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 淡漠的疏離
暗香殘留,風姿依舊。
雪染歌離開了梅園,便換上了一身丫鬟的衣服。簡單的裝扮,依舊絲毫掩飾不住她脫俗的氣質。淡藍色的粗布衣裳,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與地。如墨的長髮高高挽起,給人的感覺十分清爽。
“你聽說了沒有,五王爺帶着樂夫人出去遊玩了?”
花園的小道上,一丫鬟停下掃地,神秘地對她旁邊修剪花草的丫鬟說道。
“當然知道了”小丫鬟也不修剪花草了,一臉八卦地走了過去,“這事,誰不知道。可憐那個傻王妃了。你不知道,我聽人說啊,王爺當時讓她做樂夫人的奴婢,她竟然都沒反抗。”
“因爲她傻嘛?”
另一丫鬟接道。
“不對,是她賤,居然揹着我們王爺去勾搭暮楚太子,活該!”
剛好走到的丫鬟聽見她們談話,也隨即插了進去。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個不停,完全沒有發現正逐步走來的雪染歌。
雪染歌腳步一頓,清亮的眸子緩緩眯起,一抹厲光從眼底一閃而過。勾了勾脣,很快便恢復了一副淡然的模樣。
“你們都很閒啊。”
雪染歌眸含笑意,涼涼地開口。
丫鬟們立刻噤聲,有的一臉惶恐,有的目露不屑。
“王妃娘娘,奴婢們知錯了。”有膽小的丫鬟低頭認錯。
“呸,她現在可不是什麼王妃,她的身份跟我們一樣,是奴婢!”
一個膽大的丫鬟毫無顧忌地睨着雪染歌,冷冷嘲笑。
“春兒。”
一個丫鬟膽怯地瞧了瞧雪染歌,使了個眼色給說話的丫鬟,拽了拽說話那丫鬟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說。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
那名叫春兒的丫鬟並不領情,瞪了眼扯她的丫鬟,鄙夷地瞧着雪染歌,面上盡是譏諷。
“王爺的事豈能容你們說三道四,難道,你們就不怕王爺怪罪?”
雪染歌淡淡出聲,神色鎮定自若,並未因爲春兒的話就惱羞成怒。
話落,不去理會驚慌的丫鬟,轉身就走。剛邁出了幾步,回頭露齒一笑:“哦,對了。王爺只是口頭上說說並沒有正式的休妻。也就是說,我現在還是王妃,雖然,我做着奴婢的事。所以,這背後說人閒話的事你們還是少做的好。”
“你——”
春兒氣結,但心裡到底是不服氣,恨恨地瞪了眼雪染歌,想着雪染歌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鍾離洛向來不喜歡下人議論是非,若是知道,定然不會輕饒她們。無奈之下便只能說道:“奴婢知錯,還請王妃莫要將此事稟告王爺。”
“我沒那麼閒,希望,你們也不要那麼閒。”
雪染歌輕勾脣角,說道。
“王”妃……“雪姑娘”
雪染歌還未走開,便聽見一男子的聲音傳來,撇眉,便見是鍾離洛的貼身侍衛柳寒。
“什麼事?”
雪染歌問,不會是鍾離洛那廝又耍什麼花招吧?
“王爺讓屬下帶姑娘前去。”
面對雪染歌詢問的眼神,柳寒有些侷促地開口。說完還擔憂地看了雪染歌一眼,生怕雪染歌不給他好臉色看。新婚之日的事,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這雪染歌,是一般人難以招惹的。
“好。”
雪染歌點了點頭,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心裡卻在想,沒想到鍾離洛還真有那麼無聊,有古樂作伴,還要帶上一個電燈泡,這品味真夠怪異的。
見雪染歌同意了,柳寒當即鬆了一口氣,接着運氣,帶着雪染歌便飛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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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徐徐,水波盪漾。
一艘精緻的畫舫停在湖面,畫舫上一黑衣男子擁着懷中嬌小柔弱的白衣少女,笑容滿面。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來遊湖的鐘離洛和古樂。
此湖,名曰千情湖,春季遊玩的人最多。冬季人倒是少了些。可這個時候前來,一眼望去,兩岸白雪皚皚,湖面清波盪漾,倒也是別有一番趣味。
“樂兒,喜歡嗎?”
鍾離洛貼心地問着懷中的古樂,面上有着幸福的淺笑。
古樂點點頭,一臉嬌羞地盯着鍾離洛溫柔的雙眸:“嗯,樂兒喜歡,謝謝王爺。”
“樂兒喜歡就好。”
眼角的餘光瞥見那一抹熟悉的身影,鍾離洛的手輕輕地撫上了古樂的臉頰,想要看看那人生氣的樣子。
“王爺,雪姑娘帶來了。”
柳寒上前,對着黑衣男子恭敬開口。
“嗯,你先下去。”
鍾離洛神色不變地對柳寒開口,他的手自然的放下,接着握住了懷中少女的那雙柔荑,眼神這才瞧向了雪染歌。當發現雪染歌依舊一副淡然的模樣時,他心中有些失落,有些生氣。她的眼神並沒有因爲看見他與古樂曖昧的一幕而出現一絲波動。
鍾離洛自嘲地扯動了一下嘴角。不是早就知道嗎?她的血本來就是冷的,她沒心的,又怎會有情?明明知道會是這個樣子,卻偏偏還是止不住的想要去試探她。
想要從那張永遠淡漠的容顏上窺探出一點不一樣的神情。只要一點點,他就會開心起來。只要一點點,他的心,就不會這般糾結。只要一點點,他就會改變那狠心的決定。可是,她還是那樣的冷漠,他看不到她的眼神因他而變化。
皺眉,鍾離洛冰冷的眼瞧向了雪染歌,淡淡敘述:“叫你來,是爲了樂兒。”
語氣中刻意的疏離和淡漠令雪染歌的心一點點遠去。一種陌生的氛圍環繞在兩人之間。
“王爺——”
古樂溫柔地瞧向鍾離洛,看見他對雪染歌的態度,表現的有些不忍心。
鍾離洛溫柔地拍了拍古樂的手,對雪染歌的態度仍是相當的冷淡。
“樂兒身子嬌弱,作爲一個貼身婢女,你自然是要好好照顧她的。”
雪染歌福了福身子,淡淡道:“是,奴婢會好好服侍樂夫人的。”
聲音很輕,很淡,卻沒有一點卑微的樣子,無形之中流露出一種淡然的冷漠傲然。不禁讓鍾離洛想要捏碎她的驕傲。他不懂爲何這個女人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讓他心中很是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