塑”上面覆蓋着一層層形態各異的黑烏鴉,而且烏鴉身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弓箭。
但是當兩人走近的時候才發現,在一羣死去的烏鴉屍體下居然還遮着一個貌似女子形態的“雕塑”,那雕塑全身上下黑黝黝的,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瓜。
兩人站在岸邊觀察了半天,開始的時候感覺那黑黝黝的“石像”一定是雕刻的,而且雕刻得很逼真,就像是真的一樣,栩栩如生。
可是,就在兩人確定是石像的時候,突見那石像的眼睛在動,而且還很有神!兩人這一見,均是大吃一驚!可再一細看時,那石像雕塑又一動不動了!
“公子,我想剛纔我一定是看花了眼!”青衣短衫的男子擡手揉了揉眼睛,仰頭看着露華濃低聲喃喃道。
白衣男子定了定神,不覺搖了搖頭,無語地笑了一聲。
“碎月,我們再仔細看看!”被稱爲公子的男子手指向露華濃,一邊說一邊緩步前行。
那一道溫潤的聲音很是好聽,飄入耳裡,讓露華濃感覺是一種莫名的享受。露華濃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地臥在青石板上,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