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溫熱的毛巾仔細的擦拭每一寸肌膚,宇文城一手攬着青城的腰,一手細心的幫她擦洗,到手肘處磨破皮的地方,宇文城的手甚至有些顫抖。
青城見他這幅模樣,柔柔的靠在宇文城的懷裡,也不顧會弄溼他的衣衫。青城圈着他的腰,低聲的說道,“別自責了,這不能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宇文城攬着青城,輕拍着她的背,隨後拿起一旁的乾淨的中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將青城抱到了牀上。隨後,他也褪盡了衣衫,用青城用過的洗澡水清洗了身子。
青城裹着被子,聽着屏風後傳來的淅瀝水聲,總算踏實了下來。自從離開皇宮之後,總覺得心裡缺失了什麼,雖然心裡明白,卻也不想承認。
就在青城發着呆,宇文城換好了一件白色的錦袍,從屏風後緩緩走了出來。他坐到牀榻旁,拉着青城手不斷的摩搓着,柔聲的說道,“你餓不餓,要不要讓人給你做點吃的。”
青城搖了搖頭。
“那你要不要睡一會。”
“我不累。”說着,青城用力的拉了一下他,宇文城順勢躺在了她的身邊,伸手摟着她。青城往他懷裡使勁的靠了靠,貼在他的胸前,不言語。
這個女人,讓他想念的發狂,心裡發慌,宇文城不免輕笑,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青城聽到他的輕笑,緩緩的擡起頭,看着他如夜空般深邃的眼神,柔聲的說道,“宇文城,我想回四合院。”
宇文城一怔,帶着些吃驚和不安,皺着眉不言語。
青城看出他的變化,便往他的脖頸裡蹭了蹭,說道,“我的心裡只有你,以前是,如今是,將來也是。只是,對於君北齊,我卻也有份愧疚,我想同他說清楚。”
宇文城僵硬的身子緩緩的放鬆下來,眼眸裡的濃霧也漸漸散去。他低頭親吻着青城的額發,說道,“若是他真能聽勸,便也不是君北齊了。”
“那該怎麼辦。”
伸手掂起青城的下巴,宇文城湊近了她,微熱的呼吸通通噴灑在青城的臉上,惹得她一陣悸動。
“所以,我要將你圈起來,日日帶在身邊,不讓別人靠近,自然也不會有人因爲你而沉淪了。”
這番話雖是調笑,卻比情話還要動聽百倍,再加上宇文城眼裡的認真,青城便這般一瞬不瞬的望着他,一時忘了言語。
“青城,以後真的再不要與你分開了,我的快樂都建立在你的身上,你若不在,陽光都照耀不到我身上。”
青城眼睛一酸,回抱着他。“我也是。”
宇文城不再說話,抱着她緊了緊,似乎要將她嵌入身體裡,兩人享受着久別重逢又彼此折磨了許久後的溫存。
似乎再不需要過多的語言去證實彼此的心意以及彼此在各自心中的分量,情到深處,有時候任何話語都蒼白。
宇文城不多時便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青城擡頭看向他,這才發現他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她伸出手去想摸他,又怕吵醒他,便緊緊地偎依在他的懷裡,靜靜地看着他。這個男人,是用生命來燃燒她的感情的,她清楚地知道,這一生,都不可能不愛他。
第二日中午,青城醒來後,宇文城已經不在身邊。昨日鳳翅山滑坡的事情,一定是要等着他去處理,青城如今受了傷,他說什麼也不會讓青城再去了,定是要親力親爲的去吩咐些事才安心。
枕頭旁留着封書信,是宇文城親手寫的。大致的意思是,讓疾風今日送青城去四合院裡,晚上順便把小飛也接回來。但後面還警告了青城,不許在四合院裡逗留太久。青城好笑着,想着這男人吃醋的樣子,竟也分外的可愛。
喚了小蝶梳洗打扮了一番,青城坐着馬車到了四合院裡。
君北齊站在楊樹下,怔怔的望着青城房間的方向。昨日知道鳳翅山山體滑坡之後,他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可是到了那裡才知道,宇文城早就已經下了山坳,而他也在那裡守了整整一夜,直到看到宇文城將青城抱了出來。
有時候,錯過了就是一輩子。他只是後悔自己沒有早一些認識青城,沒有在鎏香會的時候一舉拍下她,沒有在宇文城來南昭的時候嚴防死守。
可這一切,哪裡有後悔的餘地。這君主當了十餘年,如今的南昭簡直就是一個奇蹟,可在他眼裡,什麼事都比不上青城的一顰一笑。
其實,他就知道自己輸了,從那個雨天,青城從九王府出來的時候,她的心怕是早就被填滿了,容不下別人。只是,世間多少癡兒女,愛到深處無怨尤。對於青城,即使事到如今,怕也是情難自禁吧。
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君北齊轉頭看向那裡,青城的臉上佈滿了恬適的笑容,而這種笑容,應該只有宇文城能給她。
“你來了。”君北齊往青城走去,攙扶着她坐到了凳子上,而疾風和小蝶,也識趣的出了庭院。
氣氛有些尷尬,本來想好了滿肚子的話,可見到君北齊時,也是怯了場。
“小飛呢。”
君北齊莞爾一笑,說道,“昨日得知你在鳳翅山,他擔心的守了一夜,如今,該是在補覺吧。”君北齊說的淡然,卻半點也沒有提到他自己,沒有告訴青城,他是有多擔心,要不是無涯攔着,他定是也會衝下山。
青城點了點頭。
君北齊該是已經知道青城今日前來的目的,笑着說道,“你,何時回京。”
青城看着他,目光帶着些閃爍,隨後,轉頭避開了君北齊炙熱的目光,說道,“快了,等這裡的事情處理完。”
“嗯。”
君北齊平淡的回答讓青城有些吃驚,她重新擡起頭審視着他,試圖從他的眼眸裡尋找出一些異樣。可是,君北齊卻一直這般淡然,笑容和煦。
“你呢,有何打算,你會回南昭嗎。”
君北齊思忖了片刻,說道,“不回了,這麼些年,我將自己困在南昭的基業裡,如今,也是時候抽身,過一過信馬由繮的日子了。”