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主子要這樣做的用意,他這個老管家也不明白,但也絕不會多嘴閒問,主子要這樣做,自然有他必須要這樣做的用意,他這個當管家的,只要好好地完成主子的交待和吩咐就行。
這會兒,他放出去的這隻信鴿,也是給自己的少主子傳信用的。
當莫城他們行至一個偏遠的小鎮,在小鎮簡陋的客棧裡稍作歇息一晚,打算明天再繼續上路,莫城就在這個時候收到了的來自管家的信鴿。
這種信鴿,是經過特殊餵養和訓練的,因此無論飛多遠,都可以順利地找到自己的主人。
莫城將綁在信鴿嘴上的小紙筒利落地取了下來,然後拆開了小紙筒,只見裡面倒出來一張捲起來的小紙條,平展開來,上面就有一行字。
“莫城,你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急事?如果你有別的急事的話,你可以自己先去忙你自己的,我和珠兒,我們倆個可以自己走的!”他們三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早已經離開皇城很遠,就算宮中的那位已經知道了她們不見了,也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追趕過來。所以,暫時慕容雨馨是沒什麼可害怕的。
莫城擡手揚了揚手裡的紙條,只是嘲諷地答了一句,“沒什麼,我也沒什麼要事,只不過,剛剛從皇城郊外傳回來的消息,只怕宮裡已經知道你倆逃出宮了!”
珠兒也不意外這個消息,“我釋放的迷煙,最多也只能迷住那些宮女一個晚上的時間,天一亮,她們自己醒過來就自然會發現我和王妃已經不見蹤影。”
“看來宮中的那位,倒是挺重視你們兩個人的,居然一大早的,還跑到了皇城郊外去試圖尋找打探你倆的消息,那人只怕已經猜到我這個郎中有疑,因此才親自找到了我在郊外的宅子,不過,他也撲了個空,我的人根本就沒有回去那邊,哈哈,不過我提前交待老管家,讓老管家告訴那個人,我已經外出,並且歸期不定,就算宮中的那個人多疑,不相信老管家的這一套說詞,暗中派人在那裡蹲守查探的話,也不會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來!”莫城很是洋洋得意。
“想不到皇上這麼高高在上的一位帝王,居然行事也這麼不光明磊落!”珠兒憤憤不平。
“罷了,我們還是先叫些東西吃吧!這一路上急着趕路,我都快餓死了!”天大地大,自然是要先填飽了肚子再說,慕容雨馨擡手叫來了這客棧裡唯一的一個小二。
“小二,你們這裡都有些什麼好吃的菜?”
別看這地方簡陋,但是小二卻一滴溜兒地報出了一大串的菜名,聽得慕容雨馨口水直流。
“趕最好吃的,給我們上四五個菜!”他們只有三個人,一個大男人,外加兩個弱女子,所以,莫城算來算去,五個菜應該是足夠吃了。
“行嘞!”那小二滿臉堆笑,爽快地應承下來。
這小二雖然是在這小地方里做事的,可是也懂得察言觀色,一看這三個客人,個個衣着不凡,便猜到他們的身份定然不簡單,不是出身什麼大富大貴之家,就是有權有勢的那種,怎敢不好生交待,只恨不得將他們這客棧裡最好的最貴的東西全都搬出來,反正也不愁對方會吃霸王餐,不給他結賬。
坐下來之後,慕容雨馨這纔想起問道,“莫城,怎麼你剛剛這麼巧也正好在皇宮裡?”
她一路上思來想去,都覺得莫城的出現,實在是太及時,也太過巧合,有時候太多的巧合,未免就是巧合,說不定就是刻意的安排 。
“馨兒,你應該不是這麼笨的人,應該早就猜到我之所以會這麼巧也剛好出現在皇宮,並且身後還帶了隨行的隊伍,沒錯,和你猜到的差不多,我之所以那天晚上剛好也出現在皇宮,這並不是巧合,而是刻意安排好的。”莫城也絲毫沒有隱瞞。
“那皇后的怪病復發?這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皇后和你們也是一夥的?”她最想不明白的,就是這一點。
“那倒不是,皇后娘娘怎麼可能會和我們是一路的呢,不過,皇后娘娘身邊有安插我們的人,所以,我們想要皇后娘娘什麼時候身子不適,舊疾復發,那不是很簡單的一件小事嗎?”莫城輕輕點撥。
慕容雨馨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珠兒插嘴道,“這個也應該是尊主事先安排好的吧!怎麼不見尊主的人呢?”
明明功勞最大也最多的人,該是尊主纔是,可爲什麼她們平安地出了皇宮,卻見不到尊主的人。
莫城撇撇嘴,無所謂地答道,“誰知道呢?誰知道這個時候他又跑到哪裡去了?他的心思,一向最難猜。”
別說她們猜不透,就是連他,跟那個人在一起的時間最長的,他也未必知道那個人的心思。
皇上派去蹲守在皇城郊外大宅外面的探子,連探了兩天,一點發現也沒有,消息傳回宮內,耶律隆緒又是火冒三丈。
“可惡,實在是太可惡 !一定是那個人擺了朕一道!”
他生平還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奇恥大辱,恨恨地,想要殺人的衝動都有。
“陛下,您請息怒!請保重好身子!”小德子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細心安撫。
“你再去多找些人手,手腳工夫都不錯的,不,這樣太慢了,想來她們應該已經逃出了皇城,王府那邊,朕斷定,定然她們是不會回去的,因爲她們能想到的,自然朕也能想到,她們回去王府就等於是回去送死,所以,朕大膽猜測,她們一定是奔赴邊關,去找我的那位好王弟去了!”耶律隆緒十分肯定。
“那陛下您看,要不就傳消息下去,叫沿路的驛站,遇見活的,就抓活的回來,遇見反抗不從的,就格殺勿論?如何?”小德子機靈地獻計。
“就依你所言去辦!記住,這件事情千萬要低調,莫要聲張!若是讓朕的那位好王弟聽到了什麼風吹草動,朕只怕他在前線不肯爲朕衝鋒陷陣,宋遼之間的首戰,尤爲重要,只要這首戰贏了,士氣被激,纔能有一股作氣繼續戰下去的動力!否則的話
,後果不堪設想,沒必要爲了這些小事,而傷了我們兄弟之間的和氣,也不能因此讓我大遼就埋沒了一位戰神!”耶律隆緒還是以大局爲重,是個野心勃勃的帝王。
“是,陛下的交待,小德子一定立即照辦!”小德子領命將這些默記於心。
莫城駕着馬車在一處分叉的路口悠悠地停住,他深沉的目光,落在那分開的兩個路口上面。
因爲馬車突然停止前進,慕容雨馨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又沒聽見什麼動靜,便有些起疑,趕緊掀開了車簾子,卻發現外面什麼也沒有。
“莫城,怎麼了?馬車爲什麼突然停了?”她知莫城是沉重的性子,雖然有時候嘴巴不饒人,也愛取笑人,但是在重要的事情上面,他辦事向來滴水不漏,絕不是輕率之人。
“沒什麼,我就是突然在想,我們是走官道比較好呢,還是改走小路?”原來莫城之所以停在這裡,是因爲前面的兩個分叉路口,其中的一條是通向官道的,官道筆直是條大路,方便行駛,可是也容易暴露他們自己,另外一條則是小路,小路的兩邊佈滿了荊棘和矮樹叢,因爲平時走的人少,恐怕這一路下去,有些艱難不說,馬車行進半途,還會出現必須下車自己行走才能繼續前進的情況,所以他就猶豫起來。
慕容雨馨望了望那延伸出去的兩條路,她的心裡也在做着權衡,莫城能想到的危險 ,她也不可能想不到,只是,她心裡現在更關心另外一件事。
“莫城,哪條路更快,然後更近一些?用的時間最短?”
莫城鎮定地答道,“自然是官道,莫非你想走官道?”
慕容雨馨點點頭,態度堅決,“莫城,就走官道吧!”
“可是萬一走官道,半途肯定會遇見一些不招我們喜歡的人,宮中的那位想來也應該能猜得出來你和紫衣的去向,你們沒回王府,必然是往這邊而來,若是在半路上設下埋伏,我只怕單憑我一人之力,無非護你周全!”這正是莫城的擔憂。
雖然在用藥和診病方面,他的的確確稱得上內裡的行家和高手,深得他師父的真傳,但是論武功的話,他的武功也就只有一般。他就怕自己不能好好地保護好慕容雨馨和紫衣,另外也怕無法對凌宵交待。
“要來的,躲也躲不了!何況我能躲得了一時,也躲不過一世,終究是要去面對的!改走官道,我必須要儘快趕到耶律逸塵的身邊!”她現在已經心急如焚。
她晚一刻到,宋遼之戰,就真的不能避免,而顧子越和耶律逸塵那就會在戰場兵刃相見,這絕不是她想看見的結果。
所以,她一直抱着一種僥倖,認爲自己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就能快點去到耶律逸塵的身邊,然後她就能勸動耶律逸塵放棄。
只要遼國不主動發兵,那麼宋國想必也不會主動挑釁,如此一來,才能確保宋遼之國那些邊境的百姓安居樂業,不會因爲戰事而流離失守。
只可惜,這畢竟是她的一廂情願。
但是能不能,也得試了之後才能知道,她不想因爲自己的膽怯,試都不試,就這樣直接放棄,這絕不是她慕容雨馨的作風。
“那行,既然你如此堅持,那我莫城也只能捨命陪君子!”沒辦法,無奈之下,莫城只得改走官道。
珠兒這時也才意識到未知的危險,正在一步步臨近。
“王妃,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一點?”
慕容雨馨搖頭,“不,我覺得是值得的!宋遼一旦開戰,你知道有多少無辜的百姓要受牽連嗎?又要多少生靈塗炭?我活着一天,就不希望看見有這樣血腥的一天?爭爭搶搶,究竟有什麼好?真搞不懂那些高高在上的帝王們,究竟是怎麼想的?難道非得打打殺殺,搶奪屬於自己的地盤,這纔算是真正的建功立業嗎?”
“王妃,您這輩子是女兒身,還真是太屈才了,如果可以,您是男兒身的話,那麼您一定是不甘平庸能一手創建一番大事業的能人異士 !”珠兒拍着馬屁道。
“鬼丫頭,你瞧你這說的什麼話?對了,你身上帶着的那種迷煙還有沒有?這種迷煙白天也能用嗎?”慕容雨馨玩笑歸玩笑,可是,心裡沒有一點擔憂,那也絕不可能。
在宮中,她算是徹底地見識到宮裡的那位的陰險和狡猾。
“能用的!出宮的時候還沒有用完呢,王妃,您看還剩下不少!”珠兒將自己身上藏着的迷煙藥粉,全都找了出來。
“那你收好,萬一我們遇見什麼危險,關鍵的時候,這迷煙指不定還能起得不小的作用!”慕容雨馨自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半路中真遇見埋伏的話,她什麼也做不了,甚至連逃跑,也跑不了多遠,這就是她身爲女子的悲哀。
“不,王妃,我看還是您拿着吧!到時候,真有埋伏的話,那些人的目標,肯定也是您!您比珠兒的命要金貴,這迷煙您拿着,需要用的時候,只需要輕輕按下這個地方就可以!”珠兒耐心手把手地教道。
“可是,你呢?你把這東西給了我,你自己怎麼辦?”慕容雨馨自己有了防身之用的迷煙,固定是好。
“不怕,王妃,您難道忘了嗎?珠兒我還會一些拳腳工夫,雖然珠兒的工夫,沒有尊主的那樣出神出化,但是,自保還是沒問題的。若是遇上的是那種三角貓工夫的小毛賊,珠兒還可以一個人對付兩三個!”珠兒沒說出口的是,她就怕來的都是那些大內高手。
“珠兒,這一路上又要辛苦你!”慕容雨馨默默地收下了珠兒的好意,的確這個時候,絕不是她故作矜持的時候,也許,她們即將面對的,絕不是一般的對手。
如果她能用這東西自保或是逃命的話,那麼最起碼就不會給莫城和珠兒增添不必要的麻煩,免得他們爲了保護自己還要分神應付。
危險漸漸逼近,一如他們所料,宮裡的那位,豈會這麼容易就放過她?放過她這個大宋主動送過來的和親公主?
雖是官道,可是
,這一條道最近也人煙稀少。
莫城親自駕着馬車,他自己半點也不敢分神,這周圍的樹叢太茂密,但凡有任何一點的風吹草動,他都要仔細盯着,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這個時候,他開始暗自後悔,自己爲什麼出來的時候,不多帶幾個幫手呢。
看來以後,他必須要好好地改掉自己這種自作清高的壞毛病。
前面一顆倒地的樹,擋住了馬車前行的道路。
莫城沒有立即下車,而是坐在趕車的位置,微微眯起了眼,這樹倒地的位置,實在是有些奇怪,偏偏就正好攔住了去路,叫你前行不得,再一看那樹樁的位置,還是個新印記,那就說明這樹是在前不久才被人砍倒的,被人動了手腳。
做得這麼明顯,這些人真的是太猖狂!
“躲起來的朋友,是個男人,都出來吧!別躲着藏着,像只縮頭烏龜!”他罵罵咧咧的,仍然坐在車上沒動。
不一會兒,茂密的樹叢裡,果然跳出來幾個彪悍的漢子,個個都是身着夜行的黑衣,矇住了臉,根本看不清面容。
“偷偷躲躲的,你們這是想幹什麼?還有,這大白天的,居然一個個跟鬼似的,都蒙着頭,想必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吧?說,你們究竟是誰派來的?”莫城冷聲斥道。
那些黑衣人自然沒人理會他,一個個拔出了手裡的刀劍,寒光閃閃,殺意四起。
這五個黑衣人,一左一右,兩邊各兩個,正中間還站了一個,團團將馬車圍住。
莫城這個時候就犯了難,想要駕車快點跑吧,前面有倒地的大樹擋着,馬車的車輪根本就跨不過去,在這裡,必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哼!動刀動劍嗎?真是一羣莽夫!”莫城向來最瞧不起的,就是這種任人擺佈的狗奴才相。
那羣黑衣人似乎也怒了,圍得更近起來。
慕容雨馨和珠兒在馬車裡面也聽見了馬車外面的動靜,馬車裡面的車廂狹小,一來不利於她們的躲 避,二來手腳也施展不好,反而對她倆不利,倆人暗自交會了一個眼神,先一步就衝出了馬車。
黑衣人的首領,眼見後面的馬車車廂裡跳出來兩個美豔的女子,他的目光,落在慕容雨馨的臉上和髮飾時,更加的冷厲。
“上!”僅僅是一聲令下,其中的兩名黑衣人就朝着慕容雨馨和珠兒所站的方向攻擊過來。
與此同時,莫城也沒閒頭,他雖然專長是學醫,可是也會些拳腳工夫,也與其中的兩名黑衣人纏鬥起來。
現場開始混亂起來,慕容雨馨一個弱女子,沒半點拳腳工夫,能做的,就只能躲。
可她躲一步,那背後跟着的黑衣人也追一步。
一躲一追之間,她漸漸落了下風,自然不是黑衣人的對手,這些黑衣人訓練有素,個個都跟跟專業訓練過似的,一看就知道是些高手,和那些山野之間的小毛賊,簡直無法相提並論。
莫城和珠兒也都各自在拼命,一時難以兼顧她。
“別過來!再過來,我對你們不客氣!”慕容雨馨被逼至馬車的車輪邊,已經退無可退,可她心裡慌得很,面上卻還要裝出臨危不亂的神情來。
如果她先怕了,這些黑衣人想必下手更加不會客氣。
所以,輸人也不能先輸了陣勢氣勢。
她悄悄地摸出了之前珠兒交給她的東西,緊緊地捏在手裡,以備不時之需。
那兩個黑衣人也不說話,只默默地逼近過來,眸子裡閃着志在必得的自信光芒。
“去死吧!”就在那兩個黑衣人的刀劍即將落下來架在她的脖子上之前,她已經一把拿直了手裡的東西,然後用力往下一按,一股白色的煙,緩緩地冒出來。
那兩個黑衣人根本就沒有防備,她居然還會來這兩招,所以很不幸,立即就中了招。
“不好,有毒!”其中一個吸入得少了些,大叫一聲不好,卻還是軟軟地倒了下去。
眼前的危機立即解除,慕容雨馨後怕地拍拍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語道,“乖乖,真是兇險 !還好珠兒給的這迷煙,真是好用!”她不甘心,對着倒地不醒已經昏迷的兩個黑衣人又各自踢了一腳,這時纔想起來蹲下身子去解開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蒙面。
是張陌生的面孔,她並不認識。
然後她又往後移了移,一把撕開對方的領口和胸口位置的黑衣,黑衣之下,居然發現了宮裡的侍衛服着裝。
“果然是宮裡的那位派來的,這陣勢還不小,真的就這麼想要我的命嗎?”她冷眸微眯。
那邊莫城和珠兒各自奮戰,好不容易漸漸奪回了先機,兩人將這剩餘的四名黑衣人也一併除去,所有的危機才徹底解除。
珠兒大汗淋漓地跑過來,拉着慕容雨馨緊張地詢問,“王妃,您還好嗎?”
在此之前,有好幾次珠兒都是因爲惦念這位王妃的周全,所以在打鬥的過程中,還不忘留意,因此險些中了對方的招術,差點吃虧受傷,所幸有驚無險地及時收回心神避了過去。
“我沒事,你呢,珠兒,你怎樣?”慕容雨馨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說不狼狽,那也絕對是假的。
“我也沒事,真是謝天謝地,總算把這些作惡的傢伙全都解決了。”珠兒終於鬆了口氣。
莫城冷冷地走過來,“這些是宮裡派出來的!看樣子他們是想對我們趕盡殺絕!”
“是啊,真可惡!還有這根倒地的樹,怎麼辦?我們現在都沒辦法繼續前行!”珠兒想想都覺得頭難。
“你倆呆在這裡原地別動,我先去前面看看,如果能找到人幫忙的話,就再好不過!”莫城想了想,提議道。
好在後面莫城還真的搬來了‘援兵’,都是前面官道邊上住的一些百姓,被他哄着過來一併幫忙將這棵倒地的大樹擡走,這才得以繼續上路。
當然,那些人也不是白白過來幫忙的,而是收了莫城的銀子才肯過來幫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