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曦果然說話算話,當我帶着一封信給連曦的時候還怕他會反悔呢,沒想到他只是看了眼便蓋下了自己的璽印,我知道那個璽印代表着一個帝王的承諾。當時我有很多話想問連曦,卻不知從何問起,經過那天的雪夜之後我總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上哪兒怪,或許是自己太過多疑了吧。
近半個月連曦沒有來昭陽宮,聽奴才們說起連曦緊急召了祈殞回宮,兩人在御書房內密談了三日都未出。三日後祈殞便拿着將軍令四處召集軍隊,一時間汴京變的異常熱鬧,走在大街上隨處可見一支支軍隊四處行走遊蕩。這是戰爭的前兆,汴京的人心惶惶,氣氨異常緊張。
這樣的大場面也只有在對付亓國之時纔會有吧,連曦是說話算話的,他真的要與祈佑來一場帝王之爭,我希望誰贏不,此刻的我不該再去管誰輸誰贏了,亓國交給我的任務我已經完成,男人之間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多餘的事我不該再多問了。
梅蕊新妝,精鳳闕,明月當空醉玉笙。
陌上梅雨曉冬風,已近深夜,四下無人,我依舊在外寢宮門外張望着那條來昭陽宮的路途。由晌午起,我便一直站在此等待初雪到來,卻怎麼都不見她的身影,以往初雪每天都要來昭陽宮的,今日怎麼沒有來?難道出什麼事了“辰妃娘娘……”人未至,聲先到。
一聲帶着哭腔的中年之聲傳來,是從小看着初雪長大的蘇麼嚒,她從來不會露出如此慌張的神情,除非初雪出事了“娘娘,您救救奴才……”她還沒奔到我面前,她便已經跪趴在地,發髫凌亂不堪。
我立刻衝出寢宮,一把上前將她扶起,“蘇麼嚒,什麼事,初雪出事了嗎“晌午之後奴才就沒有再見過公主,以爲她齎玩偷跑出去了,可誰知到傍晚都不見公主的身影到昭陽宮問過守衛的侍衛,也都沒看見過公主前來。奴才真的好怕公主出了什麼事,只能一個人四處尋找……卻怎麼也找不到……奴才沒辦法只能來找您……”她垂首而泣,淚水早已經瀰漫一臉,泣不成聲。
聽到此處我一驚,“初雪失蹤這麼九,你也不告訴我,你太糊塗了。”
“奴才怕皇上怪罪皇上他疼愛公主是咱們有日共睹的,萬一……”
“好了,剮再說了,去召集一些侍衛一同找尋比較快。”
“娘娘千萬不要,萬一此事傳到皇上的耳中,奴才的命怕是難保啊,求娘娘憊在奴才一直照顧着初雪公主的份上”才平復了一些哭泣聲的她,再次哭了起來,連連哀求道。
我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脊背,“蘇嬤嬤,別哭了,我們先去找找初雪。若找不到就必須稟報皇上了,初雪的生命安危是緩不得的。”
“謝娘娘,謝娘娘!”她喜極而泣的衝我連連叩頭。我扶住了她的身子道,“好了,帶我去初雪常去玩耍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
說實話,此刻的我內心是焦急的,我真的很擔心初雪會出什麼事。但是我卻一直告誡自己,這裡是皇宮,初雪又是連曦如此疼愛的公主,她怎會出什麼事呢,一定只是玩忘了時間。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我與蘇嬤嬤說的幾個地方去尋找,仍不見人影。我急的手心全是汗水,雙臂更有些顫抖。
初雪雖非我親生,我卻早已經將她當作我的親生孩子,如此乖巧的孩子絕對不能出事。
夜深,天色昏暗,四處的守衛也很鬆懈,蘇嬤嬤拉着我四處避開那羣侍衛一路找尋着。我們跑的很快,一路上低呼着初雪的名字,當我看見遊廊中央門前那一灘鮮紅的血跡時,我愣住了,忙轉身問,“蘇嬤嬤,你看那裡”身後卻是空空一片,蘇嬤嬤不知道何時已經不在身後了。
此時的我卻已經管不了蘇嬤嬤了,只有初雪此刻的安危,僵硬的凝望門前那一攤血跡中有一枚翡翠玉,是幾天前我送於初雪的!我的腦海問一懵,想也不想便立一把推開朱門。裡面很暗,暗到誇我覺得陰森,“初雪初雪”我一聲聲喚着她的名字。
沒有人迴應,我藉着手中的燈籠照了照,驀地看見書桌上擺放一份東西,我清楚的看見幾個字‘行軍佈陣圖’。那一刻的閃神,當即警鈴作響,擡起手中的燈籠將整個地方照亮,才發現,這竟是御書房御書房內有着皇帝的重要機密,門外卻無一人把守,這是圈套當我反映過來之時,門外火光點點,隔着雪白的窗庫糊紙映射了進來,看着緩緩推開的門,我禁不住笑了出聲。不論在亓國抑或昱國,他們都是無所不用其形呀,我真的讓人這麼討厭嗎,走到哪都有人要陷害於我。這次算是高明的了,用了我心中的最弱點,初雪。
進來的是連曦,他的目光中藏着惱怒與氣憤,雙拳捱的緊緊的,凌然的目光直視着我滿臉的輕笑,“辰妃,你真讓朕失望。”
“若我說,是有人用初雪的失蹤故意引我來此,你會信嗎?”面對他我格外平靜,也知道我此刻說的話等於是廢話.連曦的心中從來不曾相信過任何人。而今夜我有着足夠的理由來到御書房偷取機密作戰分佈圖,竊取這樣的情報傳遞給亓國,是啊,我完全有理由的“初雪。”連曦嗤鼻一笑,“辰妃啊辰妃,找藉口爲何不找個令人信服的“公主一直都在皇后娘娘那兒,怎會失蹤?”蘇嬤嬤由人羣中躥了出來,對着我的目光彷彿剛纔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奴才還記得晌午之時皇后娘娘帶着公主去了皇后殿,奴才也去昭陽宮稟報過展妃,公主今日不會去昭陽宮了,何來公主失蹤一說?”
我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哦?那是我記錯了?”
“到現在,你還有心情笑?”連曦上前就掐住我的頸項,“我就知道,你的心直還在納蘭祈佑的身上,在這佈置了隱藏的人手已經七日,你還是忍不住過來偷行軍佈陣圖。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光明磊落,滿口仁義道德的帝王之戰嗎真是笑話!”說罷,他的手一鬆,已經被他雙手掐的渾身無力的我腿一軟,便狠狠的摔在地上。
“來人,展妃通敵叛國,給朕拖下去,關進天牢。”連曦沒再看我,只是丟下一句話,揮袖離開這淒冷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